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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出去也不是我說的算的。我看看江黎辰,他說道:“今晚不能走,現在走很可疑。明天放學後,你跟著我們走。”
我對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
女人一個勁道謝。吃了東西,她就在我床上睡著了。這幾天應該是她精神高度緊張吧,現在終於逃出來了,她一定很累。
我救她,那是我覺得我應該救她。但是這不代表我會喜歡她。她就睡在我床上,雖然已經洗過澡了,但是身上那種味道還是很大。說不清楚是臭什麼,反正就是有味道。我根本不願意在房間裡跟她睡一張床。
走出房間,就看到了江黎辰坐在主屋的台階上,仰頭看著天空明亮的月亮。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冰冷的氣質柔和了一些。
不下雨的天氣又熱了起來,我也坐在他身邊的台階上,玩著手指,說道:“謝謝你。”
“你有什麼要謝我的。”
“也是。不過,人家是買女人,限制自由,加暴力傷害。你也差不多啊。你給我家送了禮,也對我暴力傷害。唉!看著我們兩同命相連,我就忍不住可憐她。”
“聽你是語氣,一點也不可憐。”
我看看他,笑了笑。我知道看外貌論事是不正確的。但是誰叫他江黎辰是個男神呢?而且撇開床上的事情,他對我挺好的。我也沒有被限制自由,我能打電話,能上班。“喂,你剛才那招,嗯,”我學著他的動作,“好帥。再來一次?”
“那個是陰氣。釋放陰氣,陰氣很重的情況下,狗是會迴避的。”
“不是說,看到鬼,狗會叫嗎?”
“那也要看是誰?很強大的話,狗肯定就叫不出來,直接掉頭就走。”
“那你是很厲害的那個?也是,你連財神廟都拆了。月亮真漂亮,真乾淨。颱風暴雨過後的夜空,很美。”
那個晚上,我們聊了很長時間,聊得我都累了,迷迷糊糊靠著他就睡著了。
迷糊間,我感覺到江黎辰在吻我的唇。甚至我已經半睡的身體都在為他打開。只是沒有下文了。他只是吻吻我的唇,沒有接下去的動作。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上班再次遲到,也沒時間跟那女人溝通感情。一邊抓著南瓜餅,一邊往學校跑去。在山村的小學,跟在市裡的學校不一樣。在市里老師上班會有嚴格的時間,但是在這山村小學裡,去不去上課,那完全就是沒人管的。遲到一兩節課都不會有人問。不過我還是希望自己每天上班都不遲到,給這些一年級小朋友做個好表率。
等我跑到學校的時候,昨晚找人的那幾個男人也在學校,讓我驚訝得南瓜餅都快掉地上了。
趕緊穩住情緒,把餅胡亂塞到嘴裡,然後開始忙我的工作。
那些人很快離開了學校,我也假裝著好奇地去問廖老師,他們來幹嘛。廖老師說:“昨晚,大亂家的媳婦跑了。找了一晚上找不到人。”
“媳婦,跑了。這……幹嘛跑?”
“他們家窮,沒人願意嫁女兒。他們家是買的個女人來的。唉,造孽啊。”
這個山村並沒有買女人的習慣,這麼做還是被人鄙視的。但是卻也沒有人告發,或者幫助那女人。“那幹嘛不去救那女人呢?報警?”
廖老師看看我,沒說下去,就說他去上課了。
因為是周五,下午放學要集合講話,然後才放學。不過整體來看,放學時間,還是比以往提前的。為了不讓人懷疑我帶著那個那麼多人在找的女人離開。我是高興地見人就說,我要回家了,一放學就走,坐江黎辰的車子。
有點傻,但是還是這麼做了。回到江家那老房子,車子已經停在門口了。我也沒怎麼收拾東西,急著上車就走。
上了車子,也沒看到那女人。我剛要問,就看到江黎辰指指後面,也就沒有動,扣好安全帶。她應該躲在車子後面放東西的地方呢。
天開始昏暗,江黎辰的車子貼膜幾乎是全黑的。車子裡看,光線就更暗了。
我們的車子開到村口的時候,就看到了昨晚的那幾個男人拿著鋤頭禾叉站在路中間攔車子。我有點緊張的看向江黎辰。他沒有一點表情的冷著臉,停下車子,降下車窗。
外面的人看看車子裡,說道:“江老弟,出去啊。”
“送銀老師回家。”他說的話沒有一點起伏。男人趴在車窗上,往裡看了幾秒鐘,才退後,揮揮手,讓我們離開。
“他們怎麼可以……”我是真沒想到,他們還會在路邊攔車設卡!我一直覺得能這麼攔車檢查的只有警察!來這山村,一次次刷新了我的認知。
江黎辰在車子開了挺遠之後,從後視鏡看著路邊那些人,說道:“設卡攔車這種事,在這裡並不少見。幾年前,這山村得到一個項目,開採那邊山裡的石灰。但是村民就在路邊設卡,一輛車要收五十塊,不給就搬石頭阻路,甚至砸車打人。有警察和政府里的人下來處理,他們連鄉長的車子都用鋤頭鋤壞了輪子,警車也被大石頭堵了。哼!他們窮,那是自己斷了自己的財路。”
我聽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一路上,確實有不少塌方的地方,都沒有人清理,車子開著車燈,緩緩在那些泥上壓過。等我們到了市郊的時候,都已經九點多了。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