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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緒登時變得凌亂不堪,想到時間後,我決定立刻離開。
一轉身,背後竟有一個人。
我驚叫。
“你怎麼進來的?”來人問,仿佛見鬼了似的語氣。
原來是“零”。
“是你發簡訊叫我來的。”
“我?可是,明明是你發消息說,你把沒寫完的稿子丟在報告廳,要我來拿?”
“我沒有。”
“可是,我來時門鎖得死死的。你呢?該不會是翻牆吧。”
“沒有,啊?”我突然意識到什麼,問他:“鑰匙呢?”
“門上”他自己倒立刻沖向門口。
果然,如我兩所願:門關得死死的,而唯一的鑰匙,被留在了門外。
“也許是保安鎖的。”
好半天,他才低聲的說出一句話。可是,我們都心照不宣的明白,這不是!
鎖上門的,
只會是他!——
那個傳說中報告廳里的幽靈。
我沖他笑笑。畢竟在我們還沒看見什麼之前,我們應該先騙騙自己的。
“我想,只是個意外。”我說著,汗早已濕透了貼身的衣服,“社長,你發個簡訊,讓誰來開個門?”
“晚上你的消息來得急。我去同學那裡取鑰匙時把手機忘在別人寢室了。”
一切只是意外?
還是一個圈套?
逃不掉了嗎?
夜風鑽進來,刺骨的涼。
半夜,
一男一女,
黑漆漆空蕩蕩的大廳。
這足以構成任何一部電影了,管他是:喜劇片、悲劇片、藝術片、愛情片、恐怖片、懸疑片、鬼片。鬼片!的確,鬼片、鬼片,這會是嗎?
我兩誰都沒說話,大廳靜的可以聽見一根針掉落的聲音。
我甚至感覺到了灰塵們在稀薄的空氣里瘋狂舞動,它們掙扎著,從地心逃脫、揚起,最後又墜回原處。
此刻,社長的臉浮著一層月牙白,這顯得有些詭異。我嚇的趕緊別過臉去。是的,我不能再多想。不然,即使沒有鬼,我也會在天亮前崩潰。
我竟然睡著了,直到天亮。
沒有事發生,沒有。
下意識里,我伸手一推,門開了。
四下里,竟只有我一個人,“零”呢?
又或者,這一切僅僅是個夢?我的確在報告廳睡著了。
在報告廳里也能睡著,而且是足足一個晚上!我的天!
2003年10月31日中午北京時間12:00
“夏天:老時間老地方,我等你。零下一度”
“什麼?還要去?”看完簡訊,我剛想發火,可一轉念:“等等,那麼說,昨天——沒有做夢!”我感到一種恐懼。
“零下一度:我在食堂,有事情問你,現在!!夏天”
“零”酷酷的衝到食堂,一路的回頭率果然還是百分之百。
“什麼事?”他開門見山。
“和你確定:昨晚,不是做夢!”
“哦,不是請我吃飯啊。”他一臉沮喪,“早知道,我就不起來了。”
“逃課啊”我故意表現的誇張。邊上那兩個似乎是老師的傢伙轉過臉來看著我兩,面帶鄙夷。我笑,且不說我的樣子,單說我們這位社長,怎麼看也是個不良社會少年——哪裡有21世紀文明大學生社會好棟樑的風範啊!
“你也不是什麼淑女”他報復似的喊“沒飯吃,我就告辭了!”
“昨晚倒底發生了什麼!”
“先給我吃飯。”
我不得不投降,畢竟,只是請一頓飯。昨晚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和真相,對我而言,更重要。
“我也奇怪呢,”他打著嗝說,“仿佛是我做的夢。好象,我記得是,自己還和你被誰給反鎖在報告廳。然後,睜開眼,自己卻睡在自己床上好好的。接著,手機響了,你說請我吃飯。我就來了。”
“等等,我沒發這個簡訊。還有,你剛才,發什麼消息給我沒”
“絕對沒有。”
“那麼,那個發消息的人,是誰?”
“看來,晚上,我們還得去一次那個鬼地方,”他看著我,“你去不去!”
老實說,我寧願不再去追究什麼真相了。於是,我說:“可能只是有誰在開玩笑。我們下午去把手機號換了吧!或者,乾脆連手機也一起換。”零想了想,說:“好!”
121 讓我咬一口好嗎
完了,又遲到了。這個電梯我來的早的時候從來都很快,怎麼我一遲到就和我較勁。
終於來了,我迅速走進電梯。平時喧囂擁擠的電梯今天異常清靜,只有一個站在鏡子旁邊的男人。他瘦骨嶙峋的身軀外穿著一套很不合身的西裝,臉衝著牆,我只能從鏡子裡看見他右臉上的一道疤痕。漏在外面的那雙與身體同樣消瘦的手,修長、蒼白,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符。
“奇怪的男人!”我心想。“呵阿~”從他嘴裡傳出一沉哈氣的聲音。不禁令我為之一顫,他脫下了上身的西服,裡面竟沒有穿衣服,清瘦的身軀脊柱清晰的呈現在背部,令我想到了會走得骷髏。電梯不停的上升著,中途竟沒有人上來,我正猶豫該不該迅速離開這個奇怪的人逃出電梯。“叭!”我的眼前漆黑一片,電梯壞了。不只是電梯,難道天也與我作對?我聽不到那個人發出的一絲聲音,包括剛才的哈氣聲。我猜測他還在鏡子旁,於是馬上向相反方向退去。可能是我的包漏了,我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小姐,你踩到我的腳了。”他什麼時候移到了我的後面!“對不起對不起!”我驚慌失措的說。他並沒有回答,這令我更不敢走動半步,誰知道他又會從哪裡出來。幾分鐘後,他幽幽的說:“小姐,請問編輯室在幾樓?”“在七樓,呃.不是,八樓。”我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該死的電梯!他到底是誰?我就在編輯室那一層呀,怎麼從來沒見過。由於好奇心的促使,我便問:"請問你在哪個部門工作呀?”那個人沉默了兩秒鐘,隨即又說:“我在.”電梯忽然運作了,燈也亮了。我終於看到了他的正面,一張憔悴的臉,布有血色的雙眼透露出的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