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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還顧得上回答他,於是喊道:“狗子,快回去,這裡危險。”
狗子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異樣,而是揉了揉眼睛,他看見到我便笑了起來,並說:“玄子,你可別跟老哥玩捉迷藏啊,咱可是發現你了哦。”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身後那怪屍便徑直向我們撲了過來。狗子見狀,原本還笑嘻嘻的臉霎時變得異常蒼白,或許是被嚇的吧。只見他驚慌失措的從腰間拔出佩槍,連連開了數槍,雖然只有一顆子彈打中了怪人,但卻也將我們從鬼門關中拉了回來。
只聞那怪人一陣尖叫,用細長的手死死的捂住其中一隻眼睛,而此刻的狗子早已經嚇得酒勁全無,他顫抖的雙腿開始不自覺的癱瘓在了地上,或許是太害怕的緣故吧,狗子的褲子頓時嚇得濕了。我想剛才狗子的那幾槍應該是擊中了怪人的某個要害之處,否則憑怪人那般身軀絕不可能會發出如此慘叫聲。
驚慌之時,炳叔忙從兜裡面抓起一把糯米,向怪人扔了過去,或許是糯米起了作用吧,就在短短數秒之後,那怪人突然一下子委身鑽進了白骨堆下的土洞之中,整個石室之中,只剩下那些白骨發出的哧哧聲。見怪人已走,我忙扶起身受重傷的炳叔,對狗子喊道:“炳叔受傷了,快過來幫幫我。”
狗子顫抖了一下,忙過來幫我扶起炳叔,此刻的炳叔表情極其的痛苦,全身蜷縮在了一起。我頓時慌了,我記得炳叔身上有蔣大夫的止痛藥,但是我找遍了也沒有發現,興許是在茶樓的時候已經全部都給了嚴鬆了吧。此刻的我們必須得儘快將炳叔送進醫院,於是我和狗子一前一後將炳叔小心翼翼的從出口拖了上去。
當我們走出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炳叔的情況不容樂觀。只見他全身開始變得冰涼,身上並起了些許的白霜。當時的天很冷,我們抬著炳叔找遍了所有的醫療所,那些郎中一見炳叔的傷勢,都搖頭勸我們還是儘快安排後事,也有一些郎中根本就不願意讓我們進他們的鋪子。最後我們只得將炳叔送回了客棧,希望嚴瞎子能有辦法。
當我們回到客棧的時候,嚴瞎子早已經在翹首盼望了,在我們前足踏進房間的時候,嚴瞎子卻突然怒吼道:“你們是誰?”
“炳叔受傷了,你快過來想想辦法!”我著急的回應到,嚴瞎子隨即放鬆了警惕,忙走了過來,但是他的臉上卻掛滿了不安,他說:“怎麼他身上那麼重的屍氣,是不是被那玩意給咬了?”
我點頭道:“先不管這些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救他的。”
嚴瞎子雖然看不見,但是卻從我的語氣中聽了出來,他頓了頓,然而卻沒有回答我如何救治炳叔,只是錯愕的對我說了一句:“奇怪,你身上怎麼沒有了活人的陽血之氣?”
☆、【139】屍毒
嚴瞎子的話讓我很是意外,沒有了陽血之氣那不就是死人了麼?但是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心裡並沒有將嚴瞎子的話放在心裡,此刻的炳叔全身冰涼,身上的白霜漸濃。我頓時慌了,忙問瞎子這是什麼情況,瞎子嘆道:“他身上感染了屍毒,如果不儘快去毒,恐怕命不久矣。”
“那還磨蹭什麼?趕快想辦法啊!”我早已經沒了耐性,要是炳叔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該如何面對獅子凹的村民啊。嚴瞎子跟隨蔣大夫也有些日子了,對醫術還是有些了解,只見他面色沉重,忙叫我找一糯米並磨成粉末敷在炳叔的身上,炳叔身上的白霜稍顯減退了些,但是他肚子上的傷口卻嚴重潰爛,嘆道:“糯米雖然有緩解屍毒的奇效,但是他身上的屍毒已經侵入肺腑,我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不!咱們還有蔣大夫!”我搖著嚴瞎子的手臂,激動的將炳叔背了起來,嚴瞎子也只是搖了搖頭。三元鎮距離獅子凹足足隔了數十公里,而且還得經由水路,恐怕我們還未趕到獅子凹,炳叔便已經魂歸鬼門了。外面很冷,陣陣北風颳在臉上甚是疼痛,嚴瞎子杵著拐杖跟在我身後,他雖然瞎了,但並不影響行走,他的鼻子很是靈敏,並時不時的東張西望。
自從發生了碎屍案以來,很多鎮民都說那是妖怪作祟,當時的人很是迷信,於是紛紛拿錢供奉。而此刻的大街上隨處可見一些冥紙香燭,這些都是鎮民用來祈福用的,希望以此可以消災解難。冥紙被風吹得滿街都是,有的還在半空中飛轉著,地上的香燭早就已經熄滅了,有的已經燃盡,有的只燒了一半,偶爾還能看到一些野狗在街道上遊蕩,大概都是被那些祭品的香味所吸引過來的吧。
那些野狗的膽子很大,看到人也不躲避,忙從街道邊上拖出一隻乳雞啃了起來,此刻的我只顧著趕路,根本就無暇顧忌這些野狗,只有嚴瞎子不停的用拐杖趕著那些野狗,那些野狗雖然不怕人,但出於畏懼嚴瞎子手中的棍棒,紛紛銜著貢品向四周散了去。
此刻的炳叔已經進入了昏迷之中,我隱隱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開始變得薄弱,我不禁擔心了起來,此刻我們還未走出三元鎮,炳叔便已經氣若遊絲,恐怕再做耽擱將性命不保啊。
“喵!”然而就在這時,一陣貓叫聲從街道邊上的老房子中傳了出來,緊接著便看到一隻大黑貓從巷子中竄了出來,嚇得走在前面的狗子臉色慘白。狗子因為剛才的驚魂未定,可能還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吧,他條件反射性的再次拔出手槍,正在他要開槍的時候,我忙阻止了他,要知道在這大半夜的,槍聲必定會驚擾附近的居民,我們的事情也就會被敗露,到時候非但幫不了我們,有可能還會惹上麻煩,況且這只是一隻野貓,根本就不足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