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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怎麼一根筋,波哥還在全城搜索,放心好了,天羅地網都布好了,她跑不了的。我就不信她能長著翅膀飛了。”
我們兩個離開了爛尾樓,回到了警局。
可惜沒有見到小喬,她已經回家了。聽說喬局長和他老伴給嚇的夠嗆,差點就要一起進醫院了。
我和雷正龍在警局附近的小店點了幾個家常菜,還喝了點小酒。為了這個案子,我們身心疲憊。
平時我是不喝酒的,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兩杯白酒下肚,腦子運轉的速度加快了,想到了一些不會注意到的細節。比如說,雷正龍就沒有和波哥說黑色信封的事。
“你為什麼沒和波哥說?”在腦子想到問題的同時,嘴居然就說出來了。
雷正龍正在往嘴裡塞肉,一臉的愜意,聽到我這麼說,笑容就消失了。非常嚴肅的對我說道:“黑色信封的事,一定不能讓波哥知道,我不是火,你也不許說,這事牽扯太大了。你也知道,波哥就快退休了,不想讓他在退休之前再進這灘渾水之中。黑色信封出現,暫時就我們兩知道好了。”
“好,我會保守秘密的。關於黑色信封還有什麼信息,你要告訴我。”我一下就答應了,說不出來是為什麼,就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前女友和黑色信封有關係。
雷正龍點點頭,一口乾了酒杯中的白酒說道:“實際上我知道的比你多不了多少,我只是在工作中發現一些奇怪的案子中都出現了黑色信封,原本很正常的一個人,在收到黑色信封之後,人就變了。我懷疑是某人在做心理方面的實驗,但是沒有證據。”
“你就沒有調查下去?”我覺得奇怪,雷正龍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並且這個情況和我遇到第一個案子中的李昊很像。到現在我都懷疑李昊是被人操作的。只不過手法我還沒有看破。
“唉!”雷正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查到最早出現黑色信封的案子和波哥有關係,我就去找他了,想問個明白。”
雷正龍說到這裡戛然則止,就不往下說了。看他的表情我猜波哥可能什麼都沒和他說,還訓了他一頓。
“喝酒吧!說點開心的事!”我往雷正龍的酒杯了倒了點酒。
我發覺有點喜歡上微醺的感覺,輕飄飄的,心情也很好,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酒足飯飽之後,我和雷正龍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警局。把雷正龍扶到椅子上,這貨已經睡著了。我跌跌撞撞走到會議室,躺在波哥的摺疊床上,閉上眼睛卻睡不著。
前女友的出現,解開了困擾了我最近的心結,終於可以和過去的往事說再見了。但是我並沒有覺得特別的輕鬆,反而多了許多的問題,不解開這些問題,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特別是黑色信封。
我和雷正龍達成了共識,今後如果再遇到和黑色信封有關的案子,要信息共享,通力合作,共同解開謎題。靠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不行的。
除了黑色信封,還有小喬。這次的意外事件讓我真正的意識到小喬對我的重要性,必須要重新考慮今後如何面對小喬。
夜,深了,帶著煩惱我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很深很沉,也沒有人來叫醒我,睡到自然醒,感覺精氣神都回來了。
“睡的好慡啊!”我站起來,無比的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睛才發現雷正龍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歪著腦袋,用兇狠的目光瞪著我。
我熱情的和他打招呼,“你也好早啊!”
雷正龍還是不說話,繼續兇狠的瞪著我。
“咦,你幹嘛歪著脖子?”
“你還好意思說!”雷正龍一下就暴發了,怒吼道:“昨晚你把我扔在椅子上就不管了,今早起來就這樣了!”
我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這也怪我,誰讓你喝那麼多酒,我把你帶回來就不錯了。”
雷正龍一臉的憤怒,他大早上來找我,肯定不是來抱怨的,兇徒至今還沒有落網,波哥還在外面布控。他應該奮戰在第一線。
“是不是有線索,快點拿出來吧!”
“這都被你小子看出來了。”雷正龍從背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我。“這是局裡剛從國外收到的情報,是關於富豪妻子的,小喬特別給你列印了一份。”
我趕快拿過來一看,和我預計的一樣,富豪的妻子已經死了,同樣是被人用殘忍的手段虐待至死的。
到了米國之後,她換了名字,起初日子過不錯,有錢又年輕。過了幾年後,她似乎是受到了什麼人的威脅,幾次更換名字和住址。可奇怪的是並沒有向警察報警。
就在今年年初,在一處偏僻鄉下住所,鄰居發現她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家中還傳出難聞的氣味,報警了,警察趕到住所,發現了早已經死亡的富豪妻子。屍體已經高度腐爛,呈現出巨人觀。
警方的鑑定小組對屍體進行了認真細緻的檢驗,並且出具了詳細的時間報告。
女人在死亡之前,經受了長時間的折磨,特別值得一提的一點,兇手制服了女人之後,將鹽酸注入了她身體中,還將鹽酸抹在她的皮膚上,最先選擇的部位都不是致命的,屍檢中在七竅中都發現了鹽酸。被折磨了幾天之後,才被悶死在浴缸中。
從家中留下的各種痕跡看出,兇手在殺人之後,並沒有立刻離去,還在她的家中生活了幾天,用了她的化妝品,穿了她的衣服。吃光了冰箱裡的食物。這才離開。
浴室中的腳印特別多,兇手每天都要在浴室中停留一會兒,觀察屍體的腐爛狀況。這讓國外的同行們困惑了好久。對兇手的殺人動機感到困惑,表面看起來像是仇殺,可一些細節又像是流浪殺手所為。
在現場遺留了很多的指紋、dna和其他的痕跡,警方在資料庫中進行了對比,沒有找到匹配的數據。之後也沒有類似的案件,就成了一個懸案。
看了這個卷宗,我注意到了鹽酸,為什麼又是鹽酸?對於兇手來說,氯仿和鹽酸是兩種非常重要的東西。
氯仿我們已經解開了,和富翁的死有關,那鹽酸呢?鹽酸是因為什麼?
