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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我發現馬桶前方的地上也貼著一張黃紙,馬桶里的血很快就冒了出來,浸染了黃紙。
我不敢繼續看下去,狠狠把門一關。
過了一會兒,那隔間裡頭的聲音,已經慢慢平靜下來。
我試圖呼喚鄭小玉,但她好像又沉寂了,並不理我。我只好自己再次打開了隔間的門。這回,馬桶蓋依然是打開的,但抽水馬桶里什麼都沒有,什麼黃紙、血水根本不存在,也沒有什麼水倒灌的聲音。剛才的一切,就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雖然我知道繼續呆在這裡可能要作死。但既然這裡鬧鬼了,我就覺得不能放棄調查,嚇死也要查,這很可能就和林蕭斌有關。
我走進那個隔間裡,仔細看著旁邊的隔板和身後的牆壁。
忽然,我在牆壁的一角找到一行字,字好像是有人用小刻刀或是自己的指甲刻在牆壁上的,牆皮有些都因為這刻字而剝落了:趙顯彬,王八蛋。
六個字,如果平時看到,我只覺得這就是幼稚的罵街式詛咒。但放在這裡,我卻覺得,這六個字好像帶有一種極大的恨意。
我正盯著那幾個字看,有些茫然,忽然,身後傳來剛才那個短髮女孩的聲音。我嚇了一跳,趕緊回過身去。她問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說只是檢查一下,沒什麼事情,讓她不要疑神疑鬼。這個時候,她卻又問我,能不能送她回辦公室,她說她一個人害怕什麼的。
這個短髮女孩子長的很秀氣,個子不高,比較白。都說能駕馭短髮的美女才是真美女,我看她應該就算是了。
這個時候,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她,於是就同意了。她說她公司就在走廊的另一側,於是我們離開衛生間,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問她,那個女廁之前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她表現的很害怕,好像不敢想像剛才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一會兒說不知道,一會兒說應該沒有。我也不想繼續刺激她,也不多問了,甚至連她的名字我都沒問。走廊悠長深邃,我真搞不懂,都鬧鬼鬧成這樣了,為啥他們還要大晚上的在這裡加班。我問她難道加班的只有她一個人,她說不是,說她老闆也在這裡沒走,只是工作太忙了,好像在辦公室睡著了。
我當即就明白了,一個男老闆,這麼晚留著和這麼漂亮的女員工一起夜班,那沒啥好說的了。
我打算把她送到辦公室就趕緊走,免得她老闆誤會到時候別跟我過不去啥的。送進去的時候,她喊了幾聲他們老闆“X總”的名字,卻沒人答應。我當時有些疑惑,來回走廊就一條路,直通那邊的男女廁所,他老闆要出來也是走這邊去上廁所的,我們應該能遇上。那要不是上廁所的話,大晚上的離開辦公室在這鬧鬼的大樓里幹啥?
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那女孩說他們老闆可能睡著了,讓我可以先走,她去裡屋看看,我敷衍的應了幾句,但沒走,她進裡屋的時候我也悄悄跟了進去。裡屋的門虛掩著,奇怪的是,總裁辦公室里好像也空無一人。難道還真的出去了啊,我暗暗的想著。當時短髮女孩顯然也是奇怪,走進去,來到他們總裁的書桌前,我也跟了上去。那桌上還扔著一份合同,合同剛簽字,而且好像沒簽完。
就寫了一個“趙”字,就沒下文了。
我問那短髮女孩,你們“趙總”,叫什麼名字啊?
那女孩愣愣的看了我一眼,說:趙顯彬啊?怎麼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又問:彬是不是林三撇的那個彬?
“是啊?怎麼了?”女孩疑惑的看著我。
頓時我感覺不妙,大喊了一聲“不好”就直接沖了出去,我立刻返回到廁所里,廁所里依然一片寂靜,我想都沒想,直接衝到最後一個隔間,一把拉開了隔間的門。隔間的馬桶蓋蓋了回去,我一把掀開蓋子,可裡頭卻空無一物,難道我猜錯了?我不解的晃了晃腦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可我一走出去,卻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響,由遠及近,先是沙沙的摩擦聲,接著又是有節奏的腳步聲。隱隱約約的,我居然看見,有一隊人,從走廊的一側走了過來。
我趕緊閃身到了一邊。
聲音越來越近,而且依然特別有節奏。
這什麼情況,寂靜的大樓里,怎麼會憑空冒出一隊人來。我越想越害怕,只能在拐角的掩護下悄悄的看,不久,我終於看清了那些人的樣子。那根本就不是一隊人,而起一群紙人。那些之人動作僵硬機械,走起來搖搖晃晃的,可偏偏就是這麼幾個紙紮成的人,居然還抬著一頂轎子,轎子沒有轎簾,能夠清晰的看見轎子裡的一切。
裡頭坐著一個人,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臉色慘白,張著嘴,頭微微仰著,眼睛雖然張開,但是已經散光無神。這絕對不會是一個活人。那幾個紙人,抬著這麼一個僵硬的屍體,居然走得平平穩穩。我大氣都不敢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那一隊紙人從我視線裡頭消失,我才敢再次回到走廊上,小心翼翼的跑回了那個短髮女孩所在的辦公室。
那女孩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動不動,看見我進來的時候,才慢慢站起來,瞪大眼睛,驚恐地問我發生了什麼,我讓她不要擔心,但她卻說她聽見了外頭的腳步聲,而且趙顯彬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而我又突然跑出去,她覺得事情肯定不對,讓我跟她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