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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你們家代代都做那生意嗎?”

　　  男人笑了：“說出來你們也不信。”

　　  “那你肯定很少跟人說。”小顏說著，“你跟我們說說吧，說不定我們相信呢?”

　　  聽了一會之後，我們覺得，這個男人在鬼差這行業里絕對只是個見習生。他自己說得有有點吹牛的成分。

　　  他說，他們家祖祖輩輩是鬼差，就是跟陰陽之後送信的。他們的信，有個中轉就是在城隍廟那。城隍廟，白天進人，晚上進鬼。我今天要寄的那信，就是直接送到城隍廟去的。只是我既然是送信的，怎麼不知道拿著信去城隍那燒掉就行了，還轉給他們一次?

　　  我喝了口果酒，說道：“那上面寫什麼字，我都沒看到。那人也沒跟我說，到底怎麼送，就是讓拿去你們家店鋪。”

　　  “我爸也已經很久沒有送信了。他左眼的白內障越來越嚴重。就是送信造的孽。等到他完全失明的那天，就是他死的那天。今天我也奇怪，怎麼我爸看了你的信，就馬上決定幫你跑一趟。我聽我爸說，我們家欠了一個鬼一個很大人情，以後肯定是要還的。應該就是這個事吧。讓你的送信的是什麼人?”

　　  我心想著，難怪我和小顏這麼輕鬆就把他推上車子了。原來他也想通過我們來套消息的。只能說大家是彼此彼此。我乾笑了幾聲，在心裡想了想，才說道：“江黎辰。我男朋友。”

　　  “他是做什麼的?多大年紀了?”

　　  “他……大少爺一個，啃老族，什麼也不做，就吃喝玩樂。二十七**歲吧”

　　  男人眉頭皺了起來：“難道不是他?我爸那輩遇到的人，應該沒這麼年輕。而且我小時候聽說，這個人情還是我爺爺那欠下來的，跟我爸有關的，所以一定要還。照時間算，那時候，你男朋友應該還沒出生呢。”

　　  “那你今天有沒有注意到看到那信上寫什麼?”我明明看到江黎辰寫字的，等到了我的手，我來翻的時候，那上面卻的一張白紙了。

　　  男人搖搖頭：“如果今天我能拿到那信的話，我就有辦法看到。我看你年紀輕輕的，還以為是跟之前那些找上門來玩的女學生一樣，就沒當回事。”

　　  “嗯?”

　　  男人解釋道：“我們家當鬼差這件事多少也有點人知道，事情傳出去，也會有好奇的女學生上門來問。可是他們不知道，這種事情，跟自己沒關係就不要問，問了就會影響事情的進展，是要背負業的。所以我店門口後面有個掃把，專門用來趕走那些好奇來看著玩的女學生。”

　　  “鬼差都是你們家這樣的?會不會有那種像影子一樣的?”我對那些鬼影還是有點害怕，說話的時候，手還蓋住了我手臂上那點痕跡。也不知道是什麼影響，我手臂上的那傷痕一直都沒好。看著淺淺的傷痕，卻是越來越痛。一開始還是碰到了才會痛。現在是不碰，不時也會有痛的感覺。

　　  男人馬上說道：“鬼差也有陰陽來分的。我們是陽間的，有一部分陰間的就是一個個鬼影。”

　　  “那他們還負責搶走人的魂魄，讓人死亡嗎?”

　　  我剛說完，小顏就插了句話：“你說的不是牛頭馬面?”

　　  “是黑白無常吧。”我順著他的話說著。

　　  男人搖頭說道：“不會，鬼差不會搶走人魂魄的，我們就跟郵政局一樣，就是分發點東西而已。就算是那邊的鬼差也沒這麼大的權利。至於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反正，我是沒有見過。”

　　  我疑惑著，那我在鄉里見到的那些抓走了老太太魂魄的那些鬼影的什麼?江黎辰說是鬼差，但是他又是怎麼認識鬼差的?這個男人又說鬼差沒這權利。這不是矛盾了嗎?

　　  雖然沒有問到核心的問題，但是我們還是詳談甚歡的過了一個晚上。臨走之前，還交換了名字和手機號。那個男人叫王凡。說是家裡不希望他在當鬼差了，就從他這代開始，就當個普通人，走平凡路就好。

　　  小顏送我回家的路上，我還接到了江黎辰的電話，說小顏開車慢，半小時就到家了。掛了電話，對著手機笑笑，江黎辰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看看正在專心開車的小顏，我問道：“姐妹，你真的就這麼跟著那張老闆，不找工作了?”

　　  “有房子住，有車子開，而且他也不希望我去工作。就我們這畢業證，滿大街的同專業，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最多就是去給人家當文員，一個月兩千八。兩千八還不夠酒吧里一個包廂的一晚上收入呢。”

　　  “我總覺得這樣就不太好吧。新時代的女性，總要有份工作養活自己。”

　　  “行了，少說我了。我現在都住在他家裡了，還怕什麼。明年結婚，你要當我的伴娘哦。”

　　  她看來是聽不進我的勸告了，我也只能作罷，看向了車子外面。一看過去，就看到了危急的一幕。“停車!停車!小顏!停車!”

　　  小顏慌忙把車子停下，我下了車子，朝著那邊出事的地方跑過去。在路邊的一家已經關門的店鋪門口，一個女人站在一張塑料小凳子上，手裡拿著繩子穿過店鋪的安全門，正準備打繩結。她這不是要自殺嗎?在店鋪安全門上上吊，她也不是第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