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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有應得,因為她膽敢動手打你,打我比生命更愛的女人。”
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沒有作答,接著他們默不作聲地走完
了剩下的路。讓他在他房子旁邊下車後,她沒有像平常那樣,等著他一直進了大門再離
開,而是立即加速開走了,她的心情十分沉重和忐忑不安。在數月的時間裡她第一次對
他的行為正確與否突然懷疑起來,立刻想起了維克托·費奧多羅維奇·洛希寧的話:做
完手術後,外科醫生已無權懷疑需要不需要做手術了,而應該考慮如何把病人護理好的
問題了,手術完畢,被切下的和扔掉的器官不能再放回去了,所以現在開始的是長期和
複雜的護理階段。那位維克托·費奧多羅維奇·洛希寧說,做手術——不是變魔術,而
護理好手術後的病人——這是一項比較複雜的任務,它要求耐心、細緻、技能。斯韋特
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當時沒有把他的話同她本人所處的那種情勢聯繫
起來。因為她自己的手術要求長時間的和認真細緻的準備工作並且任何人無法告訴她,
這“不是變魔術”。而結果是,術後期——更加複雜、更加嚴重,而且需要比手術本身
更大的精神力量。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是一個女強人並知道,
她將忍受這個不一般時期的所有痛苦,但現在她第一次對是否值得產生了懷疑。
為了完成納培利婭·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的重託,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
尼古拉耶維奇決定重新見一見所有在證詞中指控葉夫根尼·米哈伊洛維奇·多休科夫犯
殺害鮑里斯·克拉薩夫奇科夫罪的證人。他們共有十一個人,不過斯塔索夫·弗拉季斯
拉夫·尼古拉耶維奇不排除他們實際人數還多一些的可能,僅僅是十一個人被傳出庭。
暫且他的手中只有判決書副本,而後可能需要查閱刑事案件卷宗。
總之,從“拉達”飯店與鮑里斯·克拉薩夫奇科夫一起出來的太太、門衛還有兩個
聽到太太絕望的慘叫聲後急忙跑到大街上的飯店客人——四個人,三名警察和兩名“急
救隊”的醫生——五個人,還有兩個人——家有名叫洛爾德的大猛犬的主人伊戈爾·吉
洪年科和一個在電視上看到被捕的兇手後,急忙去履行自己公民義務的姓普里加林的人,
共計十一個人。
最簡單的是“拿下”三名警察,因為他們既然是一起到達事故現場的,他們應該在
一個地方工作。斯塔素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維奇的願望實現了,但是只是部分
的。奉召喚來到“拉達”飯店並作為證人在法院開庭時被訊問的這三名警察的確是一年
前在莫斯科中央區內務局工作過,而現在在中央區只剩下其中一個人了。第二個人被調
到西南區了,因為據說那裡有人答應為其解決住房。第三個人則完全離開了機關並作為
某個公司的法律顧問隨心所欲地生活著。
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那維奇把兩天時間(準確地說是兩個晚上,因為
白天他應該在“天狼”公司工作)花在尋找這個人上了。他們三個人一致確認,在他們
到事故現場時就發現了躺在人行道上的鮑里斯·克拉薩夫奇科夫並在他周圍有一個女人
和三個男人。其中一人是“拉達”飯店的門衛,而另外兩個人是那個飯店的客人。受害
人心情沉重,但神志清醒。有人問:“您知道是誰向您射擊的嗎?”他小聲地和很困難
地作了回答,但說得十分清楚:“多休科夫……葉尼亞……葉夫根尼……多休科夫。”
女人和幾個男人馬上確認,這些話在警察到來之前他就已經說了好幾遍了。
找過警察之後,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維奇開始著手找醫生,因為他
們也應該是從一個醫務站來的,據查的確如此。不知是醫務人員的幹部比警察局的幹部
流動得慢,還是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那維奇真的走運,兩個人——醫生和
醫士——仍然在一起工作。結果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維奇沒有看出某個
人為提供假口供付出代價的任何跡象。兩位看破紅塵、一貧如洗、嗜酒如命的客人毫不
猶豫地證實了判決書上所寫的東西。是啊,他們來到“拉達”飯店,從這裡把受彈傷的
男人帶走了,這個男人在被送往斯克利福索夫斯基學院的路上死了。但是,到最後他神
志清醒並回答了與他們一起去的一個警察所提的問題。
“警察提的是什麼問題,你記住了嗎?”
“是的。基本上是同一些問題。誰向您開槍的?為什麼他向您開槍?”
“而鮑里斯·克拉薩夫奇科夫回答了些什麼?”
“他說出了名字,於是大家都深感驚訝,他說,用‘他’,還是用第一人稱‘我’
講述?”
“可以用直接引語,而不用間接引語嗎?”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那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