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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開始數數,樹上的郝三勤開始害怕了,我一直數到了五,這孫子竟然還不動,我知道他以為我不敢開槍,我猛然扣動扳機,砰的一顆子彈,就從他頭頂飛了過去!
“我草,江紅衛,你不是人,你……你他媽真打我呀!”
我這一聲槍響,把樹上的郝三勤徹底嚇尿了,也把身旁的老馬三人全嚇懵了。
老馬本想大罵,又被余合攔住了,因為余合知道我從小玩槍,我的槍法怎麼樣不敢說,但我要想殺郝三勤,剛才那一槍就送他回姥姥家報到了!
“是呀,你以為我不敢打你?”聽見郝三勤在樹上大喊,我也對他喊話,“我再給你三個數,這回你再裝瘋賣傻不下來,我就把你打下來!”
我說著話,一拉槍栓,子彈再次上膛。
郝三勤對我很了解,他知道我是個說的出做得到的人。
他見班長老馬和班副余合都不管我,最終急的對我擺手,求饒叫道:“紅……紅衛,你別開槍,我……我下來還不行嗎?”
“那就快點!”我說著,看了一眼余合。
正所謂有些人不打不上炕,郝三勤就屬於這種類型。
在我的嚇唬下,郝三勤乖乖的從樹上爬了下來,就當他雙腳落地的一瞬間,余合大罵一聲就沖了上去,大個子也急眼了,跟著余合飛撲郝三勤,老馬則一把搶走了我手裡的槍,抬起一腳就將我踹坐在了地上。
“江紅衛,這槍是打自己人的嗎?這是打敵人的!要開槍也是老子開槍,什麼時候輪到你出頭了?回頭關禁閉,看我不處分你!”老馬叫著,轉頭去看大個子和余合。
只見此時大個子和余合早把郝三勤按地上了,這哥倆左右開弓,把郝三勤打的嗷嗷學狗叫。
老馬一著急,又跑過去拉架,等他拉開余合踹開大個子後,只見郝三勤抱著腦袋躺在地上,嘴裡還哭叫著這事不怪他呢。
一聽這話,老馬都氣笑了,上去一個大嘴巴就打在了郝三勤的臉上:“我說嘎兵,你有點出息沒有?是男人就要敢於承擔責任,以後別說是我的兵,我老馬丟不起這個人!”
被老馬一個大嘴巴抽在臉上,郝三勤終於不叫了,他抬頭看著老馬,突然抱住他的腿,大哭著說:“班長,我錯了,我對不起文國呀!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
“還他媽有臉哭,就該打死你!”
聽郝三勤讓老馬打他,大個子就想過去動手。
老馬瞪了大個子一眼,罵了句哪都有你。
老馬罵完大個子,就盯住了腳下的郝三勤,他臉色變幻了好幾次,最終把他提了起來,對我們三人說:“我警告你們三個,崔文國死了,這事打嘎兵也沒用,我是班長,都給我老實點,有事我扛著,用不著你們!”
“我說老馬,你瘋了,你扛什麼呀,你替他扛啊,你咋想的?”
一聽老馬說這話,余合急了,大聲問他。
老馬也不回答,讓郝三勤坐在地上,用手擦他臉上的眼淚,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老馬問話,我和余合大個子三人就有些鬱悶的圍在了一邊,余合向我要煙,我給他和大個子一人發了一顆,郝三勤這個時候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手裡的煙,我瞪了他一眼,問他想抽菸啊,怎麼還舔個逼臉敢要煙呢?
我這話罵完,老馬伸手就把我嘴裡的煙搶了過去。
他把煙放進郝三勤的嘴裡,瞪著我說:“你小子咋這麼多廢話呢,他要煙你給他不就完了嗎?”
“行,班長,我就當他是你兒子,我惹不起還不行嗎?”我賭氣的說著,把剩下的半包煙都丟在了郝三勤的腳下。
老馬見我來脾氣了,就瞪眼想罵我,余合替我打圓場,讓老馬趕緊問吧,說天不早了別廢話了。
老馬見我和余合穿一條褲子,他拿我們沒辦法就氣呼呼的轉頭看郝三勤,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崔文國是怎麼死的?
此時崔文國的屍體就在這棵樹下,看著他冷冰冰的樣子,郝三勤哆哆嗦嗦的抽了幾口煙,突然跪地上大哭著說自己不是人,抬手打了自己幾個耳光,這才哭著對我們講了起來。
據他說,他今天確實犯錯誤了,他今天利用巡山的機會,串逗崔文國跟他來山南看楓樹林,結果楓樹林沒看著,卻看見了一隻穿著女人衣服的狼!
當時郝三勤拉著崔文國來山南找楓樹林,他們剛到這裡,就遠遠的看見有個女人坐在草里。
郝三勤和崔文國就像當初我和余合一樣,以為那道身影是老鄉呢,他們兩個心中竊喜,以為找到了村里走丟的女人,就興高采烈的向那道草里的身影跑了過去。
說來也奇怪,那道身影見他們過來起身就跑了,這兩個小子在後面一路緊追,最終來到了我們所在的這棵樹下。
那女人背對著他們兩個躲在樹後面,郝三勤和崔文國立功心切,想都沒想就圍了過去。
結果這一下壞了,樹後哪有什么女人啊,突然躥出一隻狼,一口就咬在了崔文國的肚子上。
郝三勤當場被嚇傻眼了,他拿著手裡的槍,鼓搗幾下也沒響,就在崔文國大呼救命,郝三勤開槍不響之際,咬人的那隻狼又向郝三勤撲了過去。
這一來郝三勤可徹底腿軟了,他情急之下用槍砸狼,撿了一條命後竟不顧崔文國的死活,自己爬到了樹上,眼睜睜的看著崔文國被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