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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靜大師與師父遭人針刺死穴,一死一傷,難道也是拜她所賜?
冰龍製造“嘆牆”一舉,是否同樣是被她所迫?
唐門的鎮宅之寶“浴火鳳凰”與殭屍之間,又有何種聯繫?
“小四。”
視線對面,冰龍正轉身步向房外,“你若認定是我砌出‘嘆牆’,且與穆清素本是夫妻,大可直接告知衙差,我冰龍定當協力破案。”言罷,他便大步流星地跨離臥房,獨剩下周忘楊凝望著案上的蠟染,沉默不語。
黃昏過後,樹上的鳥兒仍未歸巢,黑壓壓地立滿枝頭。紅蠍提了食盒,走至周忘楊的臥房門前。
“四哥?”她輕輕叩門,不見回應後,便推門進到房內。
周忘楊的臥房陳設簡潔,邊桌上的一盆墨蘭靜靜地釋放著幽香,正如這房間的主人一般,孤傲素雅。
周忘楊並不在房中,紅蠍把提來的飯菜放到桌上,不經意間,看見了桌上的青花瓷杯,她小心地將之握在掌心摩挲,接著放到唇邊,親吻瓷杯的上邊緣……房門忽然一響,周忘楊跨入房來。紅蠍猛地一顫,手中瓷杯隨即落地,她尷尬一笑,“我做了飯菜,看大家都有事要忙,就逐個給你們送來。”
周忘楊身後,若林也跟著進了房,紅蠍邊收拾瓷杯碎片邊問:“我剛把飯菜送到惠大哥那裡,你怎麼也不吃完?是不是我做的飯菜不合你胃口?”
若林顯得心神不寧,聽見問話,半天才回過神來,搖頭說: “不是。我今早到畫坊打理歇業事宜,忙到下午才吃飯,所以現在還不覺得餓。”
“歇業的那點兒雜事在畫坊內就可做完,怎要跑去戶外待上個半天?”
一側,周忘楊正走到桌邊坐下。
若林摸了摸自己的臉,只感面頰疼痛,想必是吹了一天的冷風,已凍得紅腫。他咳嗽一聲,說:“哦,我今早到了畫坊後,發覺鑰匙遺失在了路上,就找來一根銅絲試著捅了捅,不想竟又把鎖眼堵了。”
他乾笑兩聲,繼續道:“之後,我又去到集市,找來鎖匠,想讓他幫忙開鎖。不料他到了畫坊,說鎖眼被封死,他也無技可措,說罷就要走。我當然不肯,和他說了好一陣,最後直接把銅鎖砸了,換了一把。可那鎖匠生得賊眉鼠眼,我怕他私藏了新的鑰匙,心有不安,又跑去了另一處……”
話到一半,桌邊那人突然看了他一眼,若林立即識趣地閉嘴。
今晨,當他離開畫坊時,撿到了剛送給桑茵夫婦的和田玉,玉上的一條錦鯉更是被摔斷了魚尾。玉碎向來不是什麼好兆頭,若林在周邊找了半個時辰,仍不見桑茵蹤影,便偷偷回到水榭,恰巧撞見梁胤平也在尋找桑茵。
若林心知不祥,再度出門,折回畫坊附近,打聽了整整一天。臨近傍晚,他忐忑不安地回到水榭,不料桑茵仍舊未歸。
收拾完畢,紅蠍提著空食盒要走,卻被周忘楊攔下道:“遲些再走,我有幾件事想要問你。”
像是知道他話中的幾件事,一旦問出口,便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紅蠍乾脆放下食盒,坐邊周忘楊邊上,說:“四哥請講。”
鳳目中驀然籠起一陣大霧,正當周忘楊要開口之際,梁胤平的到來,卻令在場三人一同繃緊了神筋,只因他神情焦躁,面帶愁容,一進廳堂就道:“桑茵失蹤了!”
聽聞此言,周忘楊與紅蠍皆是一驚,卻不及若林的過度驚慌,他本能地向後一退,竟連邊桌上的墨蘭也給撞翻。
周忘楊掃他一眼,正巧看見若林腰間的玉佩碎了一小塊。他暫且壓下心中疑惑,問梁胤平道:“何時的事?”
梁胤平雙眼泛紅,目中寫滿擔憂,回憶道:“今早,我去師父廂房照料,本想替換桑茵,卻發現她不在房中。我道是她去了藥鋪進貨,可等到中午仍不見回,我隨後跑遍了她常去的幾家藥鋪,都說今天沒見她來過。我又猜是不是有人突然害了重病,夜訪水榭,把桑茵請去出診,可回頭一想,她做事向來精細,哪怕當時沒能留下字條,到了病人家中,也會差人捎個口信回來。左等右盼,眼看就快天黑,卻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紅蠍聽後,同樣擔憂,她道:“眼下,重傷師父的兇手未露原型,又有殭屍侍機偷襲,水榭還十分危險。二哥說是今早發現三姐不見了,會不會早在昨夜就被人擄了去?”
“不會。”
紅蠍話音剛落,就聽有人接話而上。眾人順著聲音看向若林,聽他支吾道:“那個,今天清晨……我出門去畫坊時,恰巧碰上過梁夫人。她……行色勿勿,像有要事要辦.並未被人挾持。”
“你見過她?”梁胤平連忙走到若林身前,追問,“可有看清她去往哪個方向?身上穿的什麼衣服?”
若林開口,發出一個“她”字,忽又合上了嘴。他心存苦衷,想起桑茵把木匣交給他時的囑託,最終還是把話吞回了肚裡,輕道一句:“那時天還未亮透,看不真切……”
梁胤平長嘆一聲,跌坐到圓凳上,他自言自語了幾句,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站起身:“水榭不是來了幾個衙差麼?我這就去他們說說,一同去找桑茵。”他說完,就向房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