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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你都會這樣做的。但是你像大多數高加索人一樣,認為女人終歸是女人,即
便她是在莫斯科長大的。”
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說得不緊不慢,語氣十分平靜,在她
的聲音里努格焦爾沒有聽出激動、暴躁和怨怒。他明白了,她對這次談話作了精心的准
備,她現在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先演說過並且可能還不止一次。
“請原諒,斯韋特蘭挪·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趁著女人抽菸而做停
頓的片刻努格焦爾插話說道,“我承認,我的舉動欠考慮。但是我怎麼也不明白,就因
為這我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因此你會有這麼大的麻煩和不幸。我願意彌補我的過
錯,只是請你說說,我該怎麼做。你是不是想,如果你婆婆把你送上法庭,由我來出訴
訟費?”
“是想。”
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吐出一口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努
格焦爾像油橄欖果一樣黑黑的眼睛。
“我還能做些什麼來減輕我的罪孽?”
“你應該給我一個承諾,在有關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和他的
妻子的出版物中將不再出現事先未與我商議過的一個句子,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不向一
位記者預先進行廣告發布。此外,因為光憑你說的話對我來說是不夠的,我想就此按規
定格式簽署一個書面協議。而如果你,努格焦爾敢於破壞協議,我將按法律程序起訴
你。”
“為什麼?我們有出版自由。”始終感到不對勁的出版商試圖用玩笑話來搪塞過去。
他明白,他完全搞不懂這個說話無任何徵兆的女人,他無法去感覺她,而這意味著他還
不能預知她下一步的行動。是的,與她打交道將是不輕鬆的,“每一位記者有權利寫任
何一個題目的文章,而不應該強迫他為迎合你個人去做什麼。”
“我並不是蓄意去侵犯記者的自由,”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
奇尖聲笑道,“我要起訴的不是他們,而是你,努格焦爾,為的是你破壞協議條款。但
是也許我也將起訴他們,比如,為維護我的人格和尊嚴而起訴,抑或是誹謗,抑或是污
辱。而在私下裡我將向他們解釋,你應該事先提醒他們,因此,他們的不快只是你一個
人的錯,是你一手造成的。請記住,親愛的,在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
維奇和我的生活中有很多東西是不能用旁人的話來寫而不必承擔突遇某種不愉快的事的
風險的。寫我們只能用我的話來寫。你明白了,努格焦爾?只能用我的話。這樣,你和
你的記者朋友不可能避免犯錯誤。如果他們試圖在別人的泥潭中收穫枝繁葉茂的紅莓子,
而你也不制止他們,最終是你們咎由自取。”
“但是要知道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某個我並不認識的記者自己想寫有關列昂尼
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的文章,難道我也得為他負責?”努格焦爾憤憤地
說。
“你得了吧,”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突然大笑起來,“除
非我不知道有這回事。什麼樣的獨立記者會對一個女性小說的作者感興趣?議員、部長、
總統、大銀行家——是啊,在他們身上可以搞出材料,過後人們就會談起你。如果走運,
你還會像波埃格利一樣出名。而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呢?他就不
存在這種情況了。如果寫的是一個作家,那麼只能是出版商花錢為他的作品做廣告。因
此,沒有你的介入這些文章是不會出現的,別欺騙我天真的雙眼。”
“你等著吧,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他沒有讓步,“又
不只我一個人出版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的書。一個月之後帕維爾
將出版一部新的小說,他也可能開始廣告宣傳的運作。還有阿涅契卡,我知道還有幾個
月有兩本書將授權再版,她也將預先採取某些步驟,以激發讀者對這兩本書的興趣,對
他們將怎麼辦?”
“努格焦爾,你什麼也沒明白,”她懊喪地皺起眉頭,“一切都要付錢,包括要取
得出版偉大的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的遺著的版權也要付錢。稿費
的多少不管怎樣,不管是安娜還是帕維爾,你付給我多少,其他所有的人就該忖給我多
少,但是你還需要其他的手稿。我把手稿都帶給了你,而沒有給他們,這你也要付錢。
你們都是魔鬼—萊卡狗,儘管分屬於不同的出版社,不要以為這是個大秘密。把所有人
的責任都承擔起來吧。跟他們去說,即便是恐嚇、遊說、收買,想幹什麼你就干去吧。
但是請記住,如果傷害到我的詞兒有一個成了鉛字,我們的業務關係就將終止並轉向民
用造船領域。謝謝,努格焦爾,午餐味道很好。”
她站起身,在男人們讚許的目光護送下穿過整個大廳走向出口。努格焦爾目送她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