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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劍飛旋著出了窗戶,既而我聽見一聲低吼。
我也跟著跳了出去,我並沒有看見連帽衫的男人,但是我看見木劍釘在了地面上,木劍旁邊星星點點的都是血跡。
我確信,我傷到那個人了。
歪打正著,傷的不輕。
我拔起木劍來,檢視旁邊的情況,我看見,那木劍的周圍還帶著絲絲縷縷的像是碎肉一樣的東西,頓時我更加確信我的想法。我覺得這樣他肯定跑不遠,於是加快腳步在四周搜尋,循著血液去搜尋,但是始終沒有結果,搜尋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我這才發現,來電話的是鄭小玉,原來鄭小玉並沒有被什麼敵人纏上,卻遇到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她被警方拉去協助調查了。
本來這種事情要持續24個消失,但奇怪的是,據說有人幫鄭小玉打了招呼,讓人把她放了出來。我當時心裡有些疑惑,來不及想自己的事,就問鄭小玉是不是李刻做的。
鄭小玉說不清楚,但是她分析應該不是,因為李刻如果抓住她,是絕對不可能放她走的,而且李刻已經在麗灣廣場就消失了,這個時候不大可能出現,否則林蕭斌肯定也已經追過來了。
我說,可是我們認識的警界人士就只有那個李教授而已。
鄭小玉讓我先別管這些,先說我這邊的情況,我立刻把我遇到的事情大概都說了一遍,鄭小玉說,惡鬼是有執念的,就算陰氣和怨氣不傳染,這種執念都會感染下去。死嬰的怨氣尤其大,執念更大,害死了嬰兒,就等同於是造就了一個極其難消除的怨念根源,這個根源會不斷往外擴散出怨氣,怨氣產生的強大執念會讓人作出各式各樣的偏執事情來,或者是產生幻覺。
所以,絕對不僅僅是那些吃了夜宵的人會出事。
我又問那個殺死狗子的人大概回事什麼人。
鄭小玉說她跟我猜的差不多,那個人是趕屍一門的人,大概是個趕屍匠,不過能被我打傷,說明道行應該不算太高。我有些不服氣,說他能在短時間內,一記響指就讓死屍起身。而鄭小玉說,這是趕屍一門的基本技能,叫做“指訣”,“指訣”是用於應急的,能短時間讓一具屍體站起來攻擊某個目標,但是屍體不受控制,而且只能起身很短的時間。
而且,鄭小玉讓我繼續在周邊找找,因為木劍十分鋒利,如果真的是一次性就擊中了那個傢伙的話,絕對傷的很重,地面上有碎肉,更說明他的傷口呈撕裂狀,很少人帶著這種傷口還能跑很遠的。我照做了,沒過多久,我果然找到了那個趕屍匠,但是,卻是一具屍體。那人的腿被我擊中了,腿上拉出了一道很大的口子,被剜去了一大塊肉,傷口深可見骨。我找到他屍體的時候,那傷口還在流血。但那人應該是自己服毒死的,我看見他手裡抓著一張黃紙,黃紙上還有白色粉末,同時,他口吐白沫的嘴角也帶著這種粉末。我真沒想到會有人被我打傷後選擇自殺。
我趕緊把情況告訴了鄭小玉。
鄭小玉低聲說了句不好,就讓我趕緊去小飯館那邊。
我明白鄭小玉的意思,對方既然能下血本,讓這個人過來送死,就為了殺一個狗子,那麼他們肯定有更大的目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座小飯館,也是陳家原來的道場。
我比鄭小玉先到那家飯館附近,讓我驚奇的是,飯館居然開張了。
夜深人靜,這裡忽然搭起了幾個涼棚,有兩三個人在忙忙碌碌的,那些人都臉色蒼白,面無表情。我想著那幾個民工也是夠心大的,如果是我,在這種詭異的小飯館裡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但這個時候,我必須過去,這或許是我唯一有機會解決這次事件的機會。
沒等鄭小玉來,我自己走了上去,坐在一邊的桌子上。
一名面無表情的服務員給了我菜單。看菜單,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我乾脆點了一份炒粉一份米飯,還有幾個小菜,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過多久,那名服務員送來了餐具,讓我有些頭皮發麻的是,那服務業直接把一隻碗倒扣在了我面前,另外兩個被子也是如此,筷子放在碗和杯子前頭。我知道,按照我們這地方的風俗,這麼擺碗筷是用於上供的,也就是說,是給死人吃飯,才會這樣的。
我小心翼翼的把碗筷放正,不動聲色。池諷島扛。
很快第一道菜就上來了,上來的剎那,我胃裡一陣不適。
果然,大概由於我已經是圈內人的緣故,我看到的東西和那些民工看到的絕對不同。
如果他們看見這個,是堅決不敢吃的。
我點的是海帶結,而盤子裡則是一卷蜷縮在一起的腸子,腸子上還帶著黃色的脂肪和紅色的鮮血。
如果這道菜能勉強認為是生豬腸子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就更加不能接受了。一盤毛豆,上來的是一盤鮮血淋漓的眼球。一杯果汁,上來的是一杯鮮紅的血水,我隨便一晃,血水裡飄上來一隻人耳朵。我咬著牙,靜等來的,是一碗滿是鮮血的米飯,紅色米飯,筷子插在米飯中間。
我這個時候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想著鄭小玉沒來,一切我只能靠自己,於是,我點燃了一張黃色的符紙,悄悄的把符灰灑在米飯里,米飯“轟”的一聲,居然燃燒了起來,一瞬間,碗變成了空碗。我沒想到這麼有效,趕緊如法炮製,把桌子上的菜全都燒了一遍。就在這個時候,剛才上菜的服務員走了回來,面無表情的看著桌上的空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