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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劉書記道。
劉書記的話音剛落,便有人發現了甬道之中突然鑽出了一個人。因為煙霧很大,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面目。我和嚴松面面相窺,裡面還有人嗎?除了死去的李成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難道?我不敢想下去。其他的村民見狀,便以為是屍王,他們此次前來也是抱著消滅這一禍害的心態前來,所以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村民紛紛拿起鋤頭還有釘耙等農具,向那個人砸了去。還沒等他們砸中,那個人便徑直從我身邊跑了過去,我心中不由的大吃一驚,這個人不就是毛子嗎?村民們見那個人行動如此敏捷,便以為是屍王逃了出去,於是紛紛追了上去。劉書記見狀,這關係到明月溝的未來,一定要將此事弄個水落石出,才好向上頭交待。要知道當時上頭對封建迷信嚴厲打擊,總不能將命案報上屍王謀殺吧,那樣非得被批鬥不可,於是他便叫上嚴松跟了上去。
我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要是毛子被村民們抓住了,那豈不是很危險。不行!我得去救他!我心裡想到。二叔也看出了其中倪端,對我說道:“我們快跟上去,要不然你的朋友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說完,我點了點頭,扶著二叔便跟了上去。
☆、【015】空墳
都說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時刻,這個時候的明月溝,早已經泛起了白霧,大有伸手不見五指之勢。我們在老君洞中已經足足呆了近十個時辰,而且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體驗到了生與死的恐懼。此刻的我扶著二叔跟著村民的腳印穿梭在雜草叢中,全身早已經被露水濕透了,在這微涼的黎明之前,我不禁的打了個寒顫。當我們走到三里坡的時候,村民早就聚集在了山腳下,眾人焦急的站在原地直跺腳。
劉書記告訴我們,村民們跟隨著毛子的身影追出了數里,最後在三里坡腳跟丟了毛子,嚴松正帶著幾個比較強壯漢子上了三里坡尋找毛子的蹤跡。當然劉書記並不知道那個怪人便是毛子,我也沒有立馬告訴他真相,此刻也只有儘快趕在嚴松等人之前找到毛子,然後將他身上的屍蠱清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二叔因行動不便,不宜與我一同前去,於是我便將他交給了劉書記。臨走時二叔叮囑我說,如果遇到毛子,可以用之前陽血封住其七竅。對於這一點我已經在女屍身上用過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三里坡因為風水獨異,自古就是埋骨的好地方,所以隨處可以看見大小新墳,還有一些無名孤墳。而我和毛子盜取女屍的地方便也是在三里坡上,在此我並沒有發現嚴松等人的蹤跡。此刻霧氣正濃,我又一次轉回了這裡。看著那平躺在地的棺材板,再想想那天晚上和毛子前來盜屍的情景,不由得觸景生情,想不到此事卻引來如此多的變故,是我對不起老爹對不起毛子,對不起死去的人,我暗自責備著。
我停在了那一座空墳前,思慮著發生的這一切。當我靜下心來的時候,發現周扒皮女兒的空墳之中居然有煙霧冒出,而這種煙霧極其的噁心,跟老君洞中屍油燃燒的味道如出一轍,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滿懷好奇的靠近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墳坑之中不知道何時坍塌下去了一大半,而且地面上還附有一些地蚯蚓乾枯的屍體。
我心中一怔,難道老君洞中的石室就在三里坡下方的山體之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女屍為何被屍蠱附體也有了一個合適的解釋,但是女屍到底是死之前還是下葬之後被屍蠱附體的呢?這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村民們都說周扒皮女兒死的時候,極其的蹊蹺,而且周扒皮也草草將其下葬,箇中原因恐怕也只有周扒皮本人和他女兒才知道了,但是兩個人如今都死了,恐怕這也就成了村民茶餘飯後堪輿的迷了。
“咯咯咯..”那熟悉的怪異聲再一次刺激了我的耳膜,我看到空墳中坍塌的泥土開始浮動。我不由得想起最後那一刻在石室中見到的那一條紅色的大蟲子。果然,只見泥土之中,赫然冒出了兩條血紅的長須,緊接著露出了一個大圓頭,大圓頭上還有兩隻血紅的眼球,眼球下方是一張畸形的大嘴,兩顆細長的獠牙在手電筒的反光下顯得極其的陰寒。大蟲子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大嘴裡滲出淡綠色的口水。我不禁的打了個寒顫,雙手不知覺的顫抖了起來,要知道這大蟲子可是從白仙身體冒出來的怪物啊,而且吸食屍油上百年,且甚喜男人精血。我可不想鋪黑二娃、李成的後路。目前心中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快跑。
我連連後退數步,深怕大蟲子突然間向我撲過來。但是我越是害怕,就越容易犯低級的錯誤。我並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棺材板,只感覺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然後不自覺的倒在了地上。驚慌失措間,我也不忘查看大蟲子的動靜。大蟲子見我跌倒在地,頓時揮舞著大圓腦袋,從泥土鑽了出來。它的整個身軀頃刻間完全暴露在了我的眼前,那是一隻全身呈紅色的巨型蚰蜒,與蜈蚣是近親,毒性絲毫不比蜈蚣遜色。蚰蜒體長差不多有一米,腦袋差不多有一個盆子大小。真的很難想像這樣一個東西進入人體會是什麼樣子。我不由得想起了白仙體態臃腫的樣子,原來是這樣。
二叔說過,一般的屍蠱在一個時辰之類如果找不到宿主便會死去,但是這隻蚰蜒屍蠱卻遠遠比普通屍蠱強上了數百倍,就算沒有宿主也能繼續存活下去。想到這裡,我不由得頭皮發麻,要是讓這隻蚰蜒逃脫,那還不天下大亂了不可。但是就憑我根本不足以對抗這種巨型蚰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