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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迎娶公主過門,可謂志得意滿。這一晚上床就寢,睡夢中見八大王前來,說道:“在下送給恩公之物,是時候物歸原主啦。佩戴時間過長,耗人精血,損人壽命。”書生諾諾答允,挽留八大王吃飯。八大王推辭道:“自從上次聆聽恩公教誨,這三年來,再沒碰過酒杯,恩公好意,只有心領。”說話間張開嘴唇,咬破書生手臂,將小人取出,告辭離去。
手臂受傷,書生吃痛不過,一驚而醒,凝神一瞧,肉疙瘩已然消失。自此後書生失去神通,與常人無異。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戲縊
淄川縣某無賴,年少輕狂,這一日前往村外遊玩,遠遠瞧見一名少婦騎馬而來,無賴跟同伴說:“我有法子逗佳人一笑。”眾人不信,無賴當即與朋友打賭,規定誰輸誰請客。
過不大會,少婦來到附近,無賴咳嗽一聲,說道:“我不想活了,這就上吊。”說話間解下腰間褲帶,掛在牆頭高粱杆上,打了個活結,將腦袋伸進繩扣中,少婦見狀,果然臉露微笑,眾人也都忍俊不禁,都想“高粱杆又細又脆,怎能吊死人?”
繼而少婦漸行漸遠,眾人見無賴渾身僵硬,許久不見動彈,走過去一瞧,無賴舌頭伸出,雙眼突出,氣息斷絕,竟爾死去多時。
第二百六十四章 江城
臨江縣高蕃,少年聰慧,儀容俊美,十四歲考入縣學,炙手可熱,富家小姐個個爭著嫁他。不過高蕃眼界極高,一直沒有中意對象。父親高仲鴻,六十來歲,只有高蕃一個兒子,對他極為寵愛。
當初,東村有一樊老頭,曾在高府住過,高老頭有一女兒,名叫江城,與高蕃同齡,那時候兩人都只八九歲,每日一起嬉鬧,兩小無猜。後來樊老頭遷往外地,一連過了四五年,不聞消息。
這一日,高蕃在街頭見到一名女郎,美艷絕倫,身邊跟著一名小丫鬟,只有六七歲。女郎乍見高蕃,偷偷睜眼打量,似乎有話要說。細細一瞧,女郎不是別人,正是江城。故人重逢,彼此都很高興,各自說了幾句話,高蕃告辭離去,臨別之時,故意丟下一條紅巾。
江城將紅巾撿起,收入懷中,另外拿出一條白色絲巾,吩咐小丫鬟“高公子掉東西啦,你拿去還給他。”小丫鬟年幼不懂事,當即照辦。
高蕃收下絲巾,心中大喜,回去跟母親說“我要娶江城為妻。”母親道:“江城家境貧寒,家產田地一無所有,況且常年漂泊在外,如何配得上你?”高蕃態度堅決“這是我自己意思,就算選錯了,也絕不後悔。”
母親沉思一陣,說道:“既然你義無反顧,我先替你探探消息,如果江城確實貌美,到時再說吧。”次日,母親前往江城住處探望,與江城見面,見她明眸皓齒,容顏娟秀,心中大喜,當即贈送許多聘禮,迎娶江城過門。
兩人成婚後,一開始相處融洽。不過江城性格暴躁,動不動便會發火,兼且言辭犀利,很難忍受。有一次,父母在高蕃面前數落兒媳缺點,江城知曉後,大聲詬罵,高蕃稍微頂了兩句,江城怒氣勃發,當即將他逐出臥室,不准睡覺。
父母聞訊,憤憤不平,命兒子寫下休書,將江城送回娘家。女兒被人家遣散,樊老頭心中慚愧,暗中向高仲鴻求情,高仲鴻不聽。
如此過了一年,有一次高蕃外出,路過岳父家,岳父請他進屋一敘,熱情招待,又命江城出來會客,夫妻見面,各自傷感。高蕃舊情重燃,喝了幾杯酒,在岳父安排下,與江城同床共寢,和好如初。
樊老頭大喜,當即前往高府,與高仲鴻見面,請他收回成命,准許兒媳回家,高仲鴻耐不過樊某絮絮叨叨,說道:“如果我兒子願意接受江城,老夫自然無話可說。”樊老頭笑道:“女婿那邊沒有問題,他昨晚還在我家留宿,與江城恩愛纏綿呢。”
高仲鴻聞言詫異,嘆氣道:“既然兒子舊愛未泯,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事已至此,就這麼著吧。”繼而樊老頭離去,高仲鴻召來兒子,說道:“你要與江城破鏡重圓,我不反對。不過兒媳性格潑辣,老頭子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自今往後,父子分居,眼不見為淨。”當下替兒子置辦別院,又派了一名婢女伺候。
江城回來後,最初一個月安分守己,但日子一長,又開始故態復萌,時不時對相公辱罵毆打,高蕃受盡欺凌,臉頰又被江城撕抓,布滿指痕。這一日,高蕃實在受不了了,於是前往父母住處訴苦,江城聞訊,手提木棍,當著公婆之面,對高蕃一通猛打,一連打了五十多棍,這才揚長而去。高仲鴻眼見兒子受苦,既可憐他,又恨他不爭氣,說道:“路是你自己選的,受苦受罪,也是活該,以後不要來找我。”
母親心軟,見不得兒子受難,偷偷給他買了一棟宅院,說道:“先在這裡居住,妻子那邊,暫時不能回去了。”一面安慰兒子,一面派人請來樊老頭,責令他好好管教女兒。
樊老頭前往女兒住處,苦口婆心勸解,江城不聽,言語間冷嘲熱諷,半點不給父親面子。樊老頭又氣又失望,恨恨而歸,暗地裡跟妻子說:“女兒如此不孝,以後不要跟她往來。”
沒過多久,樊老頭夫妻相繼死去,江城心中怒氣未消,竟爾拒絕參加葬禮。每日前往公婆住處,隔牆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