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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韻,你不要說什麼,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怪只怪人心險惡,貪念太甚,只可憐了你無辜受辱,想起這事就讓我憤怒”,龍天很細心地察覺到了琴韻神情上的變化,不由得回想起了郎小兵所說的話,回想起了曾經發生在龍胄山莊裡的罪惡,心中頓時怒火萬丈。
“龍天,你相信嗎?如果龍俊飛在這裡,他一定會嫌棄我的,幸運的是我遇到了你,你雖然沒有他的才華,但你有寬闊的心胸,而這個正是大多數世人所沒有的,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你都是一個當之無愧的男子漢,這就是我為什麼愛你的原因所在,在我最孤獨無助幾近瘋狂的時候,是你敞開了心胸容納了我,可惜我能為你做的太少太少,如果你能早四百年出現在我的身旁,那該多好”,琴韻又一次落下了傷情的淚。
龍天明白琴韻想說什麼,不過這樣的“如果”毫無意義,命運和琴韻開了個玩笑,讓她在死後的四百多年裡遇上了龍天,讓他們體會到了“人鬼殊途”的無奈和遺憾,不過對於龍天來說,這樣的安排反而更顯得彌足珍貴,這樣的安排卻讓他在不經意間找到了世間的真愛,龍天一直相信“人是感情動物”、“人是為感情而活著的”,作為感情中最讓人為之稱道、為之追尋、為之留戀的愛情來說,龍天能遇上琴韻,他反而要感謝命運的安排。
“哎喲”,腹部的傷口突然間開始發作起來,龍天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拼命地捂住了肚子,他的傷根本就沒好利索,加上爬山和尋找琴韻的墳塋,再被寒冷的山風一吹,體力明顯不支了。
“龍天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你真傻,為什麼要來這兒呢?”,琴韻一急連忙蹲下身子想幫龍天揉一揉。
“我沒事,我沒事,謝謝你”,龍天怕琴韻擔心,很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而且他不想打擊琴韻,畢竟琴韻只能是有心而無力,如果他一直叫疼下去的話,琴韻又幫不上忙,只會讓她平添傷感和自責。
“呼……”,劇烈的山風颳起,勁摧著山上的草木,在琴韻的苦苦哀求下,龍天終於打亮了手電向山下艱難地走去,他的左手一直按在肚子上,隨著身體的抖動傷口一直在隱隱作痛,不過他咬著牙一聲不吭,琴韻一直飄蕩在他的旁邊,形影不離地陪著他一直走到了山腳。
龍天讓琴韻坐了在副駕駛室里,然後驅車趕回了臥虎山下的住處,琴韻真的非常聰穎,通過學習她竟然對汽車的構造一清二楚,很多地方甚至比龍天知道的還多,面對這麼一個才貌俱全的女子,除了敬佩之外,也只能用百般的憐愛來對待了。
和前兩次一樣,龍天睡覺,琴韻陪侍在床沿,鬼是不用睡覺的,這一點當時林葦就已經告訴過龍天了,不過今晚龍天的感覺卻很不一樣,躺在床上,他的身體一直側對著琴韻,眼睛一直睜著,目光始終不離琴韻的臉上,這張臉的確讓他百看不厭,清純、俏麗、嬌艷、嫵媚,總之用任何美的形容詞來比擬都不過份,看著床邊的琴韻,龍天甚至開始有些想入非非了。
琴韻的臉上一直洋溢著嬌羞的微笑,她也一直都盯著床上的龍天,偶爾還看看牆上的掛鍾,隨著時針與分針的走動,夜越來越深,而龍天似乎根本沒有任何的睡意,琴韻開始有些著急了,她忽然間輕柔地揮動了衣袖,滿臉羞澀地飄上了床,隨著衣袖的舞動,龍天的腦袋頓時“嗡”地一聲,陷入了炫暈之中。
他又開始做夢了,夢境裡到處飄蕩著琴韻靚麗的身影,含著羞帶著笑,目光閃動處,驚艷逼人,皓齒輕啟時,欲說還休,身形舞動時,拂起微風陣陣,夾雜著女性特有的芬芳撲面而來……
第四十章 江州疑案
一段古代才子佳人的悲情故事,隨著龍俊飛的莫名逃避,在延續了四百多年之後劃上了悽慘的句號。
一曲現代幽怨曲折的人鬼情緣,伴著龍天的寬容與接納,在午夜時分臥虎山下的小屋內正激情上演。
龍天與琴韻已經醉心於這段倩女幽魂之戀,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百媚千嬌的琴韻都會輕盈地飄進小屋內,頻頻地用她的心、用她的愛去撫慰龍天落寞的心靈,兩人時常結伴夜遊,時而在臥虎山上吟詞,時而到邀月亭中賞月,甚至還連夜去了一趟江州,並肩攜游北湖,又踏上情定山,問情月老亭。
琴韻一改往日的哀怨與淒楚,她如花如月般的面容上時刻都掛著醉人的微笑,愈發顯得楚楚動人、嫵媚嬌艷,心痱盡開處,無數才情如泉般噴涌而出,為這段人鬼情緣增添了無數可歌可泣的醉人詞篇。
一人一鬼,情到深處,真愛無言,午夜時分,龍天攤開了紙筆,有明月為證,臥虎山為憑,與琴韻共作一首“蝶戀花---兩情相悅”:情在江南煙雨繞。月下梳妝,憐是如花貌。月下倚肩私語小,生生相伴卿卿老。(龍天)
我自眉飛君自笑。我自無言,脈脈含情俏。有夢無求何處找,在天在地相思鳥。(琴韻)
但這段情緣越是圓滿,這段戀情越是甜美,但龍天的惆悵卻是與日俱增,隨著與琴韻的關係越來越親密無間,兩人甚至都開始真正地以“相公”和“娘子”互稱了,不過在龍天的心裡,卻時常湧起一股無比強烈的悲傷與酸澀,這是一種即將離別的傷痛與感懷,隨著琴韻的夜夜歡歌與笑語,龍天臉上的情傷卻是越來越濃,心中的痛楚也是日趨明顯與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