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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是文職,但是以她的性格和喜好,格鬥擒拿這些是學過一些的,但並不是高手。雖然經常和雷正龍她們切磋,但實際上比我高不了多少,可就這樣她竟然和嫌疑人纏鬥了兩分鐘,還是在被突襲的情況下。
我把視頻倒過去,又看了一遍。
在路況和光線都不好的情況下,小喬和司機對話時的距離非常近。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篇報導,打開瀏覽器進行搜索,憑著一點有限的記憶,我找到了看過的那篇報導。
人類學教授霍爾博士將交往中的距離領域劃分為四種類型:親密距離、私人距離、社交距離和公共距離。
社交距離一般是1.2米至2.1米範圍之間,這個距離給人一種安全感,處在這種距離之中的兩個人,既不會怕受到傷害,也不會覺得太生疏,可以保持很好的交談。
如果是陌生人第一次靠近這個距離,人會本能的後退幾步,保持這個距離不變。
那輛麵包車剛停下的時候,小喬和車的距離差不多就在一米多一點,等司機下車之後,兩人的距離就拉進了很多。
博士的報告引用了大量的觀察數據說明這個事實,如果處於一方不安的環境中,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都會小意識的保持社交距離。
再看電腦上的畫面,我忽然猶如被閃電劈中,瞬間開竅了。
嫌疑人是一個人女人!而不是我之前猜測的一男一女。這個案子可能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女人。再看嫌疑人的身高體形,還有她的動作,越看越像是一個女人。
很多疑點一下清晰起來,在手提箱中為什麼會有高檔的潤滑液這種東西。一般情況之下,男人是不需要這東西的。但是女人在使用某些工具時,就需要這東西了。
還有我一直對兇手的殘忍有些不理解,如果是男人,在面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很難做出這麼殘忍的虐待。當然了,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感覺。
女人狠到極點,也會相當的殘忍。
我的這些猜測也是有案例支持的。
世界排名第四女連環殺手是俄羅斯的伊琳娜,作案手法殘忍,她經常使用錘子、熨斗、雕塑物等硬物擊碎受害孤寡老人的頭蓋骨,有的甚至被擊打超過24次,最殘忍的一次是,伊琳娜用錘子砸碎一名82歲的老婦人頭骨後將其住所放火燒盡,以此來企圖掩蓋證據。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俄羅斯警方都認為這個連環殺手是個男子。
伊琳娜的親戚和鄰居稱,她是一個和藹可親且十分善良的家庭主婦,大家都無法相信她是俄羅斯史上最兇殘也最令人害怕的連環女殺手。
想到這些,我覺的有必要給雷正龍打一個電話,讓她們重新調整一下偵破的方向。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雷正龍打來的。
我趕快接起來說道:“你聽我說,嫌疑人有可能是個女人……”
在電話里,雷正龍也喊道:“先聽我的,我們發現嫌疑車輛了,你趕快帶著工具過來。”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交警兄弟找到了嫌疑車輛了,我正趕去接你,馬上就到警局了,你帶上工具箱,到警局門口等我。”
既然要見面了,我也不急著告訴他兇手是女人的事了。
我拿過工具箱,檢查了一下沒有遺漏,拿上手機,衝出了二號法醫室。
剛跑到警局門口,雷正龍一個急剎車,警車停到了我的面前。
打開車門,我就跳了上去,車子接著就像離弦的劍躥了出去。
我毫無防備,被甩在車后座上。我不等爬起來就說道:“嫌疑人死個女人!”
“你說什麼?”波哥從副駕駛上探過頭來。
“您也在!”我有點意外,趕快說道:“我反覆看了錄像,兇手是女人!”
“你確定?”
“百分之百是女人!”我之前說話都留一點餘地,第一次說的這麼肯定。
“女人!”波哥有重複了一遍,若有所思。
我坐好了後問雷正龍,“車子是在哪發現的?”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的那一片爛尾樓麼,就在靠近那不遠的地方!”
爛尾樓,為什麼又是爛尾樓?這中間難道有什麼聯繫不成?
我堅信兇手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她絕對不會隨意的丟棄車輛的。我急切的問道:“現場……現場……怎麼樣?”
“發現車子的交警說,沒看到血跡!”
第八十五章漫長一夜
雷正龍這句只能讓我稍稍安定一點,之前沒有血跡,並不能代表什麼,只能說明之前小喬沒有受傷。我關心的是現在小喬怎麼樣了?
在我的催促之前,雷正龍把車開到了最快,我還覺得不夠快,催促他加速。
“大哥,油門都快讓我踩穿了,沒法再快了!”
雷正龍確實已經盡力了,停車的時候,他一踩剎車,輪胎和地面劇烈的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車字硬生生的又向前滑出了五米,才停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橡膠燒著了的刺鼻味道。
“你這個敗家玩意,不能減速再剎車嗎?”波哥氣的拍了雷正龍一巴掌。
“這不關我事,是小石讓我開快點的。”在波哥的面前,雷正龍就像是一個乖孩子。
我拎著工具箱,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路邊停著一輛交警的車,兩名交警在車前等著,看我跳下來就迎了上來。
“什麼情況?”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們正在附近路口查酒架,接到群眾舉報,在這裡有一輛麵包車,車門開著但是沒有人。我們過來查看,發現正是你們要找的車。”交警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
雷正龍跑過來問道:“有目擊者嗎?”
