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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就你這老爺車,進到大漠裡能開多遠吶?!”鬼子用手指敲打了幾下舊吉普的發動機罩,忽然,吱啦一聲響,吉普車的車門竟歪歪斜斜地掉了下來。
“靠!你這車不是‘碰瓷’用的吧?!”鬼子一臉無奈的表情。
我想起昨天旅店門前,黃世看著帕拉丁時羨慕的眼神,把手裡的車鑰匙塞到黃世手裡面,指著其中的一輛帕拉丁,說“只有這樣的車,才配得上‘漠北雙雄’!”
回到旅店後,我私下問半仙,真打算把這到手的“天蠍羅盤”送給“漠北雙雄”?
半仙說,有了“漠北雙雄”相助,尋找金佛殿、取“天蠍羅盤”又增加了幾分勝算。而且,取到“八旗至寶”後,“天蠍羅盤”對我們來說,也再無用處,不妨做個順水人情,再還給“漠北雙雄”,與人為善,兩全齊美。
我十分疑惑,既然這“天蠍羅盤”能找到“八旗至寶”,當然也能找到寶藏。幹嘛不等開啟滿清關外寶藏以後,再還給他們。半仙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剋。這“天蠍羅盤”乃至剛至陽之物,探查隱藏極深的珠寶之類的還可以。大的寶藏一般都有至陰至邪守護,就無能為力了。打個比方,就好比手錶碰到了磁場,就不靈了。
沙漠邊緣景區,咖啡茶座。
“那個覺羅整天像是個尾巴似的跟著我。我那龍哥對我還真是不放心。”索達說道。
“覺羅?執法者可是龍叔手裡輕易不動用的王牌!是不是我們的計劃出了什麼紕漏?!”葉榮感到心裡一陣慌亂,為了掩飾不安,摘下眼鏡用絲帕輕輕擦拭著。
“我想,不會。艾龍那個老狐狸,一直想要獨吞寶藏。他手下的恭力那些人志大才疏,難堪大用。像你我二人又遭他無端猜忌和排斥。這些年,艾龍屢屢失手,尋寶之事至今仍無線索。反倒是被半仙那三個無名小卒搶了先機。要不是為了破半仙的那個法陣,艾龍還不會讓我插手寶藏的事。”索達眼中儘是不滿。
“英雄莫問出處。隱藏在民間的曠世奇才,大有人在。那個半仙南下時,我曾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此人雄才大略,折衝萬里,不可小覷呀!”
索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個半仙在赫圖阿拉搞得驚天動地。我觀此人設法陣、謀機斷,有經世之才,法術玄妙不在我之下。”
“那對我們開啟寶藏會不會有威脅?!”葉榮問道。
"哼!他不過是糾集了些市井無賴,難成大氣候。當年我祖上被迫以自身血祭,來成就寶藏的隱密。若無‘聖器’,葉榮滿臉震驚地望著索達,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索達的胃口竟這麼大,不僅僅窺視關外寶藏,還對整個財團垂涎已久。
兩天後,各路人手陸續出發。
我和半仙、鬼子、阮途及十餘名手下為一路,四輛帕拉丁和漆有“往利勘探”的兩台車,後面跟著九峰駱駝,組成了奇怪的隊伍。
“漠北雙雄”則等在不遠處的沙丘附近。黃世騎著黑馬燈塔似的站在沙丘頂上,黃術則開著我們送的帕拉丁停在沙丘下面。
“我說,這哥倆應該換換。這好車給‘土行孫’開都白瞎了!”鬼子小聲念叨著。
見到我們的隊伍,“漠北雙雄”縱馬駕車邊來與我們匯合。
黃術開車在最前面做為先導,黃世則騎著馬,游離在隊伍中間和後面,不時的縱馬掠到附近較高的沙丘上,向遠處眺望。
“黃世,外面又熱又曬,把馬拴到後面,進車裡坐吧。”我從車窗探出頭來說道。
“車裡視線不好,沒法警戒。”黃世騎著馬,手搭在車棚上一付美國西部牛仔的范。
“這荒無人煙的大戈壁,有啥危險。嗨,會不會看到海市蜃樓啊……今天天氣真不錯,就是太熱了!”鬼子也從後排座探出頭來,自顧自地念叨著。
“是啊。真是好天氣!好天氣能讓人忘記世間的不幸。”黃世看著遠處幾支正走進沙漠的隊伍,眼神中滿是同情。
“喲,奔這大漠金佛來的人還真不少哇!”鬼子也望著遠處的人影。
“呵呵,別看這麼多人,有很多連個毛球都看不到就被惡魔吃了!”黃世很是不以為然。
“惡魔?這沙漠裡還有惡魔?!”鬼子問道。
“有啊!沙漠裡除了狼還有兩個可怕的惡魔。一個是沙漠風暴,可以摧毀一切。另一個是心魔,有人把沙漠稱為死亡之海,當人面臨困境時的絕望,就是最大的心鬼,很多人幾乎都快走出沙漠了,最後一刻卻倒在自己的心魔之下。自殺了,瘋了……希望我們可別體驗到。”黃世說道。
本以為有了繼承西域聖道衣缽的“漠北雙雄”相助,會省些力氣,直接找到大漠中的金佛殿。可商議路線時,“漠北雙雄”竟也一膾的無奈。一來時間太長。二來大漠也沒有參照物和方向感,而且沙丘不斷流動。打個比方,今天你開車十個小時,看到一座橢圓形沙丘,過一個月原地回來,可能就是一片平按照半仙和“漠北雙雄”重新修定後的路線,在大漠中走了整整三天。一路上,無邊無際的沙漠,到處都是單調的黃色,白天熱浪翻滾,休息時,坐在地上沙子都熱得燙屁股。晚上卻冷得寒氣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