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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捧著冊子走過來,先對江黎辰說:“就這幾個。我師父說,你要是找到他們,直接下手也行。”他又轉向了我,“江太太,簽個字吧。就簽這裡,領路人。”
我拿著他遞過來的毛筆,我艹!我就是在小學時候寫過幾天不倫不類的毛筆字,讀師範的時候,都沒好好練毛筆,現在讓我寫毛筆字,我連怎麼拿筆都不知道。我尷尬的笑笑把筆還給了他,問道:“我用水性筆,用水性筆行嗎?”
“這個不行,那筆在我們的紙上寫不出字來的。”
我想了想,從包里翻找出來眼線液,打開眼線液那筆頭就是活生生的軟毛筆,我得意的笑著,往他本子上寫字。可是眼線液根本就寫不上他的本子,就好像上面有一層什麼東西完全隔離開了。
我為難地看看那邊桌子上。有水,有墨。我走過去,把眼線液的筆頭在水裡洗洗,沾著墨終於在那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別說,眼線液的筆頭寫毛筆字很合適。
簽好名字,男人收好本子說:“江先生,師父說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過來找我們。叛徒的事情,還請你多包涵。王家那邊,我們也已經通知他們全力配合你們了。”
江黎辰點點頭:“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那些孩子交給你。他們的屍體,王凡處理著。要是漏了幾個的話,那個王凡跟進就行。”
江黎辰拉著我離開了城隍廟,在我們走出那廟之後,身後的廟門又合上了,只留下一個縫隙。
我拉著江黎辰問他,孩子們以後會怎麼樣?他們這裡怎麼處理這些孩子的靈魂的?那屍體呢?王凡和這些鬼差有什麼不同?
我問了一大堆,江黎辰最後回答我:“這些我都不知道準確的答案。我也是死了剛回來沒多久的,走吧,回去。你這一身就跟那下水道一樣臭,回去好好洗洗,這身衣服也不要了。一會回去脫下來,直接丟垃圾袋裡,丟出門就好。”
“你就是資本主義。這衣服不就是在下水道里轉了一圈嗎?要是這樣就丟了一身衣服,那麼那些環衛工,做下水道疏通的工人,不是天天穿著新衣服嗎?我……”我抬起自己的胳膊,聞聞看身上的味道,然後差點再次吐出來。丟!這身衣服,必須丟!那臭得好像我是跳下那下水道里遊了兩圈一樣。
所以我一晚上就忙著洗澡了。洗得就跟要脫層皮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我媽就打電話來,說讓我跟她一起去看看我那便宜姐夫和他家裡人準備的婚房。我姐懷孕的事情已經藏不住了。就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媽就已經強硬的讓人家準備好婚房。看著一切妥當,就在三個月內登記。要是不妥當的話,三個月內就打掉孩子。
不過我姐那態度是肯定不會的。我姐大肚子,她自然是不能去看正在裝修的房子的。這個還是讓我和我媽去。
早上還是大太陽,我出門的時候,江黎辰還坐在吧檯上研究著那幾張資料,全是那幾個黑影鬼差的,也不知道他研究出什麼來。家裡黑的就跟大晚上一樣。
我出了門,曬曬陽光,大喊一聲:“大活人曬太陽的感覺真好。”
從碧水園打車到約定的小區門口,我媽我姐,我那便宜姐夫都已經在等著了。我下車打了招呼,跟我姐一起在路邊喝著牛奶吃點東西,等到男方家的父母也過來就一起去看房子。
我媽是一個勁的數落我,說我怎麼不讓江家的人也一起過來看看呢,我不是都已經和那個江家的人同居了嗎?
我只能說,他工作關係,目前不在市里。誰知道去到哪裡了。我爸媽一直覺得我是準備當軍嫂的那種,也不能說什麼。
人來齊了,我姐就在附近的一家蛋糕店等著我們,我們一群人跟著便宜姐夫去看房子。因為趕時間,那房子是買的二手房,人家裝修好的。他們只是搬點東西住進來而已。
房子不大,兩房兩廳,但是也算是乾淨齊全。我看著挺好的,我媽還在那東挑西挑的。最後,我媽還叫得特別大聲:“怎麼沒有鏡子呢?梳妝檯的鏡子怎麼能省?”
便宜姐夫趕緊說著:“湘玲這段時間不喜歡照鏡子,她強烈要求我拆的。”
我媽這才低聲嘀咕了幾句,去看房間去了。我到處拍照,現場還有點亂,到處是家具搬進來的紙箱子,也拍不漂亮。我就先離開,去找我姐了。
去到那蛋糕店,把相片給她看,還學著媽媽的樣子,說著那些挑剔的話。我還低聲問我姐:“怎麼樣?這幾天還是能看到自己沒有臉的樣子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照鏡子了,就連梳頭都是隨便梳幾下。他說我懷孕之後就不愛打扮了。我也只能說是為了孩子好。”
“姐,別多想了,會沒事的。”
蛋糕店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說:“黑森林,兩份,打包。”
我抬頭就看到了說話的人,朱意龍!我冒出了一個詞“好巧!”接著就冒出了第二個詞“真tm的巧啊!”
江黎辰讓我留意朱意龍就是因為這個情況,怎麼去哪都碰到他呢?要說不是故意的,那機率也太小了。
朱意龍走了過來:“哎,銀老師,你也在呢。”
“在啊。你是來幹嘛的?”我看著他,注意看他是不是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