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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尷尬,瞪了他一眼,說這話是不是列寧同志說的,那就得問我語文老師去了,我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體育老師的語文是他媳婦教的,所以這事和我沒關係。
就在我和羅愛國扯皮的時候,大個子又一驚一乍的叫開了:“哎我去!俺說你們倆別鬧了,你們看看,那……那玩意兒咋沒了呢?”
我和羅愛國轉頭順著大個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先前躲在暗處的那道黑影竟然不見了。此時洞頂的火光雖然仍是照不見那個地方,但很明顯,那裡消失了一個輪廓,只剩下了發灰的岩壁。
“娘的,真是怪了,我倒要看看那是個什麼東西!”
我說著話,緊緊手裡的槍,問羅愛國和大個子去不去。
羅愛國看著我,最終無奈的嘆口氣:“唉,行了,認識你算我倒霉,你送死我怎麼也得給你收屍不是?”
隨後我們倆看向大個子,只見大個子猶豫了很久,最終可憐巴巴的對我說:“俺說紅衛呀,你還真去呀?那……那成吧,別說俺不講義氣,俺也捨命陪著。”
“哎,這就對了,人死蛋朝天,怕個球呢!”
眼見大個子同意跟我們一起去,我很是開心的拍拍他的肩膀。隨後我們三人也不說話,保持著三角射擊的隊形,緩緩向剛才的那個角落走去。
我們距離那面岩壁,說起來足有五六十米,等我們三人走到近前的時候,只見那處岩壁下竟是一排小平房,此時這些平房已經塌了一大半了,還有幾間屋子是完好的。在這些平房廢墟的周圍,地面上出現了一圈一圈的摩擦痕跡,那痕跡看起來像波浪,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塌了房子,順便在地上打過滾一樣。
我盯著地上這些翻動的泥土,心裡很是不解,我看看周圍壞境,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些房子是被炸塌的,可爆炸的衝擊波也不能造成這幅景象啊,要真是爆炸造成的,那得是多大威力的炸彈啊?
見我盯著地上發呆,羅愛國就拉著大個子去查看那幾間沒倒的屋子,我見他們走了,自己不敢留下連忙跟了上去。
我們進的第一個屋子好像是醫務室,裡面有些不知道過期了多少年的藥品,還有一具日本女軍醫的屍體。
這具屍體穿著白大褂,裡面是日本軍服,看徽章還是個少佐,她的長髮散開著,心口處插著一把匕首。
這具屍體也不知道死多少年了,整個人爛的只剩一副骨架,要不是她那頭長髮,我們還真看不出她是個女人來。
羅愛國說死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又去其它房間,其它那幾間房沒什麼值得一提的,直到我們找到最後一間房的時候,我們才感覺這事越來越不對勁了。
只見這間房比其它幾間都大,通過裡面滿是塵土的設施儀器,就能看出當年它是日軍在此地的化驗室。
這間化驗室里的東西已經毀壞的不像樣子了,什麼試管燒杯碎了一地,還有很多寫著日文的紙張散落在地上。
大個子在實驗室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具屍體,這屍體靠牆而亡,邊上還有兩個切腹的日本兵,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一個黑牛皮筆記本,羅愛國一看這傢伙臨死的時候還要摟著這東西,就伸手把它拿了過來。
我在化驗室里找了一些酒精,做了個酒精燈照明,我們三人借著燈光翻看這個筆記本,只見它的第一頁上寫著幾個我們能看懂的漢字“淙康軍限生軍工計劃”,邊上是兩個紅色的小字“絕密”,再後面是一段漂亮的手寫體,“大日本天皇陛下萬歲”。
羅愛國盯著這幾個字,咧嘴笑了:“我說這小日本也太形式化了,幹什麼都要說他們那個皇帝萬歲,你說他們一個中隊的人都這裡殉國了,他們那個陛下能知道這事嗎?”
我聽羅愛國扯皮,就瞪他,讓他別廢話,趕緊往下翻。
羅愛國撇撇嘴,接著翻下一頁,這一來我們可有些看不懂了,裡面全都是手寫的日本字,還有一些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的化學公式,羅愛國連翻了大半本,也沒找出多少個中國字來,最終氣的一抖手,把這本筆記摔桌上了:“我說鬧了半天這就是廢紙呀,看不懂有毛用啊?”
我拿起桌上的筆記本,沒好氣的對羅愛國說:“你看不懂,不代表別人看不懂,這也算是文物了,你摔它幹什麼呀!”
其實這本筆記我也看不懂,但我被它裡面幾個圖畫吸引了。
吸引我的第一副圖畫是一條大蛇盤在一台機器上,這兩個東西上有日文註解,我也看不懂是那條大蛇盤住了機器,還是那台機器抓住了蛇。
吸引我的第二幅圖畫是一個男人,他就像解剖圖裡的裸男似的,這哥們被畫的滿身肌肉塊,在他的肌肉上也全都是日文註解,那一個點一個點的,就好像針灸教材似的。
在後面就沒什麼圖畫了,全都是讓人頭疼的化學公式,羅愛國見我仔仔細細的翻著,就問我看懂了嗎,我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把這個本子裝進自己的行軍包里對他說:“看懂了,小日本的天皇病了,他想吃蛇肉,吃了蛇肉呢,就身強體壯了,然後學會了針灸!”
“鬼扯!!”
聽我說的不著調,羅愛國笑罵了一句。我邊上的大個子從我們看這本筆記起,就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我和羅愛國不知道這傢伙怎麼了,就用手去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