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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聽我說,兒媳婦沒有放任不管,令她難以忍受的是廖尼奇卡聽母親的話的時候比
聽妻子活的時候多。所以她開始逐漸地把丈夫控制在自己手裡,他的穿著打扮開始起變
化了,髮型變了,開始留那種她喜歡的長髮,也留起了鬍子,儘管從前他的鬍子一直刮
得光光的。當然,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辯解說,著名作家應該
有自己的形象。因為他的照片要印在每本書的封面上,他要應邀上電視,所以他不能讓
人看起來很隨便。但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確信,所有關於形象的話題只
是為了轉移視線,實際上對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來說,重要的
是強迫廖尼奇卡按著她所希望的那樣做,而不是按著從小母親使他習慣的那樣做。她為
了故意氣婆婆竭盡一切之能事,絕對一切!而當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看
見她與某個男人坐在汽車裡時,對兒媳婦的一切友好態度頓時消失了。(“好像這個友
好態度什麼時候曾有過似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妞·阿娜斯塔霞暗自評述道。)自然,
無論是她,還是廖尼奇卡,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誰都沒告訴。何必讓兒
子傷心呢?
“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對不起,您只根據您兒媳婦坐在您不認識
男人的汽車裡這一事實就能下結論嗎?您生活中從來沒坐過出租汽車或私人汽車?朋友
或者同事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從來就沒有用車接送過您?”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把嘴唇一癟,“我無
論如何也能把平常的司機和情夫區別開來的。因為平常司機的面頰是不會讓人撫摸的。”
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對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所講的東
西思考了一下。
“勞駕,請您回憶一下這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夏天。當然具體日期我想不起來了,大概是六月底七月初的樣子。”
“請您描述一下汽車的情況,牌號,顏色。大概您看見車號了吧?”
“車號我沒看見,因為天基本上已經黑了。‘伏爾加’,那種發黑的顏色。”
“怎麼這樣?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您說天已經黑了,無論車號,
還是車的顏色您都沒看出來,而看見了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
甚至還看見了她撫摸男人的後腦勺和臉蛋了。這是不可能的事兒。”
“很有可能。”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生氣地說,“斯韋特蘭娜·格
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是我在大街看到的,她在售貨亭買了一些香菸。我感到很
奇怪,因為無論是她,還是廖尼奇卡都不抽菸,我本想喊住她,可她拿著煙就向汽車走
去了。我一看,這不是廖尼奇卡的汽車,所以我沒呼喊。我彎下腰以便看一看是誰在開
車,因而就看到了……”
“你什麼都沒看到。”娜斯佳·卡敏斯卡妞·阿娜斯塔霞憤恨地自言自語道,“你
不停地在撒謊,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
置於受攻擊的地位。瞧見她買煙了,瞧見她坐上‘伏爾加’汽車,接下來是什麼?順便
說一下,你的廖尼奇卡從9年級就開始吸菸了,而最近3年——每天抽一包半。你簡直在
使他癔病發作,並以一切神聖的名分祈求別被有害習慣束手就縛,而隱瞞他吸菸的事實
比傾聽你的號叫聲更簡便一些。他也許與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
結婚不是由於熾熱的愛情,而只是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離開這個家不和你住在一起生
活。”
“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請您說一說,你覺得斯韋特蘭娜·格奧爾
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是個聰明人嗎?”
“哪裡話!”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輕蔑地揮了一下手,“哪裡有聰
明可言啊?在我看來,她一輩子也就讀過兩本半書。”
“我問的不是文化水平,而是思維能力、智力,善於合乎邏輯地思考、概括、分析、
作出結論、有條有理地敘述自己的思想。”
“那我就告訴您,她是個平庸無才的新聞記者。”
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怎麼也不想看見智力、博學多識和職業對口之
間的差別。既然是平庸無才的新聞記者,這就意味著是個大傻瓜。有意思的是,如果這
個無能的新聞記者是非常有天才的生活學家的話,她會說嗎?
“這就是說,她作為人總的來說是不聰明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
不無別有用意地更準確地補充說。
“絕對是。”作家母親急忙確認說。
“因為這一點您兒子從來就沒產生過不滿意?要知道他,作為善於創作的、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