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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北京的時間正是十月中旬,天還沒冷,湖面也沒結冰。小伙們不能溜冰,就圍著姑娘轉,而姑娘們沒事幹,就逗著小伙圍著石頭轉,還和以前一個德性。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羅愛國指著湖面一片區域說:“哎我說江參謀長,當年咱哥倆就是在那片和人幹仗的吧?”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點點頭:“嗯,是那個地方,當時對方都亮刀了,老子新買的軍大衣都開花了。”
我和羅愛國正說話呢,突然只聽“叮鈴鈴”一陣自行車鈴響,這鈴聲挺沖,嚇了我們倆一跳,連忙往後躲。
我心說誰騎車這麼彪啊,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小年輕的騎著“二八大卡”從我們身邊衝過,在車后座上還坐著一個白裙飄飄的妞,那妞一臉得瑟,好似很享受我們驚慌的樣子。
“我草,這妞不錯呀,就是浪了點。”
看著對方從我們身旁衝過,羅愛國嘴賤的說了一句。
對方一聽這話,直接剎車站住了,我一看這場面,心說事來了。
我和羅愛國也不說話,就這麼笑眯眯的看著自行車上的那倆人,那自行車上的男的沒回頭,那車上的姑娘倒是兇巴巴的看了過來。
見我們兩個笑眯眯看著她,這女孩瞪起了眼睛,問我們剛才說誰浪呢,這話又是誰說的。
我壞笑搖搖頭,指著羅愛國,說這話是他說的,這小子欠揍。羅愛國冒壞看著我,說這話是我說的,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見我們兩個耍她玩,這女孩就急了。她轉頭拍了一下騎車那小子,用很是發嗲的聲音說:“小四兒,你看吶,他們調/戲我~~”
這姑娘舌頭打了十八道彎,聲音酥的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那騎車的男人一聽姑娘都撒嬌了,立刻一臉兇狠的轉過頭來,看我和羅愛國的目光,就好像要吃了我們似的。
我和羅愛國無語,我板著臉問那小子有事嗎。
這小子盯著我們看了幾眼,冷聲冷氣的對我們說:“哥們,混哪的?你們丫挺眼睛瞎了,知道這姐兒是誰嗎?我告訴你們,趕緊磕頭道歉,不然的話,小爺我今天讓你們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哎我去,這可新鮮了,道歉還得磕頭,這幾年不回來,北京是長規矩了,還是咋的?”見這小子年紀不大說話挺狂,我故意逗他。
這小子看出了我們也不是善茬,當下愣住了。
他這一愣,車上的姑娘可不高興了,那女孩罵了一句髒話,一拽這個男人的後背,小聲對他說:“他們不是混這片的,你怕他們幹啥?你不是有刀嗎,你去捅了他們,只要你敢捅他們,晚上我就跟你走!”
聽見這個女孩的話,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說這姑娘夠騷的,這打架動刀的事,怎麼讓她們說的跟上/床似的呢?
我心裡又氣又好笑,而那個男人聽見姑娘暗示他,當下兩眼放光。他下車支好了車梯子,噌的一下就從腰裡拔出來一把三棱軍刺。
一見這東西,我可眼饞了,因為想當初在部隊,這東西可是我最喜歡的武器呀!
我盯著面前小子手裡的三棱軍刺,心說這東西可能要換主,正在我琢磨的時候,面前的那個小子,已經提刀向我們走了過來!
正文 第114章 老朋友
看著這個小子向我們靠近,我和羅愛國忍不住笑了。我盯著他手裡那把三棱軍刺,眼裡饞得慌,羅愛國卻沒看這把刀,而是很不屑的揚起了脖子。
見我們哥倆竟然不怕他手裡的刀,我們面前的小子明顯愣了一下。
他眼裡一猶豫,我立馬就看出了這個傢伙其實是個慫蛋。
要說北京人打架,那也講究個精氣神,先說這個精,就是你必須夠聰明,打架知道挑那動手,既不能打死人,還得讓對方沒辦法還手。
再說這個氣,這個氣是氣勢的氣,哪方氣勢弱,哪方不打就輸了。
而最後一個神,講得則是眼神,你不管害不害怕,這眼神絕不能亂,一旦眼神亂了,讓對方看出來你慫了,那基本上這架就不用打了,撒丫子趕緊跑吧。
如今我們面前的這個小子就是眼神亂了,我瞧著他那樣,再看看他手裡的刀,我笑著問他:“哥們,會用刀嗎?我看你這刀茬子挺亮啊,還是新的吧?”
“你……你他媽管我是不是新的,老子等下捅了你,你就知道這刀有多快了!”這小子話落,作勢向我們衝來。
我看見他那隻拿刀的手有點哆嗦,猜到了他這是想嚇唬我們,只要我們一慫,他這面子也就算找回去了。
這話說來也是有點意思,北京的頑主兒其實分兩種人,有真的有假的。
真頑主兒那可都是愣茬子,敢打敢拼,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眉頭都不皺一下。
而假頑主兒呢,那都是欺軟怕硬的貨,他們平日裡裝橫,看誰都稱兄道弟,打架沒他事,咋呼他一個頂倆,這些人平日裡最喜歡腰裡揣把刀,見誰都亮刀,就問你怕不怕,你要說不怕,那他就該害怕了。
我們面前這小子明顯就是後者,如今看他出刀的樣兒,不用問,我就知道他其實根本沒用刀捅過人,更不想和我們動手,但如今他身邊不是跟著個妞嗎,喝了人家姑娘的迷魂湯,他已經騎虎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