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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引路的女孩突然停了下來。
可是,前面什麼都沒有!
極樂草(七)
女孩做了個“請”的手勢,突然整面牆像門一般無聲地滑開了,眼前霍然開朗。
“怎麼樣?嚇到了吧!”凌子似乎是這裡的常客。
“還好,電視裡看得多了。”笑話,如果這都能把我嚇到,以後還混什麼!
映入眼帘的是一間古香古色的閨房,木製的家具,透著一股和諧,好象都是紅木做的,四周懸掛著輕柔的白紗,使房間看起來多了一份神秘。依稀可以看到靠牆邊有一張大床,雖不像白傑那張豪華,但應該也是價值不扉的,滿屋子的紅木家具,床又怎麼會是便宜貨呢?有錢人吶!難道說這年頭開發廊這麼賺錢?!以後死神沒得混了,我也在地府開家髮廊?
整間屋子看不到一件電器,正對著門的圓桌上點著一支蠟燭,跳動著昏黃的火焰,居然還是白色的燭身,加上滿屋子的鬼氣,靠!越看越像靈堂!
“凌子來了嗎?”那張很值錢的床上傳來一個聲音,一聽聲音就讓人有股要看看她容貌的欲望,依依也越來越佩服第一個用黃鶯出谷來形容人說話聲音的人,那人TMD簡直就是一天才。
“是啊!韻姐,聽說你病了,可把我擔心的,原本昨晚就想過來了,可我媽不許。”凌子走向床邊。
“這可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那麼晚了怎麼能出門呢?”林音韻似乎很關心凌子。
“我媽也這麼說,所以只好現在來了,韻姐,我煮了粥,嘗嘗我的手藝吧!”說著想去揭那床帳。
“別!”林音韻阻止了她的動作,“現在我的樣子可丑了,會破壞形象的。”原來她也會開玩笑呢!“你放桌子上吧!待會我讓阿奴拿給我好了。”
“噢!那好吧!”
“還來了別的客人嗎?”林音韻注意到了依依,不過她可不知道這位就是昨夜把她打得半死(?)的那人的“幫凶”。
“是啊,她是……”
“我是凌子的朋友,叫我阿九吧!韻姐。”在凌子把她真名實姓報出去之前依依打斷了她。
“你好!阿九妹妹,隨便坐吧!不能起來招呼你,真是抱歉,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吧!”看來白傑下手還挺重的,估計她現在連聚形都有點困難了。
“沒關係的,韻姐得了什麼病啊,有沒有到醫院裡去看看?”既然是演戲那當然要演得像點啦!“或者讓我看看吧,小妹粗通藥理,尋常的病可難不倒我哦!”
“不用了,只是老毛病犯了,謝謝阿九。”林音韻當然是會拒絕的,誰會希望別人看到自己透明的樣子?!“真想看看妹妹什麼樣子,想來是位天仙似的人兒吧!”
“姐姐過獎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呵呵!”(機會馬上就到,不過就怕你後悔“看見”我。)
“就聽到你們在聊,把我晾在一邊了啦!”凌子佯裝生氣。
“呵呵,我哪能把可愛的凌子給忘了呢!最近學校里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嗎?給姐姐說說呀!”
“好玩的事情很多啊!”凌子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怎麼也關不住了。
從三天前的早上說起,一直說到昨天放學,依依越來越佩服凌子的八卦功夫了,很多事情她連一絲風聲都沒聽到,凌子卻說得頭頭是道,像是自己親眼所見。說完了課間的,又開始八卦上課時的了。
“韻姐你知道嗎?昨天語文課上老師問我們‘此情無計可消除’下一句是什麼,結果抽到一個男生回答,你猜他說了什麼?”
“什麼?”
“他說‘此情無計可消除,’‘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結果把我們都笑趴下了,韻姐你說好不好笑?”(白傑:“阿嘁!誰在想我,說起我了?一定是個美女。”)
“這個男生真大意,居然把李清照的《一剪梅》和李昱的《虞美人》給弄錯了,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誒?韻姐也讀那些詞?”孤陋寡聞的丫頭,你那個韻姐生前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不然就憑張臉怎麼當得上花魁?!
“恩,以前有個人說起過,說他最喜歡他們倆的詞,就找來讀了一下。”讀一下就記住了一百多年,那人的影響可夠大的,“不過那麼多詩詞我獨愛易安居士的,有股女子特有的哀傷,而且她精通詩詞歌賦,很多都是信手捏來,就成了流傳千古的佳作。還有就是她和趙明誠的愛情,那麼浪漫,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啊!”
三人都默不作聲,連凌子也安靜了下來。
如果你不是怨靈,我不是死神,也許我們可以真的成為朋友,就衝著你對詩詞的喜愛和理解,只可惜……
我們那時琴簫合奏,也引得多少樓中姐妹艷羨啊!可最後……
韻姐說的的確是很多女孩子夢想的,但我更喜歡坦泰尼克號似的愛情,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但是……
“恩,那個,韻姐,請問洗手間在哪裡?”我放過你,你卻不會放過那些人類,所以沒辦法,公事公辦。
“哦,讓阿奴帶你去吧,這裡岔路多。”林音韻向門口叫道,“阿奴!”
帶依依她們進來的女孩悄無聲息地到了依依的身後,可真把依依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