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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的汽車在大街上。汽車正好停在路燈下面並且看得很清楚。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
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發現汽車奇怪地時時閃現出微光,而過了片刻猜想到,汽車上蓋了
一層薄雪。由此可見,她在那裡沒站多大一會兒,也就是不到五分鐘的樣子。她從房間
里急忙跑出來並看到了躺在電梯旁邊的丈夫。實際上這就是整個序幕。從犯罪學的觀點
看,這個現場絕對是靜止的。”
“為什麼?”
“這是因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一家是在發生不幸之前不久
搬到這套新房子裡來的。房子當然是很豪華的,但是暫時還沒有安裝電話,這是其一。
其二,在這所房子裡和在很多其他房子裡一樣,每套住宅、電梯通風道和樓梯彼此被門
隔離開來。不但如此,每層樓的樓梯都有到陽台的出口。其三,正像我已經說過的那樣,
房子剛開始住滿人,住戶之間完全陌生,不能區分出是自己樓里的人還是外人。因此您
可以想像,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從自己住宅里出來把住宅隔間
和電梯走廊分開的門打開並看到躺在地板上沒有生機的丈夫,她會做什麼?您是怎麼想
的?”
“也許會大聲呼救。”伊萬·阿列克耶維奇·扎托奇內推測說,“或者失去知覺
了。”
“呼救,”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確認說,“很長時間沒有人回應她的
呼喊聲,因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一家住的這一層滿打滿算僅有
十個房間組成的三套住宅。鄰居之間還不認識,自然害怕。而在其他樓層是聽不到呼救
聲的,哪怕是你從樓上掉下來。最後有一個鄰居緩慢無力地走了出來,看見了躺著的列
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和失去理智的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
帕拉斯克維奇並想到應該給警察局打電話。總之他是一個動作麻利的和相當聰明的男子,
甚至想到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本人需要醫療救護。簡而言之,
他沿著樓層跑並按動所有住宅的門鈴,無一例外地說兩個問題:主人家裡有沒有私人電
話和他們當中有沒有醫生。正像我提醒您的那樣,樓里都沒有裝電話。幸好找到一位醫
生,也找到了蜂窩式電話,因此雖說沒有馬上打電話,但還是成功地把警察叫來了。您
要知道,在夜裡一點多鐘按動住宅的門鈴要花很長時間,在沒說給您打開門前要先與您
交談幾句,哪怕是通過反鎖上的門。這棟大樓共有二十層,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
·帕拉斯克維奇一家住在第三層,而電話卻在十七層的一個住戶那兒找到的。請您大略
計算一下,我們動作麻利的鄰居在這棟樓里要忙活多長時間?”
“我在猜想,事情的結局是什麼。”伊萬·阿列克耶維奇·扎托奇內笑了笑,“在
受害人及其妻子周圍聚集了一群如此好的普通人,平台、電梯和樓梯陽台都被踩遍了。
因此,在值班組未來到之前犯罪偵查學家們可以休息。那有關射擊的情況是怎樣的呢?”
“兇手是從把樓梯與帶電梯的平台分開的門檻進行射擊的。陽台出口那個方向,正
好和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一家的住宅窗戶對著的方向是一致的。
看來,兇手是站在自家的小陽台上,不停地抽菸,等著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
拉斯克維奇。兇手看見,那個人開車回來了,等到受害者坐上電梯來到自己這一層時,
便扣動了扳機,簡單、有利、方便。您聽我說,如果我是市長的話,沒有犯罪偵查學家
的鑑證,我就禁止批准這些建築方案。已經有二十五年了,在莫斯科建造這樣愚蠢的樓
房。裡面的電梯、住宅和樓梯單獨存在,而第一層誰都不住,給人一種這樣的印象,他
們專門設計便於在樓里犯罪的住房方案。我的父母剛好也在這種樓房裡住,也是在他們
的大門處六個月發生了兩起同一類型的搶劫殺人案,而且任何人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儘管受害者們像殺豬似的尖叫,法院的醫學院學生們異口同聲地確認,聲帶的情況證明
了這一點,簡而言之,伊萬·阿列克耶維奇·扎托奇內,誰也沒聽到,如何向列昂尼德
·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射擊的,誰也沒看到兇手。現在依照慣例,任何人什
麼都不知道,甚至也不好推測。根據法醫鑑定專家的鑑定,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
·帕拉斯克維奇的死亡時間是在零點到零點三十分之間,也就是在他妻子發現他之前的
那一瞬間,他在電梯旁邊死了不少於半個小時,而假如她沒意外地向窗戶外面看或列昂
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把車放在其他地方的話,誰知道,何時會發現他
呢?總之,兇手是有足夠時間逃離現場更遠一些的。”
“我贊同您的分析。”將軍非常認真地說,“那找到武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