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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務是什麼?你們在等誰?"
“等一個魔鬼,等他永遠消失。他……”黃先生突然不說話了看著我,又搖搖頭:“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吧。來套我話的?哼!”
“黃先生,你能跟我說說那房子在等什麼嗎?我有個朋友,也跟那房子有關係。但是,他,他,他失憶了。受傷失憶了。”
江黎辰沒有失憶,只是他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整個任務的情況。他得到的指令都是一個個分開的任務。不過現在要是不這麼說的話,很難去套話。說不定,組織里的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讓這些特務棋子們知道這件事。或者當初殺了江黎辰的就是組織里的人呢?凡事都不能完全相信別人。
“你朋友是誰?”
“他只記得,他的任務就是留守那房子,等著一個傳遞消息的人出現。現在他已經租下了那房子,用別人的名義開了一間咖啡廳,可是現在,他連他到底等的誰都忘記了。”
“你朋友是誰?讓他自己來見我,我會告訴他,那房子到底在等什麼。”
我看看外面的太陽,要是他知道江黎辰是鬼+屍體+花妖的複合體,還會這麼輕易的說出秘密來嗎?“他還有些事情在忙,他找到了另一個他自己。”我這也是試探一下,看看這個黃先生到底知道多少。
我這麼一說,他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好一會才說道:“那隻老狐狸的勢力還是沒有放手嗎?”
“黃先生?”
黃先生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說:“我知道的也並不多。當初我發誓,要一輩子收著這個秘密,就算死了也帶進棺材裡去。但是現在老了,真正想到死的時候,我又覺得我對不起那些戰友們。”
老人家說,他是在他媽媽死了之後,被他父親丟出家門的。本來,那個殘忍的日本商人,是想把他也殺了,但是還是奶媽,那個日本老女人求情,他才能活下來。
那時候,天很冷,他連件衣服都沒有,被一起丟出來的還有媽媽的遺物。父親並沒有在乎媽媽的那些女人家的東西。他是穿著媽媽的衣服,拖著媽媽的箱子,在一個破舊的房子中躲避寒冷的。
他一開始也恨媽媽,恨媽媽為什麼是特務。直到後來,他在那些遺物中找到了一張很特別的相片。黑白的,那些年拍的照都不是很清晰。但是相片後面寫著一行小字,是一個地址。為了活下去,他找到了那個地方。那是市裡的一座小樓,他就像個乞丐一般,被人踢出來。一次又一次,直到後來,有個gmd的軍官從他手中拿走了那張相片。告訴他,讓他跟他走。軍官把他帶了進去,他們見到了裡面的一個瘦瘦的男人。幾個人低聲交流了一番之後,那個軍官離開了。瘦男人給他吃的,穿的,還讓他坐下來聽他說話。瘦男人給他說了她媽媽,說她媽媽是個女英雄。他那時候,並不承認中國是自己的國家,他恨這裡,卻為了生存,沒辦法離開。
去到那小樓的第二天,那個軍官再次出現,還開著一輛當時很威風的小車帶著他,去城市到處看看,去附近的農村轉轉。
一開始他也覺得好玩,新鮮。在家裡的時候,他是不被允許隨意外出的。但是他看到了那些遊行的學生,看到了從天空飄下來的大字報上印著的日本人殘忍殺害中國平民的相片。軍官跟他說了很多話。他從來沒有想到,父親賺錢的方法是那麼的殘忍。說是收購中國貧困家庭的瓷器,可是事實上,那跟明著搶,搶不著就殺人有什麼區別?
他已經成了一個孤兒,組織決定收養他,他就是在那小樓里長大的。後來,他被安排去學校,去地下室,看著那些為了完成任務,用命在拼搏訓練的特務。再大點,他也被安排到地下室學校,最後,他成為了組織里的一員。
那個當初帶著他去玩的軍官,死了。死在日本人攻打城市的前幾天。他也是在檔案上看到那些內容的。還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後來,組織要求封存所有檔案,就連檔案局那邊明里的檔案也早就被封了。組織全部就地解散。沒有原因,沒有人敢多問一句。因為那意味這死亡。
組織里,年紀最小的就是他,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科長走進了他的宿舍,給他一家英國銀行的存票,裡面是一大筆錢。他說,組織解散了,但是參與任務的同事還有很多沒有回來,必須留守一個人,等著他們。不管他們會不會帶回來消息,都要等著,等到我死的那天,就讓我安排人,繼續等著。因為他們知道,任務中死掉的那些人,會有人成為妖怪,回到組織中。他會給組織帶回來很重要的信息,有可能改變整個世界,也有可能會毀滅整個世界。不管多少年,都要等。因為不只我們在等,他們也在等。
“他們是誰?”
“日本人。我父親。我父親在中國的身份就是收購古董的商人,但是他們在古董上發現了一些秘密,交給了日軍軍方。整個秘密跟我們組織的任務是一致的。一旦送消息的人回來,組織就會重新啟動。那筆錢還在銀行里。”
“是什麼妖怪?你們是打算他出現,就殺了他嗎?”
“我也不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當初的負責人只告訴我,以後要怎麼做,是屬於我們這些後生晚輩的。現在我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做。我死了,總有人會啟動組織,會完成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