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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圍。
“伯爵先生,我同意您的意見。你們覺得我這個角色可疑,大家也有權提出疑
問,我怎麼知道保險箱上的字母的,巫婆的本領是不是足以解釋我的洞察力。所以,
沒有任何理由給我特別的優惠。”她在伯爵夫人面前鞠了個躬,輕輕地吻了一下她
的手:
“太太,您不要參加搜查了。這沒有什麼意思。我們這些賣藝人經常遇到麻煩,
對我來說,這只是多一次罷了。您看了一定會難受的。不過,一會兒他們問話的時
候,請您千萬來一下,到時候您會明白為什麼……”“我一定會來的。”“隊長,
請吩咐吧。”她和她的四位朋友走了,還有那位隊長。聖康坦一臉頹喪,好像一個
被人送上斷頭台的囚犯。蒙福貢上尉,雙手插在口袋裡,手腕上套一條繩子,拖著
那輛滿載包裹的小車,口裡噓噓地吹著一首美國歌曲,好像他知道根本不會有事似
的。
在院子外面,打開的大柵門旁邊守著一個鄉村巡警,最後一批農民已經走了。
在柑橘園裡,遊樂攤檔的檔主們聚集在他們臨時搭建的木棚周圍,另一位警察在檢
查證件。
多羅泰一行來到大篷車前,她發現德·埃斯特雷謝在和兩個僕人聊天。
“是您指揮搜查啊,先生,”她快活地說道。
“不錯,小姐……為了您的利益。”他以同樣的語氣回答說。
“是這樣啊,我對檢查結果毫不懷疑。”她又轉身對隊長說:
“我沒有鑰匙可以給您。多羅泰馬戲團沒有鎖。一切都是公開的。手裡沒有東
西,口袋裡也沒有東西。”隊長似乎並不喜歡這份差事。但是,兩個僕人卻幹得風
風火火,德·埃斯特雷謝在旁指手畫腳。
“很對不起,小姐,”他把姑娘拉到一邊,說。“為了還您清白,我想我們應
該一絲不苟地查一查。”“太嚴重了,”她挖苦地回答說。
“嚴重什麼?”“真的!您想想我們的談話吧。一個罪犯:不是我,就是您。”
德·埃斯特雷謝肯定把姑娘當成了一個可怕的對手,而且非常害怕她的威嚇。因為,
雖然他擺出和氣的樣子,甚至可以說相當殷勤,一邊還和她開開玩笑,但是,搜查
工作一點兒都不馬虎。在他的指示下,僕人從車上搬下了所有的籃子和箱子,掏出
一件件又舊又破的衣服,和姑娘喜歡用來打扮的圍巾頭巾相比,在色彩上形成了鮮
明的對比。
搜查的結果是一無所獲。
他們又仔細檢查大篷車的四壁和天花板,墊子,獨眼喜鵲的鞍轡,裝燕麥的袋
子,儲備的食物。還是一無所獲。
他們又對四個孩子搜身。一個女傭人搜了多羅泰的衣服。結果還是白花氣力。
耳墜子始終沒有找到。
“這個呢?”他指著在大篷車車底搖晃,裝滿罈罈罐罐的大籃子問道。
聖康坦又站不穩了,多羅泰暗中朝他的踝骨輕輕踢了一腳,叫他站直一點。
“我們快逃吧,”他結巴地說道。
“你真蠢,明知道耳墜子不在了,還怕什麼。”“我可能搞錯呢。”“你真蠢。
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搞錯的。”“那,紙盒子去了哪兒?”“你的眼睛瞎了?”
“你,你看見啦?”“當然看見咯!就像看見你臉上長著鼻子一樣。”“在車上?”
“不是。”“在哪兒?”“在地上,離你十步遠,在大鬍子的兩腿中間。”她用目
光指指蒙福貢上尉的小車,這時,小孩子已經放下車子,在一旁打陀螺玩,車上的
小包裹,小箱子,小行李,小袋子,在德·埃斯特雷謝的腳跟後面撒得滿地都是。
其中一個小箱子正是裝著耳墜子的紙盒,那天下午,蒙福貢上尉把它放進了他
所說的車隊裡。
多羅泰向聖康坦暗示她的意外發現,想不到她要打擊的人具有如此細微和深入
的觀察力,結果犯下了一個不可彌補的錯誤。德·埃斯特雷謝在一副黑眼鏡的遮掩
下,暗中注視的不是姑娘,而是她的朋友聖康坦,他早已注意到小伙子慌張和虛弱
的表現。多羅泰一直保持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聖康坦最終會不會露馬腳呢?
事情果然如此。聖康坦認出用紅色橡皮筋捆住的小紙盒,鬆了一口氣,立即放
下心來。他想,小孩子的玩具散亂在泥沙上,唾手可得,但是,誰會想到去打開它
們呢。德·埃斯特雷謝在無意中不止一次地踢到這些小玩意兒,車輪也絆了他好幾
次,而且次次都招來上尉毫不客氣的指責:“哎呀,先生,如果這是你的汽車,讓
我撞它幾下,你覺得怎麼樣?”聖康坦搖搖頭,在一旁恥笑。德·埃斯特雷謝順著
他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明白了。耳墜子就在那裡,它受到意外的保護,而上尉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