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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麼來了?”許昂拿不準這位三叔的態度,先不冷不熱地試探道。
“我怎麼不能來?這可是我家。”
這句話可著實驚了許昂,現在的舒家,不是舒盛易當家了麼?
“早就不是了,”舒盛德仿佛看穿了許昂的想法,有些得意地說道,“可也不能怪二哥,商場總是有風險的,誰還沒賠過幾千萬的。可惜老人們看不開,就把擔子都推給我了。唉,其實這兩年二哥身體也不好,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養養。”
典型得了便宜賣乖。許昂在心裡冷笑,不過臉上卻堆出笑容來:“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也覺得舒三先生能力很強,這舒氏交到你手裡准沒錯了。”
“洋洋,怎麼,連三叔都不認了?生三叔的氣了?”舒盛德一臉傷心。可惜這演技比蕾蕾還假。
許昂懶得再應付。反正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既來之則安之吧。
在舒家住了三天,見了不少舒家人,每個人上來就是先驚喜再傷心。這一套親情大戲許昂看得都煩了。
終於舒盛易沉不住了,這天中午,他把許昂叫進書房。
“洋洋啊,你也不小了吧。”
“今年二十三。”她懷疑要是自己不說,他能知道自己幾歲麼?
“那,也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吧。”
來了來了,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啊。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都流行晚婚,可是啊,女孩子還是儘早找個歸宿的好……”
“行了,你就跟我說,你想怎麼安排啊?”
被打斷的舒盛易有些不自在,故意咳了咳,繼續說道:“你看爸爸的好朋友,沈方叔叔,就是堯舜製藥的董事長,他們家有個兒子,今年三十了,條件不錯,是家大醫院的急救室主任,爸爸想……嗯……想介紹你們認識。”
“幹嘛這麼委婉啊,不就是咱們舒氏想插手生化製藥這行業,你想和沈家聯姻從而跟他們合作,順便再跟舒三顯擺一下你能幹麼?”
被點破了心思的舒盛易一下子下不來台,想發火又怕惹得許昂不理他。一時間尷尬的不知怎麼辦。
“不過我倒很奇怪,你讓陳曉彥來找我,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嫁給他呢。”
“那陳家不過是書香世家,學問倒是有,可財力背景都……”
“行了行了,你安排吧!啊,不過成不成就得看老天了。”許昂大方說道。
許昂當然不可能跟著舒家的安排走,答應下來不過是權宜之計。
晚上躺在床上,許昂開始梳理現在的情況。
現在既然是舒三當家就好辦了,舒三的兒子聽說也進了集團,他肯定不想我留下來。父母再怎麼想也得看他的臉色。接下來就是要對付那位沈家公子了。憑藉自己多年宅女經驗,嚇跑幾個公子哥兒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相親是嚴清芝一手安排的。約在一家環境很高雅的西餐廳。
許昂花了兩小時才把自己打扮好,一路上無視眾人的鄙視,徑直走到嚴清芝的桌前。
“我來了,這位就是沈先生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坐在對面的一身精裁西裝的男人緩緩抬起頭,“你好,許小姐,我是沈襄。”
許昂發誓她絕對聽到了對面沈襄的偷笑聲。
氣死了,今天為了達到驚嚇效果。她特意把嚴清芝買給她的晚裝進行了大改造,廚房的各種調味汁都用了一遍。又翻出來一套黃金首飾戴上,還按畢卡索的風格化了濃妝。
結果呢?結果呢?要早知道是這個傢伙,她還費這個勁幹嘛!
沈襄是這些年來唯一出現在她身邊的雄性生物,無關風月,就像個哥哥一樣。
話說當年許昂那麼鄭重地跟他道別,滿以為從此後天各一方,相見不如懷念。沒想到從她住進孤兒院起,這位沈襄就隔三差五來報導,美名其曰做公益,免費幫孤兒檢查身體。等到許昂獨立生活了,沈襄也是唯一會出現在她公寓裡的客人。
不過沈襄從來沒說過自己的家庭,不然也不會鬧出今晚這個笑話。
在嚴清芝面前,兩人當然不能表現出什麼。等嚴清芝託詞離開了,許昂立刻把腳伸進桌子底下,使勁兒地踩沈襄的腳。
叫你笑,叫你笑!今天我穿的可是八寸細高跟!哼哼!
沈襄的表情扭曲了,他不斷地用眼神求饒。
許昂氣出的差不多了,才慢慢收回了腳。
沈襄露出乞求的表情:“我再也不敢了。”
“嗯,乖。”許昂大口吃著牛排。剛才淨顧著演戲,都沒吃痛快。
“對了,我們院精神科新來了個病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看啥?我又不是大夫。”
“那病人你是舊識啊,簡美陽。”
又一次出現了這個熟悉的名字……許昂扔下刀叉,胡亂地用餐巾擦擦嘴。“沒胃口,不吃了。我要走了。”
“唉,等下。看不看,你考慮考慮啊。考慮好了給我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我儘量快寫……許昂真不是一個好擺布的女主啊
☆、親愛的小簡
潔白的病房裡飄著淡淡的甜香,床頭柜上的花瓶里插著幾枝波斯菊,旁邊倒扣著一本書。許昂拿起來一看,果然,是她最喜歡的《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