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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不了的難題。而藥有時又非常需要,儘管不是經常需要,但離了它又不行。謝天謝地,
通過尼娜·奧利尚斯卡婭這位神經病醫生,救命草找到了。尼娜·奧利尚斯卡婭嫁給偵
查員這麼多年一直很理解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的苦衷並很樂意幫助她。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維奇·奧利尚斯基停止了打字並看了一下表。
“我到10點30分把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叫來,你有15分鐘在小吃部
喝咖啡的時間,但我事先告訴你,那個地方非常不乾淨。”
“我不想去。”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微微一笑,“我最好在這裡坐一
會兒,您有訊問計劃嗎?”
“那你幹什麼?”偵查員很有道理地問道,“請你制訂一下吧,反正你現在坐著也
沒事幹。”
她順從地拿來一個便條本並開始制訂與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的談話
提綱。當然,她會饒有興趣他講述各種有關兒媳婦的下流話,添枝加葉,誇大其辭並給
整個情景加上一些有傷大雅的詳情細節,這一點是意料之中的事,似乎同樣可以搞清楚,
在她的講述中兒子將會以崇高純潔的形象出現在人們面前的。要知道因爭風吃醋而殺人
的解釋不僅暗指斯韋特蘭娜·格臭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的情夫殺死了列昂尼德·
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而且也暗指女人的情夫或者丈夫可能打死了他,時髦
作家和這個女人背叛了自己的妻子,或者就是這個女人自己本人。必須打開加林娜·伊
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這個話匣子,迫使她像講兒媳婦那樣詳細講述兒子的情況。
在一張乾淨的紙的上半部分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寫道:“加林娜·伊
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您是怎麼想的,您兒子的被殺會不會是情殺呢?”
她在這個句子周圍畫了一個長方形的小框後,又從這個句子上畫了兩個向下的箭頭。
在紙的左邊部分,箭頭結束的地方出現了兩個句子:“哪能啊,哪能啊,廖尼奇卡從來
都沒有過任何人。”又一個向下的箭頭並添寫上:“到最後遺憾的是,為什麼她首先關
心的是兒子問題,而不是兒媳婦的問題?兒子給予藉口啦?懷疑的根據是什麼?等等。”
在這頁紙的右邊部分,與“哪能啊,哪能啊……”這句話相對稱的地方娜斯佳·卡
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寫到:“噢,從斯韋特蘭娜·格臭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那
兒可以預料到一切。”又畫了一個向下的箭頭後,她作了一個很短的評述:“讓她用髒
東西澆灌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去吧,別打擾她,有關斯韋特蘭
娜·格臭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的髒話她說得越多越好。”
最後,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從紙的左邊和右邊部分畫的局部圖向紙的
下邊部分中心位置畫了一個明顯的粗箭頭並寫到:“提問: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
·帕拉斯克維奇從哪兒學的如此通曉女人心理學、如此精確地區別女人心理細微變化的?
提議: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給他解答疑問。既然加林娜·伊萬
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剛才還向兒媳婦身上潑髒水,她無論如何不會承認斯韋特蘭娜·
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是他的戰友、助手和顧問的。隨便是誰,只要不是可恨的兒
媳婦就行。如果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有女人的話,那她們在此時
此刻就一定會突然冒出來的。”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維奇·奧利尚斯基,請看。”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
塔霞遞給他那張帶提綱的紙,“請予修正。”
偵查員認真地看了一遍她寫的字跡很小,但十分清晰的句子,便哼了一聲。
“嘿,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你是個最壞的傢伙。”
“我要控訴。”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繪聲繪色地繃著臉說,“正像偉
大的楚科夫斯基所說的那樣,我付錢不是給你的,而是給索納大娘的。對您來說我不是
最壞的傢伙,而對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來說是。我理解她的痛苦並衷心
地同情她,而且同情她死去的兒子,他對霸王母親百依百順,惟命是從度過了短暫而非
常不幸的一生。我同情的還很多。歸根到底,他的心境要比她壞得多,順便說一句,我
和您把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的父親完全給忘了。或許,和他談一
談有什麼意義?”
“可以試一試,”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維奇·奧利尚斯基無所表示地聳了聳肩,
“但未必有用處,弗拉基米爾·尼基季奇·帕拉斯克維奇在妻子的統治下生活慣了並慢
慢習以為常了。我兩次曾試圖和他找到共同語言——怎麼能行呢?他把整個脖子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