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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朱鶴,朱鶴卻已經蹣跚著走了過來,來到我面前,顫聲說道:是你,都是你……
我說道:不是你把我推進去的麼?我只是為了求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朱鶴沉默了好久,我以為他會伺機出手,我甚至已經握住了木劍,但是,他最終卻什麼都沒有做。
他居然“噗通”一聲跪下了,對著那一池子的屍體和不斷網上冒的血水不住的磕頭,說著對不起,說自己對不起所有人什麼的。
接著,他平靜一些之後,我從他口中得到了這個村子的真相。
這個村子因為窮,原本的確是有人拐賣兒童,但那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因為拐賣兒童,頂多也就是把人賣掉或者送走,對於一部分不懂法,而且心眼本搜救比較壞的村民來說,這不是啥牆壁的罪過,所以根本不算什麼。
但後來,事情卻漸漸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下屯子村四十號那一片開始出現怪事。
村里拐賣小孩的那些人,有很多次看見小孩蹲在四十號那塊空地上哭,而且村子裡無論是買賣還是耕種的行情,也都越來越差,不少人還受到病痛的折磨。他們請了算命先生來看,看過之後,都說本來村子沒什麼問題,只是有什麼東西改變了這裡的風水運,加上村里人這些年做了不少損陰德的事情,情況才會越變越糟,而且,就連風水和算命先生,都不願意接這村子的活兒,多少錢都不願意,說是自己根本做不了,不想害他們。
也就在那個時候,一直住在城區,但老家在下屯子村的朱鶴回到了村里。
朱鶴是圈內人,但他之所以能在圈內混,並不是因為有師承,而是,他曾經在一個圈內人建立的俱樂部中當過會員,而且他為人很鬼,非常愛打聽事情,又愛裝腔作勢,八面玲瓏,演戲是一把好手,於是,就聽到看到了很多東西,也學了個半吊子。
回到村子裡的他,早就在圈子內聽說,下屯子村有一塊地方,很可能是當年姓洛某個魔頭的道場,住在周邊的人,早晚要受到牽連,而他,就是以一個拯救者的姿態回來的。
【第九十一章】滅亡
朱鶴起初也想依靠自己的半吊子術法,和村民們一起來遏制九子黃圖血陣為惡,但是很快他發現,他根本就辦不到,因為村民們拐賣兒童已經是有傷天理。村中積攢下的怨氣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那些怨氣供應者九子黃圖血陣的運轉,而且,血陣當年就是魔頭的道場,積攢的陰邪之力,不是他這種偷學了幾門三腳貓功夫就能消散的了的。
與此同時。由於迷障林的緣故,也由於村子裡的年輕人依然在不斷的行惡,所以,九子黃圖血陣的能量依舊不斷加強,從未停歇過。
九子黃圖血陣的靈氣開始散溢,每個月,都有人因為血陣而生病,既而開始死亡。
而且,迷障林裡頭的屍體,也因為九子黃圖血陣而開始復活成一具具怨屍。
村民們不願意停止拐賣兒童,那是他們從十幾年前就開始做的營生。雖然知道是犯罪,但是這麼個人販子村,已經收不住手了。
無奈之下,朱鶴為了救這個村子,尤其是村裡頭曾經養育自己的老人,他想到了最損的辦法。
他在網上發帖。竭盡全力的渲染本就富有神秘色彩的下屯子村40號,接著,就有了許多“探險”的年輕人到村子裡來,繼而,他們被帶到了40號,當作獻祭,投入血池內,他們的血,在每個月黃圖血陣由於一處力量散逸而崩壞的時候,填補了空缺。
朱鶴帶著村裡的人,在每一次填補空缺的時候舉行儀式,讓血池裡的怨力倒灌進地下。
那些前來探險的人往往就是些一點道行都沒有的,尋找刺激的普通年輕人。他們不是朱鶴和眾村民的對手,很容易就被倒灌的怨力殺死在地底,成了血池下的冤魂,凝聚怨氣。
更令人髮指的是,由於當地的警方已經開始注意早年形成的販賣兒童的犯罪產業鏈,所以販賣兒童變得異常困難,朱鶴就把一些拐來的兒童也弄成了祭品,雖然每一次都能成功施咒,藉助那些祭品來達到陣法的陰陽平衡。控制怨力反作用於血池之下,以保一段時間的平安,但是,也正因為此,血池地下的怨力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難以抵抗。
大概從我們進來的第一刻起,朱鶴就已經猜到了我們來者不善,他也打定了主意把我們變成祭品。朱鶴是一個有些心計城府的人,而且一直以這個村子的拯救者自居,所以一直肩負著守護的責任。但這裡的村民,腦瓜子就簡單的多了,一開始覺得我們是外人,記者,就決定把我們趕走,後來又和朱鶴一起演了一齣戲。
最終,我們終於被騙到了40號之前,打開了血池。
朱鶴在旁邊等待了很久,才敢上前對我們動手。
但是,他沒有算到的是,40號下頭還有一個沒有死的梁璇,他也沒有想到我們的運氣和道行都超出了他的想像。朱鶴並不強,但是卻很自信。我有些奇怪,問他梁璇難道不是他推下來的,誰知道他卻很茫然,說這個時候他什麼都沒必要隱瞞,也沒必要騙我,我也很是無奈,梁璇卻在旁邊似笑非笑。
朱鶴說完之後,站直了身子,忽然指著我,說道:你們為什麼要多管閒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