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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緩緩駛出站台,老頭兒的容貌漸漸消失在黑暗中,梁宋仿佛看見了他蒼老的臉上,有淡淡的淚痕。
他好像知道這老頭兒是誰了!
“爸!”梁宋隨著地鐵狂奔,痛哭的聲音迴蕩在站台上,久久不曾散去……
“X城晚報15日訊,今日上班早高峰,我市地鐵站發生慘劇。一男子為趕地鐵,不幸被夾在安全門中間,地鐵啟動導致該男子當場死亡。目前男子屍體已被家人認領。據悉,該男子是Y城人,在我市工作,本已將父母接來我市一同過年,不想發生如此慘劇。地鐵站工作人員表示,臨近年關,請廣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不要在地鐵車門快要關閉時強行擠入車廂。”
PS:遲來的新年快樂。從朋友那裡聽到了有關地鐵的故事,所以有了地下鐵。天地有靈,願一切繁華不會落寞。謝謝我的朋友,因為有他才有了這個故事;謝謝你們一直在這個帖子裡守候。江姑娘要秉燭夜談99個故事,這是第80個,5月底之前,江姑娘會講完她們。祝平安喜樂!
第八十一談、月見
司淺一大早和男友吵了架,男友摔門離開,司淺衝著門怒吼:“滾了就別回來!再也不想見到你!”
男友走後,司淺越想越氣,一個人歪在床上痛哭,正值生理期,崩潰的情緒讓她肚子痛得很,引起胃痙攣,嘔吐不止。
折騰了一天,司淺好不容易睡著,半夜昏昏沉沉醒來,看看表,凌晨三點,屋子是黑的,床是空的,男朋友果然滾了就沒回來,打他電話,甜美的聲音提示已關機。司淺氣不打一處來,忍著痛到了天亮,終於決定去看看大夫。閨蜜前兩天介紹了個老中醫,有獨家秘方,據說專治生理痛的。那個老中醫,人們稱她薛媽媽。
薛媽媽家小院裡種了一大片月見草,是附近一道風景。
沒人知道薛媽媽叫什麼,只知道她姓薛,五十多歲的年紀,寡居。據說她祖上是中醫世家,她自小跟著爺爺長大,耳濡目染,也懂得些治病技巧。薛媽媽旁的一般,單只治療婦科是一絕,尤其擅長調理生理痛,被她治好的女子不在少數,口口相傳,所以名聲在外。
司淺剛一走進這條小巷,便聞到馥郁香氣,迎面走過來個老太太,她笑吟吟拉住:“阿婆,您知道薛媽媽家住在哪裡嗎?”
“薛媽媽啊!”老太太朝巷尾一指:“走到頭,最香的那戶就是她家。”
司淺道了謝,小心翼翼走進去,老太太說得沒錯,順著香氣,最盡頭的那戶人家,門戶大開,小院裡種著她不知名的植物,開著小黃花,頗有些小清新的味道。院子裡有個穿旗袍的女人正在給植物澆水。司淺敲了敲門,女人抬起頭來,笑得嫵媚:“來看病的?”
司淺點了點頭:“我找薛媽媽!”
“我就是!”女人拉她進屋:“治痛經的吧?看你的氣色就知道,寒氣太重!沒關係,來到我這裡,包你全好!”
司淺驚住:“您不用把脈?”
“不用不用!我都知道!”薛媽媽把她安置在沙發上,自己進去倒茶:“小姑娘們有什麼病症,我一看就知道的!”
司淺看她忙碌身影,心頭的驚訝滿滿,聽人說薛媽媽五十多歲年紀,可看她那模樣,最多不過三十出頭,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
薛媽媽端了茶出來,笑道:“先喝茶,喝完了帶你去泡藥浴,配合著吃我的藥,不出三個月,包你全好!”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看到沒,一點皺紋都沒有,都是靠著這藥浴和我祖上秘制的藥方保養的!”
司淺將信將疑,品了口茶,依然濃香,味道卻很討喜,讓她有些醺醺然:“這是什麼茶?好香!”
薛媽媽朝門外努了努嘴:“喏!就是院子裡那些小東西,都叫它月見草的!待會兒給你泡的藥浴,也是它。月見草可是好東西,最治小姑娘的病症。不是我吹噓,你自己去看看,誰也沒我種的月見草精神,這草精神了,治病才管用不是?”薛媽媽哈哈笑著,勸她:“快喝快喝,喝完了咱們治病去!”
薛媽媽所謂的藥浴,在後院一間房裡,房間開著幽暗的燈,像極了暗房,房中央一個大木桶,冒著蒸騰熱氣。一室都是香氣,熏得人昏昏欲睡。司淺泡進大木桶里,被水緊緊包裹著,很是溫暖舒服。薛媽媽站在一旁看著她淺笑:“睡會兒?”
司淺點了點頭,眼皮已經不聽使喚地閉了起來,耳邊有潺潺水流聲,依稀似有人在叫她:“司淺?司淺!”
聲音很是熟悉,司淺於睡夢中看見一個模糊身影,遠遠朝她走來,像極了她的男友。司淺小聲哭起來:“讓你滾你就滾,你這麼聽話,那給我回來啊!”
迷迷濛蒙,一場混沌。
司淺是被薛媽媽叫醒的,臨走時薛媽媽遞給她一個精巧青花小瓶,裡面裝著三十粒藥丸,囑她一日一粒,一月之後再來複診。
薛媽媽說,這藥丸是月見草的油提煉的,她們祖上的傳家秘方,管用得很。司淺一個人回家,屋子裡顯得很清冷,男友的拖鞋還放在玄關,衣服還掛在衣櫃,好像他只是去出差,過幾天便回來。
也許過幾天他就真的會回來吧?司淺安慰自己。
晚上,躺在床上跟閨蜜煲電話粥,閨蜜喋喋不休教育:“不是我說你,還是得找個貼心男人,看看你,痛成這樣也沒人管,圖什麼?還不如薛媽媽的藥貼心,一天一丸,暖肚也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