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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支煙抽抽。”見他們又要瞪眼睛,我忙補充一句,“殺人不過頭點地。更何況,我是冤枉的。”
李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高個子警察從手裡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仍給我,又給我點上火,“一會看你怎麼死!”
十塊錢一盒的驕子,這煙還成。看來這警察也挺清廉的。
深吸了口煙,我需要平靜一下,需要理清思路,否則,真不知道怎麼死的!
“姓名?”
“張天勝。”
“職業?”
“計程車司機。”
“哪個出租公司的?”
“順達計程車公司。”
“和你一起進來的人,叫什麼?”
“鬼子。不,不,他叫李槐。我喜歡叫他綽號鬼子。”
“你們什麼關係?”
“朋友,發小。”
“你們和被害人的關係?”
“不認識!”
“不認識你們在兇殺現場?!老實交待,坦白從寬!為什麼殺人?!”
“當我白痴啊!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都照實說了,沒準你們也會為了藏寶圖殺人滅口。”當然。心裡想的,可不敢當他們面說出來。
我說,“我真是冤枉的。警察同志,您先別發火。您聽我說。”
“我和鬼子,不,和李槐是髮小。李槐在潘家園倒騰古玩。前兒收了一個硯台,是清朝時的物件,怕那東西來路不明,擔心收了贓物,惹了官司,還複印了那個賣主的身份證,才知道他叫呂宋,就是死在旅店那個人。”
“做生意的,誰不想多賺幾個,我和鬼子就想,這丫身上可能還有什麼古玩,想再從他那收點回來。”
“從中午開始,我們從潘家園一路找旅店打聽呂宋這個人,到青年湖這才知道他住這的旅店,上樓一看,他已經死了。我們剛想報警,一出門,你們就來了!”說完,我感覺心裡輕鬆不少。
“哎呀,沒看出來呀,你這謊話編的挺順溜呀!”李隊還是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冷的磣人。
“我說警察同志,我們真是被冤枉的。不相信?不相信你問問從潘家園到青年湖的旅店前台的服務員,我們一路走過來的,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再說,我們進房間時,呂宋就已經死了,地上的血都凝了。死亡時間法醫就可以鑑定出來。再說,我和鬼子身上都沒有濺上一滴血,做案的工具身上也沒有哇?!”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下午除了睡覺就是想這些了,感覺這幾年推理片、警匪片沒白看。
“用不著你教我怎麼查案!”李隊板著臉問,“那個什麼硯台在哪?!”
“應該在鬼子店裡吧。人家的東西,也不知道值多少錢,我也不好多問!”我說。
李隊他們幾個沒再問什麼,就感覺自己講的都是實話。也合情合理。
估計李隊他們還要去審鬼子,明天還要去那些旅店確認我和鬼子是否真的來過了。本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可想想鬼子店裡出事了、小玉被殺,肯定是奔那個硯台來的,半仙是否會遭到厄運?!心裡就堵得慌。
胡思亂想,這一宿就這樣糊裡糊塗地過去了。
掰著手指頭算算,我和鬼子被抓起來,已經是第三天了。目前來看,我們還是嫌疑犯。我和鬼子還分開關著。也不見半仙來探監。
不過,警察雖然沒有放我們走的意思,態度倒是比以前好多了,手銬也不用戴了,時不時地還能蹭幾支煙抽抽。平時里,我就和警察嘮嗑,什麼古玩鑑別真偽了、什麼挖寶的傳聞了、有誰誰誰在古墓里見到鬼吹燈了,權當打發日子。
一直熬到第五天中午,高個子警察把我帶到另一個房間,鬼子已經坐在那了。見了我,無奈地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李隊把事情簡單向我們說了說。
原來,那天李隊他們接到報案,說在青年湖旁邊的那家旅店有人被殺了,趕到現場,正好碰上我們從屋子裡出來,逮捕了我和鬼子,又有人報案,潘家園發生了兇殺案,趕到現場,屋裡面翻得底朝天,一個打工妹被殺,一刀割喉,明顯是職業殺手。當天晚上,潘家園另一個叫松濤軒的店鋪發生火災,事後勘查,是有人故意縱火。
我心裡咯噔一下,壞了,半仙也出事了!
“松濤軒的老闆吶?他有沒有出事?”鬼子急切地問。
“就是那個綽號叫‘半仙’的?!是你們朋友吧!”李隊臉上仍然是面無表情,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面癱。“他在外面喝酒,倖免於難。”
肯定是為了我和鬼子,在托關係、找門路。我和鬼子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那份感激和溫暖。
“都怪我,警察同志,千不該、萬不該,貪便宜賺錢,收了那什麼勞什子古硯台,惹了這麼一大堆事,給您添了麻煩。”鬼子一付痛心疾首的樣子。
“就是這個硯台惹的禍!一天之內二起兇殺案、一起縱火案,你說的好運個硯台也沒有找到,估計是讓人搶走了。說起來,你們也是受害人!”
李隊說,“請放心,我們會全力偵破這幾個案子。以後,還會需要你們全力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