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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鐵蛋說說看。”奶奶拉過緊緊貼著她站著的我坐在她的腿上,不緊不慢的問張鐵蛋。
“沈婆,我,我最近總是感覺後背和脖子發涼,還不時的覺得憋氣,你老給我瞧瞧,我是不是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屋裡就我和奶奶,張鐵蛋卻是壓低了聲音發音,還不時的四處張望,和白天那個意氣風發的張鐵柱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因果報應時時存在,你說下你到底在外面犯了什麼事。”奶奶並沒有立刻答應張鐵蛋的請求,而是讓張鐵柱講一下他做了什麼。
張鐵蛋沉默良久,才終是給奶奶講了他的經歷。
很小時候就離家去掙錢,卻是因為沒上幾天學也找不到好工作,就和社會上一些小混混混在了一起,耍狠斗硬。
不過雖然是耍狠斗硬,張鐵蛋卻是沒有真的弄出過人命。唯一的一次弄出人命,張鐵蛋弄死的還是和他稱兄道弟的兄弟。
張鐵蛋在社會上混了不少年,慢慢的在道上也有了名氣,最後一直跟著一個叫力哥的老大。力哥對張鐵蛋很是賞識,相見恨晚和張鐵蛋結拜為兄弟,對張鐵蛋很是照顧。
混黑道的來錢都是很快,這些年過去,張鐵蛋手裡也積攢下不少錢。
本來是準備帶著錢回家來娶個老婆安生過日子,卻是張鐵蛋禁不住手下的人攛掇,使計殺了力哥自己當了老大。
張鐵蛋不但把原來老大的錢財全部據為己有,還強霸了原來老大的如花似玉的妻子。
本來殺人的事情做的隱秘,原來老大的妻子也是個柔弱的不敢怎麼反抗,張鐵蛋坐上了老大的位置很是風平浪靜得意的緊。
卻是不久之後張鐵蛋就感覺總是背部和脖子發涼還會不時憋氣,有時候半夜時候還能聽到力哥的聲音,去醫院看不出毛病,張鐵蛋心裡就打鼓,是不是自己被力哥的鬼魂給纏上了。
匆匆從外地回來,張鐵蛋的目的實則是來尋奶奶幫他看看。
張鐵蛋講話講到力哥的時候,我看到他背上的那個鬼魂眼睛變得赤紅渾身哆嗦很是激動,用雙手使勁的掐著張鐵蛋的脖子,嘴巴湊在張鐵蛋的鼻子下面猛吸他的陽氣,把張鐵蛋憋得面紅耳赤呼吸不了。
看來,張鐵蛋背後這個,就是張鐵蛋口中的力哥?
“鐵蛋,你的確是被鬼魂纏上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可知道?”奶奶靜靜聽完張鐵蛋的話,不住搖頭。
“沈婆,你可要救救我啊。我知道你老是有本事的,你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改。”一聽奶奶的話,張鐵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奶奶的面前,不住的磕頭。
他背上的那力哥,則是兇狠目光盯著奶奶,貌似只要奶奶應下幫忙,他就準備對奶奶出手一樣。
張鐵蛋就跪在奶奶面前距離很近,瞧到那力哥的眼神,我立刻就從奶奶懷裡彈了起來,拉著奶奶遠離張鐵蛋。
我的這動作,讓正在給奶奶磕頭的張鐵蛋頓住動作抖個不停,僵硬著脖子不敢回頭,只拿驚懼哀求的目光瞧著奶奶。
“咳,冤冤相報何時了,說說要怎麼樣你才會離開鐵蛋。”看到張鐵蛋那驚懼模樣,奶奶頓了一會兒盯著張鐵蛋背上的那力哥開了口。
奶奶也能看到我能看到的?奶奶也是陰陽眼麼?我不禁訝然。
“我要他死。”粗糲的聲音從那力哥口中發出,那陰狠的腔調配合他那此刻變得赤紅的眼睛讓我哆嗦。
張鐵蛋更是在聽到那力哥的聲音之後,直接的癱軟在地上。
“鐵蛋的確是大錯,卻是他的生死不能由你定。”對於那力哥的反應,奶奶臉色沒有一絲變化,依然說話不緊不慢。
“我就要他死,只要他死!”那力哥激動的猛掐張鐵蛋的脖子,嘶吼出聲。
“我說過,他的生死由不得你定,不要讓我再重複。”奶奶往前走兩步,蹲在張鐵蛋面前,直視張鐵蛋背上的力哥。
張鐵蛋背上的力哥和奶奶對視,久久不語,貌似在揣測奶奶有沒有那本事真的能除掉他。
“讓他把所有的錢財都還給我妻子,把我屍體尋出來造個墓地,在我墳前磕一千個響頭,再讓他去投案自首。”和奶奶對視,那力哥終是敗下陣來,提出了他的條件。
“鐵蛋,你可聽清楚了?可能做到?”得了那力哥的條件,奶奶目光從力哥那裡收回,望向張鐵蛋。
“能能能,只要他別再纏著我就是。”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的張鐵蛋,連忙哆嗦著回答奶奶的問題。
“那好吧,速速去辦吧,這樣也能早些讓他離開你的身體。”奶奶直起身,再次坐定小板凳,拉著我讓我站在她身邊。
“沈婆,能不能先幫我把他弄下去?”張鐵蛋不甘心就此離去,又朝著奶奶猛磕頭哀求。
“鐵蛋,沈婆能幫你的就這些。當你做到他的要求,他自然就會離開你的身體。”沒有應下張鐵蛋的請求,奶奶的態度很是明確。
當奶奶講完這些話,張鐵蛋背上的力哥望向奶奶的眼神,不再那麼陰狠,反而帶著些感激。
張鐵蛋看奶奶不答應,再哀求幾聲,看奶奶是不管怎樣都不答應先把那力哥從他身上弄走,也只好離去。
等張鐵蛋離開,我和奶奶關了大門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