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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做。挨到半夜,他幫忙收拾完桌子。在她洗餐具的時候,謝爾蓋
·尼古拉維奇·別列津有禮貌地在廚房裡陪著她坐了一會兒,看著小電視機的屏幕,電
視里正播放新聞,他向伊琳娜·諾維科娃道了聲晚安就回臥室去了。
現在他躺在巨大的雙人床上輾轉反側,感覺自己非常地不幸。突然,走廊里響起了
輕輕的腳步聲,伊琳娜·諾維科娃走出了自己的房間。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害
怕得在被子裡縮成一團。現在她要進他的臥室里來了,因為伊琳娜·諾維科娃有理由期
待他做點什麼,有理由期待他的具體的動作。而對於他的猶豫不決她可能理解為是出於
禮貌。
腳步聲沙沙地從他的臥室旁響過,啪的一聲,響的是浴室開關的聲音,接著是水流
聲。又是開關的聲音,伊琳娜·諾維科娃經過他的臥室往回走,可是她沒有回自己房間,
而是走進了大房間。根據幾乎是聽不見的響動,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猜想,她
是打開了電視機。她也睡不著覺?“不,這不像話,”他不容置疑地對自己說,並且蹬
掉被子下了地,“我這就去找她。她這又是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氣了,我敢保證。”
在光溜溜的身上披了件藍紅條紋的睡衣,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走出了臥室,
他能感覺到自己重重的心跳。他來到了伊琳娜·諾維科娃坐在沙發上弄出開電視機聲響
的房間。電視屏幕上是一個女人味十足的長髮男子晃動著麥克風,表演的大概是令人作
嘔的歌唱節目。
“怎麼啦,伊拉?”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柔聲問道,“你睡不著?”
她搖搖頭,也不知是什麼意思:要麼是“是”,要麼是“不”,要麼是“別理我,
走開”。
“我也睡不著覺,”他繼續說道,“我聽到你起來了,並且走了出來。也許我們該
喝點什麼好睡得著覺?白蘭地?苦艾酒?”
“我們晚飯時可是喝過香檳了,謝廖扎,”她開口說道,“不應該攙著喝別的酒了,
要不,你明天早上起來會頭疼的。”
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看了一眼她的臉,他知道伊琳娜·諾維科娃剛剛哭過。
她的雙眼紅紅的,眼皮有點腫,臉頰上清晰可見殘留的緋紅的斑點。他跪在她的雙腿邊,
握住她的雙手。
“伊拉,我是個傻瓜,對嗎?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我害怕傷害你、侮辱你。
我不想讓你以為我像對待一個原先的妓女一樣對待你,我不想。也就是因為這我才讓我
自己……”
她俯身貼向他,雙唇溫柔地觸著他的額頭。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狂熱地擁
抱著她,十指透過她薄薄的睡衣感受著她那滾燙的肌膚。他們已經雙雙倒在了客廳的沙
發上,無聲的電視屏幕閃爍的亮光照亮著客廳。伊琳娜·諾維科娃的綢緞罩衣早已被謝
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的雙手扯了下來,現在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小障礙已不復存在。
伊琳娜·諾維科娃的整個身體緊緊地貼向他……但是又出了什麼事?他對此無能為力。
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律此刻正用理智和心靈去感受和體驗著眼前的這一切。只是
理智告訴他,他最終找到了能讓他幸福的女人,而心靈卻告訴他,他們是相互對立的,
一個是著名的政治家,一個是職業妓女。而他的軀體沒有希望理解這一切,它只是不要
這種親密,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對此束手無策。
伊琳娜·諾維科娃使出渾身解數,她運用了自己多年積累並反覆琢磨過的所有技巧。
這些技巧是她對無數個完全不同的顧客運用過的,他們中既有醉鬼也有滴酒不沾的,有
手腳慌亂的也有身體虛弱的,有笨手笨腳的也有極敏感的施虐狂。但最終還是毫無結果,
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輕輕地推開了她並站了起來。
“你也許是累了,”伊琳娜·諾維科娃遲疑著說道,生怕抬眼看他,“不必為此傷
心,謝廖扎。我們的一切都會好的。我們到現在為止一切正常,對嗎?而這也會好的。”
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關掉電視,赴走了那些留著不可思議的髮式的裝腔作
勢的嘴臉,房間裡完全黑了下來。他坐進圍椅,好不容易在維留爾天鵝絨沙發罩的黑色
背景中區分出了穿著亮色綢緞的伊琳娜的身影。
“伊拉,我應該向你解釋……我們不見得會發生什麼事。你非常地好,伊拉,你很
出色,善良,但是我不能……我總是記著,有多少男人享用過你的軀體,有多少別的男
人的精液注入你的身體,我總記著這些。你能理解我嗎?”
“是的。”她一動不動,低聲地回答,“可難道你的妻子不是這樣嗎?”
“這是另一回事。你別生氣,可要知道我和她結婚時我是愛她的,非常愛她。但是
當後來她開始做出一些醜事,當她開始酗酒,服食藥丸,開始時不時地到別的男人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