“你怎麼看?”雷正龍看我合上了文件夾開口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發生在米國的案子似乎是兇手第一次作案。一般情況下,兇手殺人之後都會迅速的離開現場,可這個兇手還和屍體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我只能兇手的心理太強悍了。”
“兇手的職業會不會經常接觸屍體呢,所以心裡素質才會這麼好?”雷正龍看著我問道。
“你什麼意思?”我一下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比如說像是法醫,或者是殯儀館之類的?”
“扯淡!”誰說法醫就會這麼強悍了,現在我的二號的法醫室里塞了四具屍體,我都不太想回去,在房間裡就有一種毛毛的感覺。
按照世俗的觀點,法醫這個職業整天和屍體打交道,非常的晦氣。工作又苦又累不說,還不容易找到對象。
在學校就聽說了,有一個人非常好的學長。各方面都不錯,就因為是法醫,結果找不到對象,都快四十的人了,還是一個老光棍。幾次相親,女孩一聽說是法醫,都不願意來見他。
“我又沒說你!”雷正龍一看我有點不高興了,趕快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像杜凡這樣的人。”
雷正龍首次在我面前表現了對杜凡的不信任。
我問道:“杜凡怎麼了?”
雷正龍看我瞪著大眼睛盯著他,就低下了頭,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啊,我們已經結成聯盟了,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當然記得!”雷正龍吱吱唔唔的說道:“我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就是覺得她不太對勁。總覺的和黑色信封有關係。”
聽雷正龍這麼一說,我又想起了她看黑色信封的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雷正龍看出我不太對勁。
“我剛來警局報導的時候,有一次路過一號法醫室,看到杜凡在看一個黑色信封,表情非常的嚴肅。”
“你確定?不會看錯吧,這可是非常重要的!”
我瞪了雷正龍一眼說道:“我又不是色盲,黑色還是看的出來的。”
“我也覺的奇怪,這段時間杜凡幹什麼去了!”
第九十九章杜凡
雷正龍說完了就盯著我看,看他那意思,就像是我知道答案一樣。
“別瞪眼,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來,我也不知道杜凡幹什麼去了!”說實話,我也想知道杜凡究竟幹什麼去了,突然消失了好幾天了。貌似真正知道的只有波哥,我們兩個又不好直接去問波哥。
“你們兩個的工作室可是挨得最近的,平時也就你見到她的次數最多,你應該知道的比別人多一點。”
“杜凡平日就是一個冰山,對我也沒多說幾句話。”
“算了,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雷正龍壓低嗓門說道:“我們要不要去杜凡的工作室看一下,說不定還能找到黑色信封。”
“這不太好吧!我們又沒有鑰匙。”我之前也有過這個念頭,因為不會開鎖放棄了。
“有我在還用什麼鑰匙!就你們法醫室的破門,給我一段鐵絲就能捅開。”雷正龍壞笑著說道:“看來你也這麼想過。”
話都說到這份了,也沒必要隱瞞下去了。因為前女友的關係,我急切的想知道黑色信封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就行動!”我做了決定,如果等到杜凡回來,我們看到黑色信封的機會就更少了。
雷正龍打開會議室的門,鬼鬼祟祟的看了一下走廊上沒有人,我們兩個跑出會議室,趁著沒人發現,跑到了地下一層。
這就叫做賊心虛,敢在警局裡溜門撬鎖的大概也就只有我們兩了。
雷正龍從我的法醫室里找了兩根曲別針,彎成特殊的形狀,插進了鎖眼裡。
地下一層根本就沒有人來,我卻特別的緊張,特意站在樓梯口放風,心臟劇烈的跳動,我不得不用手按住胸口,不然就會跳出來。
雷正龍一邊開鎖一邊說道:“杜凡,你不要怪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好,萬一你發生了意外,也好去救你。”
“別廢話了,快干你的。”我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杜凡的?”
“什麼叫懷疑,我們是同事,我這是在關心她!”雷正龍可能是礙於面子或則是其他的原因,就是不肯承認他懷疑杜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