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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錢財。我表示願意向您提供協議書,如果您不接受我的條件,那麼我就隨便講一
講有關您的真相。如果接受我的條件的話——我將昧著良心和撒謊,向所有的人說,您
是多麼出色的女人。結果是什麼妨礙您占領那種陣地呢?如果我說您哪怕是一句不好的
話,您馬上就會通知廣泛的輿論,說我是怎麼到您這來的並表示願意在政治遊戲中幫助
我,這也不能使我增添光彩,我向您擔保,因此這還要看怎麼看:也許是相互詐騙,也
許是雙方協議。”
“好,”伊琳娜緩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並以自己所有的舉止表明,她不打算拖長會
談時間了,“讓我們認為我和您商量好了,歸根到底,我本人的過錯在於我把反對自己
的武器完全交給您了,既然我有過錯,那麼我本人將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這就是說,您答應我按照我說的那樣做啦?”
“我答應。您自己要明白,我現在沒喝酒,沒服用麻醉品,因此,我的話您是可以
信賴的。”
季阿娜·利沃夫娜明白,這是在讓她走。她緊跟著伊琳娜進了前廳並拿起了毛皮大
衣,在某種時刻她們相互之間實際上是很近的,所以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津過去
的妻子的確是聚精會神地看他今天妻子的臉。伊琳娜心裡暗自打寒戰和愣住了,就像家
兔在蟒蛇面前一樣。
“您的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親愛的,”最後季阿娜·利沃夫娜說,“從前您完
全不是這樣的人。向您重複這一點我覺得很遺憾。但從我最後一次看您時起您變得不怎
麼好看了。您喝得太多了,這無助於女人的美貌。我高興的是您及時回心轉意了。”
她咧開那張嘴冷冰冰地笑了,進而擺出一副勝利者的樣子離開了自己過去丈夫的住
宅。
伊琳娜在前廳里又站了很長時間,盡力抑制住那顆被極度刺痛的心,她變得不怎麼
好看了!最後她強迫自己離開了依偎著的牆,重新進了臥室。這就是他們第二次結婚之
後照的照片,伊琳娜找到了幾張臉部有特寫鏡頭的照片,便來到鏡子前,是啊,季阿娜
·利沃夫娜說得對,照片上臉的容貌比較艷麗,而從鏡中看伊琳娜那個面孔顯得更富於
表情,要知道現在伊琳娜根本不漂亮了,謝爾蓋·尼古拉維奇·別列律說她有一張沒有
溫情的家庭式的面孔……如果塗口紅、描眉的話,那麼她就會像照片上五周年前幸福發
笑的女人。僅僅是為什麼呢?因為生活得又高興,又快樂,感覺自己是幸福的女人——
而一切看來已經結束了呢,這樣值得嗎?……
車駛近家時,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在大門旁的板凳上看見
一個熟悉的身影,婆婆非常端正地坐著,身子挺得筆直,極目凝視遠方。斯韋特蘭娜·
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把汽車拐到弓形門下面,沒有到達自家大門,穿過了內
部院子,重新駛上大街並悄悄溜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去。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
維奇不會永遠在這裡坐下去的,毫無來往的希望了。
她不慌不忙地停放好汽車,把雨刷取下,從車裡取出磁帶錄音機,把所有的門鎖上
並檢查了一下,然後便向大門走去,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默默地注視著
兒媳婦,任何一點迎她的意思都沒有,她坐著像悲傷的聖母呆然不動。
“晚上好,”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走到她跟前打了個招呼,
“您在等我嗎?”
“在這個被上帝遺忘的地方我還能等誰呢?”婆婆沉重地嘆息回答說,“我確信是
你選擇了這個地方,而不是廖尼奇卡,他一定會想到,我到這個地方來是多麼艱難的。”
(“你沒有必要到這裡來,老母狗。”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
奇暗自責怪。“你在這裡沒有事情可做,你知道,當我和他一起選擇購買新住宅的地方
時,你親愛的兒子說什麼了,他說,反正在哪兒都一樣,只是讓母親閒著時去那個地方。
遺憾的是你沒有聽到這話。”)
她們再也沒說一句話,坐著電梯上了樓,進了住宅,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
·帕拉斯克維奇迅速脫下長筒靴子來,直接穿著夾克進廚房生上茶炊,老式“勝利牌”
小轎車的空調爐子不好使,所以她凍得要死,開著車為自己的事奔忙。
“為什麼你放肆地穿著上衣進廚房?”婆婆那尖溜溜的聲音傳到她耳朵里,“這是
不衛生的,廚房裡有食品而你穿著夾克衫從街上會帶回各種傳染病源的。”
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緊緊地眯縫起眼來,並急速地呼出一
口氣。這是反對加林娜·伊萬諾夫娜·帕拉斯克維奇發表意見的有效的方法,沉默,沉
默,再沉默,對任何東西都毫無反應,對任何攻擊都不回應,如果可能的話。不允許自
己加入爭論,不頂撞,不證實自己是對的,斯韋特蘭娜·格奧爾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