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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廉顫聲問道:“巧娘是鬼,姑娘你也是鬼嗎?”
三娘道:“實言相告,我不是鬼,是狐妖。巧娘獨居寂寞,我母女亦無家可歸,所以大夥住在一塊,互相作伴。”
傅廉愕然道:“你是狐妖?”
三娘道:“公子不用害怕,我與巧娘雖是鬼狐,卻從不害人。”
自此以後,傅廉與三娘同居,雖知巧娘是鬼,但貪戀她美貌,暗中總想與她親近。平常交往,傅廉為人博學,言語詼諧,亦頗得巧娘歡心。這一日華姑母女外出,傅廉一個人關在屋中,好生氣悶,眼見三娘不在家,正是私會佳人之大好時機,言念及此,索性走到窗戶邊大喊大叫,口中叫著巧娘名字。
巧娘聽到聲響,拿著鑰匙打開房門,皺眉道:“臭書生,你鬼叫個什麼?”
傅廉涎著臉道:“好姑娘,我想你了,咱們單獨說會話,成不成?”
巧娘點點頭,將身旁婢女遣散,關上房門,笑道:“有什麼廢話囉嗦話,趕緊說,我還有事呢。”
傅廉微笑不答,走到她身邊,將巧娘緊緊摟在懷中,毛手毛腳去解她衣裳,巧娘面紅耳赤,用手指了指男人褲襠,說道:“主人好色,可惜它不爭氣。”
傅廉笑道:“到底行不行,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巧娘果然伸手摸了一把,又驚又喜,笑道:“怎麼變得這般巨大?”
傅廉道:“以前羞於見客,故蜷縮不動,如今被你取笑,它生氣了,自然脹如怒蛙。”
兩人相視一笑,聯袂登-床,雲雨綢繆,情到濃處,巧娘欲罷不能,良久良久,一男一女才鳴金收兵。巧娘臉色憔悴中帶著幾分生氣,恨恨道:“如今我才明白華姑為什麼整日將你鎖在屋中。哼,她實在是太過分了。當初她母女二人漂泊無依,是我好心收留她們。三娘與我情同姐妹,她不會女工針織,我手把手教她刺繡,可是她一個人獨霸公子,有好東西卻不與姐妹分享,你說,她是不是忘恩負義?”
傅廉笑道:“巧娘,我不得不糾正你幾個錯誤。首先,我不是東西,這一點切不可搞錯。其次,將我關在屋中,純粹是華姑自作主張,與三娘沒有關係。第三,三娘性格善良,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好啦,你別發火,消消氣,消消氣。”
巧娘不滿道:“你幫著外人合夥欺負我,叫我怎麼消氣?”
傅廉微笑不語,輕輕將她摟在懷中,恣意疼愛,百般勸慰,巧娘給她又摸又抓,忍不住嬌-喘呻吟,怒氣不自覺煙消雲散。
兩人正卿卿我我,房門忽然推開,華姑闖了進來,滿臉怒氣,氣急敗壞道:“是誰開的房門?”
巧娘笑道:“是我開的。”
華姑冷笑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個騷蹄子幹的好事,你……你大白天勾引漢子,不要臉。”
對付華姑這種自私自利的老婦人,巧娘懶得跟她客氣,反唇相譏:“阿姥也太健忘了。‘傅公子看上去是男子,其實是女兒身’,這句話是你親口說的吧。既然傅公子是女兒身,我與他睡在一塊,有何不妥?”
第八十六回 巧娘(三)
三娘見兩女吵個不停,一個是自己母親,一個是自己好姐妹,她不願任何一方受傷,惟有耐著性子,苦口婆心居中調解,廢了好一番唇舌,總算平息事端。
巧娘言辭雖然激烈,但心胸開闊,吵完就忘,事後仍然善待華姑母女。不過華姑經過此事,對巧娘嚴加防範,再也不讓她接近傅廉,一男一女惟有將相思埋在心底,偶爾間眉目傳情,望梅止渴罷了。
這一日,華姑對傅廉說:“我女兒與巧娘都已屈身侍奉公子,長居此地也不是辦法,公子宜早早歸家,定下婚約。”當即準備行囊,敦促傅廉啟程返鄉。
二女聞聽訊息,容顏悲切,巧娘更是傷心欲斷,淚珠滾滾而落。華姑揮手制止二女哭泣,強拉著傅廉拖出門外,回頭一瞧,庭院無存,只有一座荒冢。
華姑送至渡口,說道:“公子此番回家,老身不久便會帶著三娘姐妹前去探望,如果公子不忘舊情,可來縣城李家廢園提親。”
傅廉滿口答允,戀戀不捨回到家中,老父親見兒子歸來,喜出望外,問道:“臭小子,這幾個月你跑哪去了?”
傅廉簡略敘說經歷,最後求道:“父親,孩兒已與三娘姐妹定下婚姻,請你一定成全。”
老父親道:“狐鬼之言,如何能信?你能僥倖生還,只因是天生閹人,不然,早就屍骨無存了。”
傅廉道:“三娘姐妹雖不是人類,但對孩兒一片真情,況且二女聰明漂亮,娶進家門,不會辱沒爹爹名聲。”
老父親臉上閃過一絲沉痛,柔聲道:“孩子,你從小便身有缺陷,即使娶親,也是讓新娘子守活寡,此事不可強求,到此為止。”
傅廉叫道:“父親,孩兒病情早已痊癒,這一點您大可放心。”傅老先生搖頭不信,一聲嘆息,轉身離去。
傅廉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私下裡與丫鬟歡好縱慾,放浪形骸,乃至白日宣-淫,這件事情很快便被父母知道,老母親找來丫鬟詢問,得知兒子一切正常,喜極而泣,私下裡與傅老爺商量“兒子已經長大,是該給他找個媳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