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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他披著這個殼子,享受著趙政給予的一切。
“少爺?”管家語氣微微詫異,又想到什麼,彎腰笑著說:“主子一早回來了,現在在樓上——”
“叔叔回來了?”這次輪到文郁驚訝了。
管家還以為兩人約好的,現在聽聞應該是湊巧的,他剛要開口,文郁已經往樓上去了。
三樓客廳內。
兩位年輕男人,穿著一黑一白西裝,正坐在沙發上。白西裝男人將平板電腦遞到茶几上,面無表情的冷臉這會也有些不好意思,說:“真是對不起了,沒想到高科技系統還會出錯,真正的扶蘇在這裡……”
門外文郁腦袋瞬間懵了,真正的扶蘇,什麼意思?
“趙先生,你找錯人了。”黑西裝男人直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黑錢白生生打一回醬油客串。
終於知道真相了【喜極而泣
晚安小仙女們~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不過真正的扶蘇也在那所大學,是研究生,聽說你捐了棟實驗樓,剛好對方是學化學的,也算緣分。”穿黑衣服的男人笑眯眯道。
文郁在陸風家客廳見過這兩人,黑衣服的叫黑錢,白衣服的叫白生生,是陰間的鬼差大佬。
黑錢說完摟著白生生的腰,眼神掃向門口,微微一笑,道:“看來你還有事情要解決,我們先走了。”說完帶著白生生瞬間消失了。
文郁站在門口腳跟灌了鉛一般沉甸甸的,他知道以趙政的本事,在他到客廳時一定是知道他回來了,故意當做沒看見他,讓他聽完真相內容,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趙政不會顧及他的心情。
文郁慘澹一笑,長久以來的相處,難道還沒清楚認識到趙政,這人心冷,在乎他設定下的規則,只要是他認可的,便會略微退讓幾分,比如在知道他是扶蘇前提下。
如今這層認可也消失了。文郁曾經多麼希望自己不是趙政的兒子,可這一刻真的來了,文郁又怕了,他怕這麼久以來的感情都是假的,他沒了身份,趙政待他如同陌生人一般。
“進來。”趙政冷聲傳來。
文郁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去的,他渾身僵硬,緩緩看向書桌後的趙政,對方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一顆心瞬間墜到了最底層。
“叔——”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干啞,文郁面容晦暗,他現在是陌生人,還有什麼資格叫趙政叔叔?
趙政手裡握著文件袋繞過書桌走了過來,到了文郁面前,將檔案袋遞給文郁。
“什麼東西?”文郁抬頭望向趙政。
趙政神色跟第一次見面時那般冷漠,居高臨下淡淡道:“這棟別墅我已經過到你的名下,還有管家和司機都留下給你——”
“我不要。”文郁失聲快速道。趙政要跟他劃清界限,用這些外物來做彌補。
趙政看向窗外,不去看文郁隱忍快要哭出的臉,冷漠道:“你養父母離婚的事情是我插了手,我破壞了你想要的家,現在這棟別墅給你,你不是無家可歸。”
“趙政!!!”文郁再也忍不住了,歇斯底里喊道:“我以為你懂我的,我要什麼狗屁別墅,沒有你——”說到這裡,文郁慘澹一笑,他在乎的,趙政一點也不在乎。
沒有你,這裡還算什麼家。
但文郁說不出口了,他現在已經信心喪失了,已經不知道現在的他是否還會讓趙政‘破例’‘退讓’。趙政將他一層皮扒下,用包容關懷,讓他深深陷入趙政編制的溫暖中,然後在自己愛上他時,告訴他自己只是兒子,之後他告訴自己,只要自己努力,他會打動趙政的。
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層趙政替他披上,緊緊裹著的皮,再次被趙政扒下。
如今的他血肉模糊,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自取其辱嗎?
文郁心裡紛亂,哽咽著道:“我會搬出去的。”想到這裡會搬進真正的扶蘇,文郁便待不下去了,奔跑著出門。
等文郁離開後,站在玻璃窗前的趙政扭頭看著文郁離開的方向,眉頭微微蹙起,道:“蒙恬,去看著他。”
空氣中蒙恬很快現身,恭敬道是,又再次迅速消失。
文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小公寓的,兩個月沒住,公寓裡一層灰塵,無處下腳。他坐在沙發上,腦子脹痛,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天已經黑了,響起了敲門聲。
原本呆愣的文郁聽到聲音眼睛一亮,快速去開了門。
門外高揚見文郁真的在,鬆了口氣,說:“還真的在,你消失了一天,幹什麼去了?怎麼也不開燈。”高揚將燈打開,見到文郁臉色嚇了一跳,“到底怎麼了?電話打不通,還是我找蒙毅問過,他說你可能回來了,怎麼了?跟你趙叔叔吵架了?”
文郁為自己心裡仍舊期待趙政會來找他感到悲哀,對方顯然是不在意自己的,自己還這樣沒出息想著趙政。
真是沒救了。
“我不是扶蘇。”這句話比他想像中更好出口。
“你是文郁,本來就不是——”高揚說到一半眼睛瞪得大大的,現在才想起趙政的身份和文郁的身份,震驚道:“你到底說什麼?”
文郁自嘲笑了下,“我不是扶蘇,趙政認錯人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別胡說,你還有哥幾個。”高揚拍著文郁肩膀,他知道文郁有多麼在乎那位趙叔叔的,但萬萬沒想到事情能狗血成這樣。
文郁見高揚擔心他,搖了搖頭,笑著說:“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傻事的。”
“你還是別笑了,比哭還難看。”高揚為好友不平,憤憤道:“他就讓你這樣出來了?”
“沒有,趙政很仁慈,將別墅送我。”文郁神色平平,道:“我沒要,好了,我請你們吃飯,叫上老大老二他們,陪我喝一杯。”
高揚見這樣鎮定下來的文郁不知怎麼勸說,只好道:“走走走,兄弟陪你不醉不歸。”
當晚宿舍四人找了家烤肉店,叫了啤酒,文郁沒吃什麼,一瓶又是一瓶,將自己灌得爛醉,他喝醉了也不會耍酒瘋,只會乖乖坐在椅子上出神,不知道想什麼。
高揚架著人送文郁回去,公寓裡的被褥很潮濕,高揚喝的也有點大,直接開了空調,卷著被子將文郁裹起來,就撤走了。
等高揚一走,文郁趴在發霉的被褥上低低抽搐的哭了起來。
到底要他怎麼做,到底要他怎麼做,他不懂了。
不知不覺中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文郁看著睡得腫脹的眼,他搓了把臉,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好好生活,他只剩下自己了。
不過想的簡單,做起來卻很困難。
一早上課程不知道怎麼過去的,中午高揚硬拉著文郁去外面吃飯,到了路邊,文郁一眼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還有車旁的趙政,高揚在旁邊興奮說:“是你趙叔叔,他來找你了。”話音剛落,便見到從校門出來位戴眼鏡的男孩,斯斯文文的,趙政見到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