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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篾片盅被製成後,將那長約十公分的竹蔑,趁人不注意時放在路上,行人走過,蔑就跳上其腳腿瞬間刺入人肌膚之內,使人疼痛異常。
過些時日,蔑又跳進膝蓋,使其腳小如鶴膝,此人活不過四、五年。
奶奶的解惑令我訝然驚悚不已,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越發深刻知道蛇精病的世界我不懂。
不去探究那阿紫為何會意圖對我下手,我只問奶奶她所知道的,類似篾片盅的還有那些盅術。
奶奶一直緊繃的臉色緩和,讚許眼神瞟我一眼,說她所了解到的類似篾片盅的盅術還有石頭盅和疳蠱。
我催促奶奶快快給我詳解,我不想稀里糊塗就把小命給落在了這苗疆。
奶奶淺笑著搖頭,為我一一講解有關石頭盅和疳蠱的知識。
奶奶說,所謂石頭蠱,是將一塊石頭放在路上,此塊石頭能夠行動、嗚啼,使人便秘消瘦,而且又能飛入人的雙手雙腳。
中了石頭盅的人,不出三、五年便會一命嗚呼。
所為疳蠱,是兩粵的人,在端午日取小蛇、蜈蚣、蟬、螞蟻、蚯蚓、蚰蟲、頭髮等研磨成粉末,置於箱內或房內所刻的五瘟神,長期供奉後就成為毒藥。
將疳蠱放在酒、肉、飯、菜內給人食用,或者是放在路上,路過者踏著即入身,藥粉會粘在腸臟上,使人腹部脹痛難捱,極欲上吐下瀉。
奶奶說,她所了解到的太過防不勝防的盅術也就上面這三樣,其餘的盅術都是需要藉助於飲食下盅。
奶奶嘆息一聲,說人們談盅色變,也就是因為盅術的防不勝防。
奶奶所言令我心情不得輕鬆,我再問奶奶,她之前是如何窺破那阿紫擱放在樓梯處的竹篾是有異樣的。
奶奶搖頭,說她並沒能窺破那竹篾有異,只是窺破了阿紫有異。
結合到之前阿紫送水時候的反應,在看阿紫杵在那樓梯上她就覺得不同,當她看到那樓梯處的竹篾時候,她基本上也就確定了那竹篾就是用來對付我們的。
我問奶奶,如果我修習了苗疆盅術,是否就能輕鬆識得那那竹篾的異樣。
奶奶說不能,說即便是我修習了盅術將盅術本事練就的爐火純青,亦是只能運用盅術去達成目的,只能防盅避盅依然不能輕易識破她剛才所提到的三種盅術。
究其原因,是因為那三種盅術中竹篾和石頭的外形和正常的竹篾和石頭外形無異,而疳蠱藥粉被撒地面如同灰塵,沒誰會走起路來還要先令人前方清掃路面。
聽完奶奶所言,我心情更顯沉重。
想起湯思可陳叔家,我和謝一鳴以及王大郎對陣那苗疆之人時候那滿屋的盅蟲,以及那苗疆之人曾用盅蟲襲擊我和謝一鳴以及王大郎,我問詢奶奶,盅蟲被作為武器時候時候效力如何,盅蟲的弱點是什麼。
奶奶的表情有些訝然,頓住腳步,問詢我之前是否是遭遇過盅蟲的襲擊,說如果我沒遭受到盅蟲的襲擊,我是不會在她還沒提及盅蟲時候就先開口問詢她這個問題。
知道瞞不過奶奶,另加那事情已經過去,我竹筒倒豆子將之前我和謝一鳴以及王大郎在湯思可陳叔家的遭遇講給奶奶聽。
奶奶微皺著額心聽完我的講述,先說一聲王大郎我們一行的舉動實在是冒險了些,才開始給我講述有關盅蟲的知識。
奶奶說,盅術皆來源於盅蟲,盅蟲是盅術中的重中之重,降頭術雖起始於盅術但現在早已經跳脫出傳統盅術,無需再依靠盅蟲。
苗族幾乎全民族篤信蠱,只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豢養盅蟲在這苗疆之處可謂是比比皆是。盡丸住才。
蠱有蛇蠱、蛙蠱、螞蟻蠱、毛蟲蠱、麻雀蠱、烏龜蠱等類,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原本它寄只附於女子身上,隨著盅術的發展,男人亦是可以以身飼盅。
養盅之術分高中低等三類,選其中等級別的養盅之術而言,其飼養蠱蟲的過程,其實也就是先收集一些毒性很強的蟲子,放那些個有毒蟲子全部在一個特製的瓦罐里。
所謂特製,是那個瓦罐燒制的時候,是用盅主自己的血泡過,讓血都滲入了泥土,然後做成罐子。
當那些個有毒蟲子被收集到一個瓦罐里之後,需飼主每天用血養著。
每一個月需將瓦罐封口打開一次進行全面清理,收集了那死掉毒蟲的屍體後,把死掉的毒蟲燒成灰再放進罐子。
每一次養盅一般要養半年,剩下的最後一隻毒蟲,即為蠱蟲;如果到最後一隻毒蟲都沒剩下,那就需要重新按照之前的步驟全部再來一次。
誰養的蟲,或者說喝誰的血長的的蟲,誰就是它的主人。
當盅蟲養活,養盅之人會以身飼盅,將盅放入其身體內里隨身攜帶時時奉養,那盅蟲是為母盅。
母盅可以獨立完成繁衍盅蟲的任務,且其繁衍的速度受盅主控制。
當母盅開始繁衍盅蟲,養盅之人會把除卻母盅之外的盅蟲給移出體外專門再用其它方法飼養。
一人之身,始終是只能奉養起一個母盅。
倘若盅主任由所有母盅以及母盅繁衍的盅蟲繼續留存體內,那盅主早晚都是就會落得一個被盅蟲啃食乾淨喪失性命的下場。
人們豢養盅蟲,皆是為了利用盅蟲去達成齷齪目的,不是為求報復傷害他人抑或心理扭曲敵視任何,就是想用盅蟲作為襲擊別個的有利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