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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親戚朋友圈。首先他們查訪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死亡當天曾
去拜訪過的朋友。這是一對與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從大學時代就
認識的夫婦。
“請儘可能詳細地回憶一下那個夜晚的情況。”尤拉·科羅特科夫請求道。
“我們已經被訊問過了,而且不止一次,”夫婦倆感到莫名其妙,“我們把一切都
說了。”
事情確實如此,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維奇·奧利尚斯基確實多次訊問過他們,想查
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是否提到過,有人跟蹤、威脅他或者敲
詐他的錢財。那幾天訊問的目的是一個早已確定了的目標,就是查明謀殺的原因和犯罪
嫌疑人。而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任務則完全是另一回事,但是為了調查的準確性,他們
不能說出是什麼任務,以免把人誘導到確定的方向上。
“可我們還是不得不再討論一次。讓我們從頭開始。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
帕拉斯克維奇是突然到來還是事先與你們約好的?”
“大約一天或者是兩天前約好的。”
“這次拜訪有沒有特定的緣由,還是他僅僅是到朋友家串串門?”
“沒有,沒有任何特別的緣由,他打來電話,意思是說,我們見面這麼少是不應該
的,應該珍惜老交情,諸如此類的話。”
“你們和他的妻子熟嗎?”
“是的,當然,我們都同過班。”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有沒有向你們解釋,他為什麼沒帶他
的妻子一起來。”
“沒有。我們還真的問過,斯韋托奇卡在哪兒,他沒有回答,我們就想,他們可能
是吵架了,因此他就一個人來了。”
“當時他的情緒怎麼樣?”
“知道嗎,是某種怪異的情緒。好像是什麼東西使他惶恐不安,情緒激動,對當時
的一切都無所謂。好像他在想著自己的什麼事兒,而這使他非常地激動不安,都顧及不
到所有其他的事情啦。”
“你們能不能舉個例子?”
“例子?好……我們開始談論他最近出版的一本新書,他對別人的看法總是很感興
趣的。廖尼奇卡是那時少見的不諱疾忌醫的人。反過來,他總是刨根究底地詢問,在他
的書里有什麼不令人滿意的地方,好像他是在自己的錯誤中學習,他說,意見——這不
是對你的批評,而是讀者的期望,而讀者的期望就是寫書人的法則,為什麼要出產購買
者不滿意的產品呢?但是在那一次我們談論他的新書時,他似乎毫無反應,像沒聽見一
樣。整個人已不是他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覺。說實話,我們當時是想,他是因為和斯韋
托奇卡吵了架而心緒不佳,但我們也沒再追問。”
“請你們說說,作家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有沒有從你們這兒
借過什麼東西?或許,他借過錢?”
“沒有,他從沒向我們借過錢。噢,對了,正是那一天他給我們帶回來一個滑鼠。”
“滑鼠?”
“是的,計算機的滑鼠。知道嗎,他們家買回了計算機,作家不知道把自己的滑鼠
放什麼地方去了,而他沒有計算機就像是失去了雙手。我就把我的滑鼠給了他,因為我
只用計算機做些詞彙工作,不需要滑鼠。後來作家找到了他的滑鼠,他總是在電話中說,
一定把我的滑鼠還回來,可是每次臨到見面時,我們倆都忘了,更何況我根本就用不著
它。可是那一次他把它帶來了。”
“還記得不,他要走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像平常一樣,穿好衣服,道別。”
“說的哪些話?道別時他具體說的是什麼?”
“就像平時一樣。吻了我們倆,擁抱一下。‘祝你們幸福,孩子們,’他說,‘祝
你們心想事成。我非常愛你們。’”
“分別的時候他總是這樣說的嗎?”
“是的,總的來說……除了他愛我們,這樣的話他以前沒說過。”
在去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父母居住地門診部的路上,娜斯佳
·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和尤拉·科羅特科夫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作家去找他的
親密朋友,並沒有明顯的理由,只是帶來他早該歸還給他們的東西。是死之前的清債?
他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上他的妻子,儘管後來根據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
拉斯克維奇的證詞,他們並沒有吵架。他知道,在自己家房子的門檻上等待他的是死亡,
而他又不想讓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看到這一幕?離開朋友時,
他說了異乎尋常的親熱的話;難道是永別?像,一切都非常像。
中午,他們首先來到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與斯韋特蘭娜·
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結婚之後那幾年所居住地區的門診部,但是在那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