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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媽媽蘇青正在靈堂旁跪著,給來拜祭的賓客門行禮。有人看見未知來了,就趴在蘇青的耳朵旁邊告訴她,蘇青抬頭看見未知,急忙就出來了。拉著未知到了西廂房內,裡面亂七八糟的,都是一些人們送來的帳子和一些拜祭的用具。
蘇青紅著眼睛,顯然是剛剛又哭過。拉著未知的手在輕輕的顫抖:“知了,你奶奶……。”說著又哭了起來,轉身拿起早早準備好的孝服,給未知穿戴上。未知本來已經壓下的悲傷感覺又被這白色的孝服給衝撞開來,眼淚不住的流。
母女倆一起出了廂房,來到靈堂上,未知一眼就看見躺在供桌前的奶奶,簡單的床鋪,奶奶安詳的躺在上面,身上蓋著白布,只有頭露在外面,未知跑到奶奶的屍體旁邊,一下撲了上去,抱著奶奶的屍體痛哭起來。
蘇青和其他幾位來幫忙的嫂子急忙把未知拉開,要節哀,未知抽抽嗒嗒的被拉到一旁。
未知站定後才開始打量這靈堂,靈堂的兩側是請來的吹式班子和念經的道士,家裡人丁稀薄,就請來表親幫忙迎送賓客。正後方牆壁上扎了一個全花的花牌,以深綠色為底,黃色花朵圖案。花牌的正前方是靈桌,靈桌上備有白菊花、供果、供菜,中間放了靈位,兩旁有一對大大的香燭和一個香爐,靈桌兩旁是人們送來的素花籃,整體是以八字形排開。而靈桌後方正中央是四周扎有黃色鮮花的奶奶的遺像。
未知看著奶奶的遺像,目光在移到奶奶的屍身上,心裡五味聚到,回想往日的種種,又再次抑制不住,跪倒在供桌前的蒲團上痛哭起來。
這時,旁邊的知客見未知來了,就開始:“孝孫到!拜!”未知聽見後開始給奶奶磕頭。
“一拜!~”
“二拜!~”
“三拜!~”
“起!~”知客示意蘇青領著未知站在親屬方等待賓客來拜祭時回禮的地方。
未知被媽媽拉起來,默默的跪在回禮處。腦子裡不住的想著奶奶,眼淚在眼眶裡轉啊轉的。蘇青看見女兒這樣,很傷心的握著未知是手使勁攥了攥。
未知知道媽媽在安慰自己,畢竟逝者已矣,但是她和奶奶的感情太深了,如果不是奶奶,估計就沒有現在的未知了。
大概是6歲的時候,村裡的小孩到處瘋跑是很常見的事,有一次她貪玩,去鄰村找小朋友李花玩,玩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又是冬天,掛著西北風,她給自己壯膽還唱起歌來。在路過那片荒墳區時,她總是感覺有人跟著她,但是有不敢回頭看,就快快的跑了起來。奇怪的是,她快,後面的腳步聲也快,她慢後面也慢。未知終於耐不住好奇心,回頭看了下。
什麼都沒有啊!未知就繼續向家裡走,這時,後面傳來了聲音:“孩子……”未知一驚,回頭看看還是什麼都沒有!繼續走。
又是一聲“孩子……”未知再回頭看看,一樣沒有什麼,她突然想起奶奶告訴她原來村裡有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相依為命,家裡沒有別人。後來因為孩子被拐子拐了,找不回來,那女人最後就瘋了,沒多久人們就在後山的荒井邊找到她,已經死了好幾天了,他們家也沒有人,大家就幫忙辦了喪事,把她葬在這片荒墳區里,每到晚上,有路過的人尤其是小孩就很容易聽見有人在喊:“孩子……”的聲音,大人們都說是那女人在找孩子。
未知越想越怕,腳下一絆,就甩在地上。耳後很清晰的傳來“孩子……”,未知一驚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自家的床上,奶奶正擔心的看著自己。看見未知醒來,奶奶責備道:“跑哪玩去了,那麼晚都不會來!讓鬼給你帶跑嘍!”
未知能感受到奶奶的責備里透著擔心,但是她現在關心的是她是怎麼回來的?於是她,問奶奶,奶奶本來不想講,怕再嚇到她,抵不過她軟磨硬泡的,最後就告訴她了。
原來奶奶看天色很晚了,也不見未知回來,擔心出事,因為知道未知從小身子就不好,很容易驚魂,就拿著給未知求來的一道定魂符,沿路找了去。結果在山腳轉彎的小路上,看見昏倒的未知,奇怪的是,未知周身還有團霧氣籠罩著,奶奶害怕起來,急忙沖了過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等奶奶拿著定魂符跑到未知身邊時,那團霧氣像有感知一樣,驚嚇似的消散了!奶奶把定魂符給未知帶上,就背著未知回家了。請來村裡的赤腳醫生看看,說沒有什麼大礙,就一直這樣守著未知直至她醒來。
“家屬打禮~”知客的聲音打斷了未知的思緒。未知連忙跟著媽媽一起給來拜祭的賓客磕頭回禮。
第三十二章舊居中的女人
來弔唁的賓客基本都是村裡的的人,只有少數是父母的同事,也都在白天拜祭完就回去了,而晚上來的人都是本村裏白天不在的,所以就稀稀了了的。
蘇青招呼幫忙的人們吃飯,白天的伙食是請的村裡的流動炊事班,晚上因為人比較少,所幸一家子的早午飯請了鄰居家的嫂子來做,到時給些酬勞就好了。
幾個人輪流吃完飯,繼續守在靈堂,未知今天剛回來,未建林怕未知累著就讓她先去休息,由他和蘇青來守靈,未知趕了一天路,身心具悲,也沒有推辭,就回到原來的臥室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