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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即被嚇住了。
那個人卻轉身開始往村子深處走去。
我嚇得腳跟灌了鉛似的,卻再次被嘉嘉給拉住,繼續往前走。
以前我以為梁璇挺大膽的,但遇到這些詭異的事情,她也嚇得不輕,反倒是嘉嘉,居然這麼鎮定,我剛想問她幾句,她直接給我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帶著我一步步跟在那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後頭,那女人的身影,卻在薄霧之中越來越淡,高跟鞋的聲音,似乎也越來越遠。
沒多久,那燈籠的火光似乎也開始變淡,燈籠火光完全熄滅的時候,我們剛好停在了一樁二層小樓前頭。
我呆了一下,本能的側臉抬頭看了看。
大槐樹村X組XX號。
這不就是鄭小玉的家嗎?難道那個紅裙子女人就是要引導我們到這裡來?
與此同時,那二層小樓的大門,居然“嘭”的一聲自己打開了,裡頭的一切,再次讓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那分明就是一個靈堂,兩邊全是花圈,上頭是肅穆的黑布,還有一些沒有署名的輓聯,紙人、紙衣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腦抽,這回雖然害怕,卻還是一步步的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我只感到一陣恐懼的噁心。
那些紙人,一個個穿的居然都是鮮紅的衣服,和靈堂里的色調極其不搭,而那兩邊照明的油燈下頭,黑布里,還襯著一層紅布,仔細看上去格外扎眼,靈堂一側的遺照,也分明是被紅色的紗幔給蓋住了。
“我丟,這是結婚還是辦喪事?”這時候,我聽見了嘉嘉的聲音。
這會兒我也總算是安心了一些,想著既然那紅衣女引我們到這裡來,肯定有她的深意,於是來到遺照前頭,壯著膽子,伸手揭了那紅色的紗幔。
雖然我早已經猜到自己會看見什麼,但還是幾乎嚇得癱倒在地上。
那遺照分明就是鄭小玉,絕對沒錯。
“不可能!”這時候,我身後,嘉嘉卻先大叫了起來,我轉身的時候,看見她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不可能,我前幾天還跟她視頻過的,就算是鬼,也不可能和我視頻啊!”
我也愕然了。
而嘉嘉已經嚇得呆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與此同時,房間裡的油燈,開始像被風吹了似的忽明忽暗,但我絲毫感覺不到有風就感覺到四周特別冷。
我知道情況不妙,緊張的拉起嘉嘉要跑,但她剛站起來,我就看見,一個打黑傘的男人,站在了靈堂門口,似乎正冷冷盯著我們。
【第九章】公交墓場
又來了!
靈堂空間不大,這回,我感覺是真逃不掉了。
“你他媽的是誰!”恐懼變成了憤怒,我不由得吼了一聲。
但打黑傘的男人還是那樣,根本沒有回答我,但是,我卻聽見了一陣詭異的滴水聲,我不由得環顧四周,我看見,牆壁的紗幔上,花圈上,甚至忽明忽暗的油燈下的桌子上,都開始冒出血水來,一點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我當時就捂住了胸口。
這個時候我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一陣陣的暈眩外加腿軟,難道我是被嚇得?
就在這時候,剛才還跌跌撞撞的嘉嘉,居然直接擋在我面前,不知道是比劃了個什麼手勢,接著在我手掌上一拍一抓,接觸到她手掌的時候,我感覺手心一陣冰涼,一下子我居然回過神來,胸口的憋悶也好了許多,她直接拉著我向旁邊衝去,一把扯開了牆壁下的花圈,抬腳踹開了窗戶,自己跳了出去,我也沒管那麼多,跟著她趕緊往外跳。
她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等我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已經跟著嘉嘉跑到了村口。
我實在跑不動了,大口喘著粗氣,好一會兒,嘉嘉才跟我說:怎麼樣?好點沒?
我趕緊點頭說好多了,與此同時,不由得看了看剛才的被嘉嘉捂過的手掌,掌心多了一個黑點,用手摸摸,還有點粘稠。
“你給我弄的啥?”我問。
嘉嘉沒好氣的說:救命的,X的,沒想到你這麼沒用。
這時候,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陳柏川說的話--他好像說過,我身體不大好。
可是我從小到大感冒都很難才得一次啊。
想到陳柏川,我又想起了梁璇,不知道現在梁璇找到沒有。
“現在怎麼辦?”我算是徹底無助了。
嘉嘉理了理劉海,說:估計我們被盯上了,先出了村子再說。
我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答應,我們立刻離開了大槐樹村,在外頭鄉間小路上抹黑前進。不得不說,我有點兒佩服嘉嘉,至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比我冷靜多了,但我估摸著,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小路上,除非她會騰雲駕霧,否則我們真心很難出去。期間,我又打了幾個電話給陳柏川,一開始醫院還接電話,依然說聯繫不上他,梁璇也沒找到,正在找,之後,他們乾脆就不接電話了。
我著急的不行。
倒是嘉嘉一直在說:你急也沒用,現在我們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這JB鬼路都說不清。
我當時有點兒怒了,說:我們認識才幾天啊,你一口一句髒話有意思嗎?
嘉嘉好像懶得跟我辯論,聳了聳肩,說:X的,我他媽什麼時候說你媽髒話了?再說我說不說髒話關尼瑪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