“沒有,是用手機報警的,可以查到號碼,應該是附近的住戶或者是過路的人。”兩交警也感覺到氣氛明顯不太正常。等波哥從車上下來,他們堅信肯定是出了大案了。波哥的大名在本市警界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快到退休的年齡了,還親臨現場,足以說明問題了,波哥下車後說道:“還得麻煩一下你們,我們人手不太夠用,你們能幫我們找一下附近路口探頭的監控錄像嗎?”
“當然沒有問題!”交警拿起步話機就去聯繫了。
“還有,這輛車的資料也給我一份!”
“沒問題,馬上送到。”
波哥就不說話了,和雷正龍一起站在車邊,看我檢查痕跡。
我把工具箱放在車邊,先觀察了一下車子的大體情況,駕駛室沒留下什麼痕跡,后座比較凌亂,座套都被撕壞了,可能進行過搏鬥。我一看沒有明顯的血跡,稍稍安定了一點。
打開箱子,先帶上護目鏡和橡膠手套,拿出紫外線燈。在燈光的照射下,血跡、指紋、毛髮一類的痕跡會非常的醒目。因為自己作死,手上的傷讓我行動有點不太方便。
我先查看了后座,沒有看到血跡,但是在座位上發現了很多的頭髮,我用鑷子夾起來一看,頭髮尾端帶著毛囊,並不是自然脫落,是在打鬥中被人拽下來的。
“混蛋!”我咒罵一聲,氣的咬牙切齒。
“你冷靜一點!”波哥聽到了我的罵聲,勸了我一聲。
我拿出袋子,把毛髮裝了進去,繼續檢查。
在車座下面,我發現了一個噴霧罐子,輕輕搖晃一下,裡面還有某種液體。我拿著對車窗外噴了一下,有一股特殊的香甜味。
我忍不住就要罵人了,我肯定這罐子裡混有氯仿,氯仿毒理已經很強,現在幾乎已經禁止使用了,是某些噴霧劑的添加品,用於輔助的快速外傷止痛,用量非常少。這玩意皮膚大量吸收的話也會中毒。
“有什麼發現?”波哥急著問道。
“麻醉劑!”我拿紫外線燈照了一下,罐子表面沒有任何的指紋。我把罐子裝在袋子裡,遞給了波哥。
波哥拿著看袋子看了一下,又遞給了雷正龍。
雷正龍看的很仔細,看完了之後還問道:“這東西看著像是自己做的,嫌疑人動手能力很強。只是有一點,為什麼她非要使用氯仿呢?”
聽到這個動作,我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是啊,為什麼要使用氯仿呢?現代醫學在麻醉時主要使用七氟烷和異氟烷,比氯仿好用的多,毒性也小。
氯仿儲存很困難,不能被陽光直射,純品對光敏感,遇光照會與空氣中的氧作用,逐漸分解而生成劇毒的光氣。也就是說,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把自己毒死。
“氯仿可能對嫌疑人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去調查一下過去幾年裡,有沒有人死於氯仿中毒。不管是事故還是意外。”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哦了!”雷正龍拿出手機就去打電話了。
我繼續在車裡勘察,在座位上還發現了幾根細小的纖維,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但明顯不屬於車座套。這很有可能是小喬和嫌疑人在車中搏鬥脫落的,這也是一條線索。
我把纖維裝到袋子裡,雷正龍就回來了。說道:“兄弟們去查了,有結果了會立刻通知我們的。”
看我還在后座忙活,雷正龍問道:“你不看一下駕駛室嗎?”
我頭也不抬的說道:“一會兒再看,駕駛室就算是有線索,嫌疑人肯定也處理過了。小喬在后座最少待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有足夠的時間給我們留下重要的線索。”
“希望是吧!”雷正龍不說話了。
小麵包車一共有三排,主要的痕跡都在第二排,查玩了我就去看第三排。
剛一彎腰,就看到座位下面有個亮閃閃的東西,摸出來一看,是小喬的鑰匙,在鑰匙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刻痕,是匆忙間用鑰匙劃在車體上的。
我趕快拿出手機,把這個痕跡拍了下來。拿出去給波哥看,“這是小喬留下來的,肯定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波哥接過來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這畫的是什麼啊?”
雷正龍拿過去看了一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可以想像,小喬一定是發現了非常重要的線索。可是她活動受限,車輛又在移動之中,她留下的痕跡當然不好辨認。
在波哥和雷正龍在觀察痕跡的時候,我移動到了駕駛室。在紫外線燈下,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就連指紋都沒有。嫌疑人可能帶了手套,還處理過駕駛室。
我只找到了幾根纖維,也不知有沒有用。裝進了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