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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立自己的規則。聽說了嗎,長官?民主政府廢止了戶口登記條款,這樣我們這些整天
吵吵嚷嚷的人倒給設立了流浪漢戶口。不能闖入他人的地下室,不能進入別人的閣樓,
不能占了別人的樓梯。為戶口登記付了錢,得到警察的許可,那就請吧,不用付錢的就
只有那些不供暖或者像這樣的不吉利的地方,今天戶外的氣溫是零下二十度,我先試著
在一個寒冷的地下室里安頓下來。可是不行,我自己感覺都要過不了今天。這樣,我就
闖到這兒來了。我知道,這地方不吉利,但是挺暖和的……”
“聽著,老大爺,那為什麼這個地方總是不吉利?今天我們就在這兒找到了一具屍
體,那以前呢?也有過什麼嗎?”
“可不是!”流浪漢不無自豪地看了尤拉·科羅特科夫一眼,像是在說,你這麼一
條大漢,怎麼連這樣的小事情都不知道,“這房子是三十年代建的。一建完,流言就傳
開了。說如果一種動物,比如是狗或貓,跑進這個地下室,那它就完了!就沒有人會再
見到它活蹦亂跳的了。而夜裡進這個地下室的,不是幽靈,就是復活的死人,多可怕的
地方。”
尤拉·科羅特科夫開始感覺沮喪起來。他知道,這流浪漢只是用普普通通的民間小
故事來搪塞他,這些小故事在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中間形成並以口頭形式流傳著。他
遞過去一張一萬盧布的紙幣,流浪漢踏著碎步一溜小跑去找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賣酒的小
貨棚去了。尤拉·科羅特科夫等著偵查人員和法醫結束工作並把屍體運走。在這之後尤
拉·科羅特科大自己才開始查看整個地下室,希望找到什麼罪證。要知道塔尼婭·格里
高利那娃的屍體並沒有經過特別精心的隱藏。如果是這樣,那到現在才發現它,就應該
是將近兩個月沒有人進過這個地下室。而如果沒人進來過,也許地上的某個地方會散落
著殺人犯掉落的某種小物件。但是尤拉·科羅特科夫只有在地下室里不再散發著那個十
五歲小姑娘塔尼婭·格里高利耶娃的屍體的氣味時才能夠進來尋找這樣的小物件。
十點鐘交完班,尤拉·科羅特科夫爬上自己的樓層,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娜斯佳·
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
“娜斯佳,救救我!”他闖入她的房間,往靠窗的一張空桌子上一坐,央求道,
“給一杯咖啡,不然我就死在這兒,死在你的眼前,讓你覺得羞愧難當。”
“我不會覺得羞愧的。”她眼睛都不抬一下就回答道,她正在看鋪滿桌面的厚厚一
疊文槁,“我的羞恥感早在你拿一盒糖果向我獻殷勤的時候就消失殆盡了。”
“得了,娜斯佳,”尤拉·科羅特科夫埋怨道,“別那麼不通人情。”
“別糾纏了,尤拉·科羅特科夫。你怎麼像個小孩?你不知道怎麼燒水?從長頸玻
璃瓶中把水倒入帶把的大杯子,打開煮水器,放入咖啡豆,並且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來
打攪我。維克托·阿列克謝耶維奇·戈爾傑耶夫從一大早就要為我欠下的活擰下我的腦
袋。”
“你以為就你忙得不可開交,而我卻無所事事?”尤拉·科羅特科夫若有所思地說,
眼睛卻瞅著外面的某個地方。
“你說實話,你這是什麼意思?”娜斯佳疑心重重地問道,“你又給我招來了什麼
醜事?”
“是啊。娜斯佳,只是你也別那麼神經過敏,好嗎?我們昨天夜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是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女中學生。在西區對她的失蹤案調查已經進行了一個半月。我已
同進行這項調查工作的小伙子通了電話,請他到這兒來。”
“你不得好死,尤拉·科羅特科大。”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氣憤憤地
說,“順便說一句,我有完全不同的另外的計劃。或許你打算自己和這個小伙子談。”
“不,”他坦率地說,“我打算讓你跟他談。你還有什麼計劃?”
“我要去見給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接生的醫生。”
“是嗎?找醫生幹什麼?”
“你要知道,加林娜·伊萬諾夫挪·帕拉斯克維奇做了剖腹產手術,而這通常與產
婦的各種疾病有關。而這些疾病完全有可能影響到新生兒的心理成長。”
“你認為,二十八年前接生的這個醫生還會記得什麼?娜斯佳,我真搞不懂你。”
“沒什麼,這不是我認為,尤拉·科羅特科夫,我只是認真地完成一系列必須做的
工作,以使以後沒人能指責我有什麼事沒有做。”
她抬眼看著尤拉·科羅特科夫,而他卻突然發現了她的眼睛裡的深藍色的陰影,並
且嘴角病態地鬆弛。奇怪,與幾天前他們一起開車去找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帕
拉斯克維奇的病歷卡時的娜斯佳簡直是判若兩人。
“對我來說,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自殺就夠我忙乎的了。也許,這很快就會過去,
但現在我總是在想,應該查明她吃的是什麼藥。我應該想到,她可能欺騙了我。我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