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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風吹來,吹得廊上的燈籠直擺,周忘楊問惠蕾:“夫人剛才是不是到紙紮鋪籌備紙錢去了?有沒有與人同行?”

    惠蕾搖頭又點頭,隨即看向身後的彭躍。

    彭躍目光一斜,低道:“我是從紙紮鋪回來時看見夫人的,因為不想讓她知道我也要去祭拜兄長,便一直尾隨其後,沒有現身。”

    證明了這二人不在場後,周忘楊看向玉珠,道:“我追到儲物房再奔出,發現施公子後不久,姑娘你就出現了,於情於理,都不能不懷疑你。”

    看周忘楊不肯放過自己,玉珠急著向惠蕾求援,“夫人,不是我!我與施公子無怨無仇,為何要加害於他?”

    此時的惠蕾已恢復平靜,她問道:“周先生的意思是?”

    “把她的衣服解開,看看身上是否帶傷。”

    這話一說,就連苦主施笙也覺不妥,向旁邊的若林說:“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人家一個姑娘家……”

    不料,周忘楊不等他說完,就搶先站到他面前,急急說道:“你今晚是保全了性命才說出這樣不知輕重的話。皮肉輕傷慢則半個月,快則只需三四天就可痊癒,錯過機會,放走了犯人,下次你可不會還這樣幸運!”  

    沒想到周郎的脾氣並不與他的相貌一樣好,施笙被他一喝,也有些後怕,結巴道:“誰……誰說我不知輕重?那就……就讓她脫……”

    玉珠一聽這話,心下更涼,拉住惠蕾的衣袖低泣起來。

    若林也有些看不下去,剛想去與周忘楊說情,忽見他驀然轉身,望向自己,嚴厲道:“惠兄既然請我來幫忙徹查,那從今往後,何府的怪事我就不得不管。如若現在連你也要阻攔我,那還不如另請高明。”

    惠蕾見局勢如此,吩咐彭躍:“阿躍,你去把就近的廂房打開,我帶玉珠進去,替她檢查一下。”

    這方法算是兩全之策,卻又遭到周忘楊反對,他道:“夫人與她主僕一場,我對你倆感情深淺並不清楚,這麼做還是不妥。”

    惠蕾道:“玉珠跟在我身邊多年,理應不會做那樣的事。”

    周忘楊不聽她的,徑直向玉珠走去,當眾扯過她的雙手,迅速撩起衣袖端看。剎時,兩條白如蓮藕的手臂在視線前一晃而過,答案即刻沉入心底。  

    “周先生,你……”玉珠目中含淚,咬唇道,“玉珠一直敬你在洛陽遠近聞名,聽說你擅於推理,卻不想竟是這樣……”

    若林忙道:“都怪我不好,沒直接把周先生帶去見姐姐,才發生了這麼多不快。”

    此刻,周忘楊卻鬆了口氣,演了這麼久的戲,只看了剛才那一眼就可排除犯人是玉珠了。接著,他對她作揖道:“錯怪了姑娘,實在抱歉。”

    玉珠不理他,抹著眼淚向惠蕾行禮,推說身體不適,跑著離開了。

    四、鬼丫頭

    惠蕾讓彭躍跟去,安慰她幾句,自己則對若林道:“我知道你想替姐姐分憂,查明喜兒的死因,不過這府上已經夠亂了,就不要再無是生非,找出些事來了。”

    她此言分明話中帶話,周忘楊也不介意,裝作無知,道:“何夫人說得在理,既然施公子安然無恙,今夜之事就先告一段落。”他說完,拽了若林就走,仿佛這大院是他家一般。

    處在姐姐與周忘楊之間,若林感覺自己兩面不是人。出了長廊,走至前院,他見周忘楊若有所思,便問:“你之前如此斬釘截鐵,要叫玉珠寬衣檢查,怎麼後來只是掀了她的袖子,就確定犯人不是她了?”  

    周忘楊側目,長發隨風而起,道:“遭人從背後勾住頸部,被襲者本能的第一反應便是雙手伸向咽喉,企圖鬆開束縛。施笙受襲時間之短,不可能與對方發生打鬥,他抓傷了犯人,傷口不在別處,只會在前臂上。”

    想起玉珠光潔無傷的手臂,若林又問:“既然只需撩袖就可得知真相,你怎麼又提出要她解衣?”

    周忘楊哈哈一笑,“我見那丫頭模樣不錯,想藉機飽飽眼福。”

    見若林表情抽搐,周忘楊擺擺手,“戲言罷了。先前你們還未趕到,我讓玉珠姑娘寬衣,意在嚇她,方寸大亂是正常舉動,倘若對答如流爽快答應,反倒是值得懷疑。後來你們幾人趕到,我見人多,就順便試試大家。”

    看了看若林,他又問:“你可還記得之後來的幾人里,誰的反應最為反常?”

    “我姐姐?”

    憶起惠蕾提著竹籃經過時,眼裡閃現的詫異與猶豫,若林微微一驚,“不會是她!彭躍都說一路看著她從街上回到何府了。”  

    “你別這麼急著下結論,行不行?”周忘楊一斜眼,“我只問誰反應最為反常,何時又說你姐姐襲擊施笙了?”

    若林仍顯著急,“要不是這意思,那你剛剛那一問不就沒什麼意義嘛?”

    “意義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見分曉的。兄台切記,心急喝不了熱湯。”

    見周忘楊拂袖走開,若林又跟去,在後道:“只要先生能查出喜兒的下落,在下萬死不辭。剛剛玉珠誤會了你,先生可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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