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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重新發明自行車呀。)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這就是說,您也夢到過他?”
“是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承認,“他明白,我想找到兇手並幫
助他把慌亂不安的心情安靜下來,因此他到我這來並講過了你們的契約。”
“他不允許我與任何人談及此事。”
“但事過境遷,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為他不可能知道他會死,否則他就不會解
自己的夢了。”
“他死了之後也不准我說這件事。”
“這就是說,他出現在您眼前過?”在她未來得及猜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說很明
顯的蠢話之前,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便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了。
“當然,不是您一個人。”
在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聲音里又流露出了傲慢輕視的腔調。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為什麼您不想幫助我找到兇手呢?”娜斯佳·卡敏斯卡婭
·阿娜斯塔霞責備地說,“您——他最親近的人,您知道他的情況那麼多,甚至他死後
與你發生過聯繫,就是說,他最信任您。他不可能不告訴您,誰和為什麼殺死了他。我
永遠不會相信,您不知道這一點。”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臉色簡直變綠了,她嚇得目瞪口呆,恨得咬牙切齒。
“是的,”她傲慢地說,“我知道,誰殺死了他。但這一點我不會告訴您的。”
“為什麼呢?”
“因為……”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您別忘了,我也有他的幻影。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
·帕拉斯克維奇告訴我,他和您說,誰和為什麼殺死他。不僅如此,他還告訴我,讓您
無論如何也不要隱瞞這一點,如果有人問的話。您怎麼著,打算違背他的心愿嗎?”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沉默不語,目不轉睛地死盯著自已被黃色褲子緊裹著的膝蓋。
“我在等著,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告
訴您什麼啦?”
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虛張聲勢達到了不顧一切、無所畏懼的地步,但
最後所冒的險沒那麼大。即便是她關於精神病囈語內容的推測不準確和列昂尼德·弗拉
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任何類似的情況沒有對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說過,沒有允許
過和沒有禁止過的話,但是總是可以推託,她,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實際
上看到過他。這一點是無法得到驗證的。而問題在於,告訴給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
娜斯塔霞的話與告訴給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話不一致——也沒有什麼,這很正常,不
足為奇,主觀幻想也可能說假話,很少因為什麼原因。使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
塔霞特別擔心的是,上次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說的那句話:“為了明白這一點,列昂尼
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拉斯克維奇應該死。”坦率地說,這句話是不好的。即使是把
它劃歸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心理不健康的那一類,同樣從她身上令人感覺到有某種犯
罪的跡象。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終於抬起了頭並用她那雙病態的和充滿怒火的黑眼睛凝視著娜
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
“他臨死前預先通知我說,我應該死,不然的話,我們永遠不能結合。只有在陰間
他才能完全屬於我,因此他將在從我們契約訂立之日起滿一年的那一天離開這個世界。”
“啊,您又來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妞·阿娜斯塔霞失望地想了想,“現在她要
開始勉強地向自殺上扯了。現場沒有任何自尋短見的跡象,槍在離屍體很遠的地方亂扔
著,是從兩米以外的距離上開槍射擊的。”
“這個情況他是如何事先通知您的?”她耐心地問道,“他在死的前夕到您這兒來
過?”
“不,這是違反契約規定的。他給我打電話說,他暫時屬於這個世界,我們不能在
一起。他有很多他應該履行的人世間的義務,我們的結合是上天預先賜予的,不能與人
世間的生活瑣事同時並存。但死後我們將會永遠在一起。”
“他的確說——‘死後’了嗎?”
“是的,的確說了。”
“也許他指的不是自己的死吧?”
“那會是誰的死呢?”
“比如說,您的。或者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的死。”
“如果他希望我死的話,他就會把這一點告訴我了,如果他希望那個女人死的話,
他就會殺死她了。不,他希望死的正是他自己。因而他死了。他說:非常重要的是讓死
亡之神在滿一周年的那天半夜到來之前降臨。如果死亡遲到,哪怕是一分鐘,那麼我們
就不能結合了。”
“結果怎樣呢?”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流露出糊裡糊塗的表情,“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