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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爺爺說那怎麼辦啊?這可是先天性白血病。這個小神醫能治好嗎?
說著話的當口,白爺爺已經領著那個鄭爺爺跑到我面前,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氣喘吁吁。
我看到那個小女孩好瘦,膚色是青白色的,皮膚上似乎還有一點點的血點,雙眼緊閉,嘴唇乾裂。
我坐著沒動。
白爺爺著急的說小神醫,你,你幫看看行嗎?這可是我老館長的孫女。
我說白爺爺,你應該讓他送去醫院啊。
白爺爺啊一聲,看著我。有些愣神。
那個鄭爺爺大哭起來,說小神醫啊,不是我們不送醫院,而是醫院已經不收了,說再發作就讓我們安排後事了呀,天啊,你可得救救我的孫女啊,她才四歲啊!
白爺爺著急的說,小神醫,昨晚吧,我就是多嘴問了一下老館長孫女的病好了沒有,聽說還沒好,就擅自做主,讓他今天帶過來給你看看,我就想吧,你都能把婆婆給救活了,連我姐死了幾十年都能復活,那已經是神仙了啊,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在醫院裡呆著,這前不久才終於從醫院裡出來了,都已經呆在醫院幾年了,我就想吧,你也許有辦法救救她,這才……
我的心一軟。看著這個孩子真的好可憐啊,竟然從出生就一直呆在醫院裡,可是,看她的樣子,應該就是屬於不該救的那一類人了,如果把她救活了,我就得減掉一年的壽命,十七歲就得死了。
我的心在顫抖著。如同被一台絞肉機絞著,痛得全身都發抖。
鄭爺爺突然哇哇大哭,然後雙膝給我跪下了,說小神醫,要麼,你把我的命給小草,行嗎,我不活了,我用我的命換小草的命行嗎?
我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白爺爺看著我,突然把我一拉,拉進婆婆的房間裡,有點激動,說小神醫,我知道我沒有經得你的同意就叫來這麼多老夥計,是不尊重你,你要是因為這個生氣,過後你要什麼補償,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認了,只是這孩子非常可憐,一生出來就被診斷為先天性白血病,然後她的父母也因為白血病先後離開了人世,現在就是鄭爺爺和小草兩個人相依為命了,若是小草有個三長兩短的,鄭老可就活不成了,當年要不是鄭老出面保我,在那場紅色運動中,我就被打成反革命,也許早就死了的,我們倆人是過命的交情,我這才告訴他的。
然後又指著外面那些老爺爺老奶奶,說這些都是我們的同事,大家在一起幾十年共事,像親兄弟姐妹一樣,但是他們都有這樣和那樣的病,一直很難聚在一起,昨晚我就一一打電話給他們,希望你能給他們治治,像你婆婆一樣,突然年輕個二十年,那樣,他們都能多活幾年。
我長嘆一聲,說白爺爺啊,不是我不想救,而是……
我想說,可是能說得清楚嗎?
他會信嗎?
我在他眼裡,就是神仙一樣的存在,神仙是不會死的。如果我告訴他我只有幾年的壽命,他會信嗎?
唉……
白爺爺突然啊一聲,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說要錢是不是啊?你看看我,你救了婆婆,又讓我姐復活,我還沒有酬謝你,這。這是我疏忽了,這樣,我把我賣那些古木雕刻得到的五百萬全部給你,行了吧?
我說白爺爺,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長嘆一聲,說好吧。我去試試。
我轉身走出去,看到那個鄭爺爺還在跪著,外面的那些老爺爺和老奶奶都紛紛在勸他,還有幾個已經忍不住罵我了,說年紀輕輕的就不懂得尊老愛幼,有點本事尾巴就翹上天了啊,現在這一代不如一代了呢,當年我們……
我現在哪怕馬上死過去也沒有辦法了。
死就死吧,人終有一死,或重天泰山,或輕於鴻毛……
我只能用這麼高尚的情懷來安慰自己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就當是用我的命來換了白小西的命,還有換這個孩子的命,還有婆婆的命,一命換多命,死也值了。
我扶起鄭爺爺,說快起來,我來看看。
鄭爺爺像個孩子一樣激動的哭著,說好好好。
然後就把小草抱到婆婆的房間裡,放在床上。
我伸手把了一下小草的脈象,細如遊絲,而且正發著高燒,皮膚上的紅點似乎要滴出血來一樣。
我看向她的身體。心臟跳動十分微弱,各個器官幾乎都已經萎縮了,而流動在血管中的血十分的怪異,與常人的鮮紅血色完全不一樣,而是有一點淡淡的白色,當時我對白血病沒有什麼研究,不知道這種先天性的白血病其實就是血癌,是不治之症。
我搜索著劉神醫的人魂,發現他竟然曾經給自己的表妹治療過,而且最後是失敗了。
我大吃一驚,這才有點緊張起來。
如果連劉神醫都不能治好,我又怎麼可能治好呢?
我站起來,陷入了沉思之中,我得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她?
鄭爺爺和白爺爺緊張的看著我,不敢說話。
劉神醫雖然治不好他表妹,卻在過了十年之後,總結出了一種方法,只是這種方法還沒有來得及試用,就死了,因此有沒有效果,他也不能肯定。
他的法子是用豬血或者其他動物的血輸入人的身體中,然後與此同時,將患者原來的血全部放出來,最終用這些豬血取代患者的血。這是唯一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