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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切,卻被另外一雙眼睛看在眼裡,那雙野獸般的眼睛隱藏在走廊的陰影下,沒有感情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以非同尋常的速度奔離,驀然的轉身離去,留下一個僵硬陰冷的背影。
噗噗……
雪白的床單,上面一個龐然的身軀占據著,那個龐然大物額頭上纏著一圈一圈的繃帶,包得像一個大粽子,胳膊上腿上被染成五顏六色,而這些都是新來的保健醫生的功勞,當然那個罪魁禍首也貢獻了不少力量。例如——一腳把體重九十公斤的大男生給揣進噴池裡面和金魚作鄰居,再來校醫院的時候讓學校的學生看了個盡興。
哈哈,快要忍不住了。
“你給我、滾出去!”他又不是動物園裡的猴子,沒有給他看的義務,這個沒有同情心的死變態,爛娘娘嗆,怎麼不去做牛郎?
“對、對不起,我、我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從來沒有見到自己的同伴變成這個樣子,在學校里,深為風紀委員的大男生從來就只有吼別人,拿別人當靶子練口才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他吃蹩,今天算是開了一個眼界,要不是宇文今天身體不舒服,絕對要拉他來見識一下這個空前絕後的場面。
“鬼、耀、月,我要殺了你——”本來說話就像打雷,這種憤怒的爆發此刻就像是原子彈爆炸一樣威力十足,不過那個被炸的目標,僅僅是用手指掏掏痒痒的耳朵眼,安慰著後面只差切腹自殺的小罪魁禍首,“沒關係了,阿雷皮粗肉厚,被踢一下打一拳無所謂的啦?”
“媽的,有種你被打一拳試試,站著說話不腰疼。”
“對不起。”娃娃臉越縮越小,看了只讓人心疼,帶著眼鏡的女保健老師,正在給大雷擦紅藥水,不禁多用了一下力,疼得阿雷有淚不敢流,怕被人笑話連三歲小孩子也不如。今天就該他倒霉,本來不是他當班,那個小刺猥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說要去和男朋友約會,一個電話過來就讓他代替她值班,語氣高傲的像是女王,拜託,她以為所有的人都應該圍著她轉動嗎?
抱怨歸抱怨,循規蹈矩又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男生還是自認倒霉的代班,想不到還沒在學校里走多久,就看見一個女生也不看路的橫衝直撞,嚴重超速,不被他看見也就罷了,既然看見了就——追上去嘍。
卻沒想到會是這種下場。
仰天長號不足以明志啊啊啊——他都快暴走了——
“好了,沒什麼大礙,骨頭也沒有斷,只是幾處擦傷這幾天不要碰水,按時換藥很快就好了。”
大雷哀怨的瞪了一眼古板的毫無樂趣的女醫生一眼,既然沒什麼問題幹嘛把他包成粽子,她確認和他沒有仇吧。
女醫生對他的抗議冷漠對待,看了一眼旁邊風華絕代的男生,“把他領走,我這裡需要安靜。”
哦哦,鬼耀月對女醫師命令的言辭不以為意,架起嗷嗷直叫地大雷離開保健室。
娃娃貼壁走,拿自己當隱性人,希望可以順利的逃脫魔女的視線範圍。
女醫師,手中輕鬆的拋著碘酒瓶,在娃娃臉摸到門把手的時候,用力得向她擲去,娃娃當然不笨的感覺到殺氣,連忙抱頭鼠竄,哇哇的大聲求饒,“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忍不住嘛——我再也不敢了。”
“是嗎?”那如許溫柔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順華涼意,像是一條吐著蛇信的眼鏡蛇,順著娃娃的腳心慢慢的爬上她的大腿,然後是胸部,最後直達頭頂。
瞬間,身體無比寒冷,僵硬的快要麻掉。
她覺得自己快要面臨世界末日了——
[黃金眼:第十五章]
“我以前怎麼教你的?”輕柔的聲音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要不是和她熟悉的人絕對會被輕易的騙過去,面臨災難死到臨頭仍然愚蠢的一無所知,可是娃娃不是和眼前這個女人毫不相關的陌生人,這個從她五歲看到現在的女人,有著與外表毫不相關的火爆性格和不容人質疑的專制狠厲。
她覺得自己快要滅頂了,努力將自己縮到最小。
“穎、穎章,你聽、聽我解釋。”本來就不善言辭,加上剛剛打傷了一個沒有功夫的普通人,娃娃急的滿臉大汗,小臉蹩的通紅,只覺得自己滿身是泥怎麼洗也洗不乾淨。
鄭穎左手握住右拳,骨頭喀喀作響,她嘴角勾起一抹極為短暫的笑容,恰如曇花一現,“不用說了,你是選擇直接被我打一頓,還是讓我檢查以下我的拾夜公主最近功夫到底精進到何種程度可以把一個大男生一腳踹飛,恩?”
不要可不可以,她力氣雖然很大,但是拳腳功夫遠遠比不上鄭穎章的一根寒毛,穎章打人很痛的,只不過一時沒有控制好脾氣嘛,不是沒有將那個雞婆的男生打的很嚴重嗎?
娃娃臉緊緊的皺在一起,她沒有想到穎章會來得那麼快,不是要一個星期嗎?怎麼會今天就出現在學校里呢?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凌厲的拳風襲向面頰。她如同野獸般的直覺讓她不由自主的向左邊跳開一步,猛然回頭看見鄭穎章詭異至極的笑容,就對自己條件反射痛恨不已,以以前的記錄,自己拼命反抗的結果反而不如乖乖讓這個女人痛快的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