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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告訴我,男人犯錯是不可避免的,我很理解,要求周毅只要和陳瑜分開,就原諒他一時的迷失。原本他答應的好好的,說以後絕不會再犯。但兩個月後,我親眼看見他們雙雙出現在餐廳就餐,親密無間,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我沒有上前質問,甚至冷靜的回了家。而周毅也在當晚向我坦白,說他不能和陳瑜分開,因為陳瑜懷了他的孩子。
真是可笑,一次出軌就能懷上孩子?
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陳瑜的手段,但周毅卻堅決不與她分開。
“天心,爸媽想要抱孫子,我只是想,滿足他們唯一的願望罷了。”
看,這理由多好,誰聽了都覺得他是孝子。
可要我怎麼接受?就因為我無法生育?
他是在羞辱我,是在懲罰我!
我平靜地簽下離婚協議,儘管周毅說他不想和我離婚,只是想要一個孩子。他可以給陳瑜一筆錢,但他會撫養他們的孩子。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容忍他和別人的孩子叫我母親。如果我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至少領養一個也好過他用如此殘忍的方式來對待我。
而現在,我們離婚不過半個月,甚至連不少朋友都不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他卻已經打算和陳瑜結婚了。
第二十一個故事 致命病毒【10】
這真是荒唐,和這未知病毒一樣荒唐。
我看了看他懷裡應該疼痛而大叫的陳瑜,突然有些心軟,從護士站拿了些處理工具,便開始替她清理傷口。
陳瑜微微睜開眼,嬌聲問周毅:“毅,讓別人來弄好不好,我……我有些害怕……”
周毅愣了一下,不敢看我,我卻抬頭沖陳瑜一笑:“你多大的面子,醫生親自給你處理,你就知足吧。”
陳瑜頓時瞪大了雙眼,激動地問我:“既然你是醫生,怎麼可以這麼對病人說話,你要知道,我是付了錢的……啊……”
就在她喋喋不休時,我已經將雙氧水倒在了她胳膊的傷口上。那原本已經被咬得掉皮的肌膚霎時冒起了白煙,她疼得渾身肌肉都繃緊了,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
在周毅開口責怪我之前,我已經平靜地對他解釋道:“不想她死,就別問我對她做了什麼。如果雙氧水都殺不死那病毒,恐怕也找不到更好的藥治療她了。”
周毅猶豫著點頭,我又另拿了藥物給陳瑜注射,並告訴她:“如果你好了,就是我們最好的治療方案,到那時你會感激我今天讓你疼得畢生難忘。”
陳瑜咬緊牙關,偏過頭不再理會我。而收拾好器具,讓它們全部扔進垃圾桶,然後讓周毅跟我去查血。
“我真的有可能被感染麼?”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說:“當買個保險吧,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待會兒我找件防護服給你穿上,你自己注意點,別靠得她太近。”
走了幾步,卻發現周毅沒有跟上來。我驚愕地回頭,卻見他神情複雜地看著我,緩緩說道:“天心,我只是想要個孩子,真的。”
我無奈地笑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是想安慰我,其實愛的是我,但必須要陳瑜肚子裡的孩子麼?
我半開玩笑地說道:“等過了這場危機再說吧,搞不好,你可能要找其他女人替你生這個孩子了。”
周毅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太過於驚訝,已經接受了這嚴峻的事態,慢慢跟上了我的腳步。
第二十一個故事 致命病毒【11】
周毅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太過於驚訝,已經接受了這嚴峻的事態,慢慢跟上了我的腳步。
我親自幫他抽血,換衣,現在已經無法相信其他人,甚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感染,我唯一確定的只有自己。我沒有和那些病人直接接觸過,只要病毒還沒證實會在空氣中傳播,那麼我就是絕對安全的。
做好這一切,張凡也領著人過來,瞧見我們便笑說:“蔣醫生,你對周律師可真好。”
我們兩人皆是一愣,隨即,我笑著拍了拍張凡的肩:“羨慕的話,就趕緊給自己找一個。”
“好啊,我看看這場危機後還剩下誰,剩下誰,我就找誰。”
他說得高興,但語氣卻是無比悲哀的。
我和周毅相視一眼,便拉著他走了出去。
在旁人眼裡,我們還是夫妻,相愛的夫妻,呵護彼此,不想讓對方受到任何傷害。
出了門,我對周毅說:“去陪著她,如果有任何情況,就通知我。”
“好,”他猶豫著鬆開我的手,輕聲道,“你也要小心,有任何事也要告訴我。”
“恩。”
看著他轉身走遠,我才深深吸了口氣,抑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傻瓜,要是真的有事,我怎麼可能告訴你?
讓你擔心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做的。
所以,你想要一個屬於你的孩子,我成全你,放手讓你走。就當是保護我最後的自尊,原諒我與你分開時的決絕吧。
我默然走進檢驗室,主任已經不知去向,而有位醫生已經出現了高熱反應。我讓人安排隔離,才下達命令就聽見樓下門診部傳來尖叫聲,走出去一看,所有病人都開始慌亂逃竄。有一個穿著藍色病號服的怪物正在人群中不斷撕咬著,我分不清穿著防護服的人中,究竟哪一個才是周毅,突然心慌意亂,身體不受控制地準備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