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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以前是怎麼運作的?資金缺口這麼大?他自己的錢呢?”潘荏嵩壓住心中的怒火,抬眼瞪著彭二。
彭二富見他怒容滿面,不免有些心虛,然而,事情已經逼到這個份上,也只得撕破臉皮了,“您應該知道,我大哥積攢下的錢,大多被他購豪宅、買名車、養家眷了,剩下一些,還要孝敬方方面面的關係,圖書大夏工程的資金,要靠貴司每月的付款,不夠的部分,全憑大哥的面子,向幾位老闆賒欠,等竣工結算時一併付清,現在------”
“住嘴,不要再說了。”潘荏嵩越聽越氣,站起身,吩咐三名討債的供貨商,“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吧。”
有市建安公司的老總發話,三人不敢再糾纏,起身悻悻離去。
“雯雯那邊到底咋回事?”潘荏嵩強壓怒火,問他。
“這個小妖精,揚言要公開什麼,大哥跟你的啥事情?老子明天就找人做了她。”
潘荏嵩擺手止住他,仰頭靠在沙發背上,屏氣息聲,讓自己恢復平靜。
主要供貨商因為彭大富的意外,不再賒材料給彭二富,要求先結清舊帳,造成工程進度嚴重受阻,雯雯又散潑弄權,非要指染工程款。潘荏嵩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絕境。
仔細斟酌之後,潘荏嵩告訴他,“立即通知雯雯,明天去建安公司支取二十萬工程款,無論如何先穩住她,你這邊一個工人也不許放走,我這幾天幫你設法解決一筆資金。”
“好,都聽您的,”彭二諾諾點頭,仍不忘提醒他,“至少三百萬元,才能解燃眉之急。”
“我比你清楚,”潘荏嵩站起身,恨恨地瞥了他一眼,口中大罵,“真他媽的倒霉。”頭也不回地衝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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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某些富裕而又承受壓力的中年男士一樣,秦盛在開心或鬱悶的時刻,愛去找小姐發泄。開心時是追求放縱、獸性,鬱悶時是為了刺激、減壓,痴迷在征服異性軀體的過程中,展示男性的力量,滿足強烈的占有欲。
這天,洪哥受秦盛管轄工地的一個包工頭之託,約他來皇冠歌舞廳娛樂,三人在218包房內,一直狂歡到午夜一點。整個晚上,負責做東的那位包工頭,看著秦盛從初始時的鬱悶,逐漸開懷暢飲、縱情酒色,完全沒了在辦公室里的斯文。
KTV包間內裝飾豪華,三條長沙發呈L形靠牆擺放,兩張玻璃茶几上,擺滿了果盤和紅酒,三側的牆壁,布滿黑色的茶鏡和繡花軟包,天花上,是星星點點的彩燈。茶几的對面,一個大屏幕液晶顯示屏,角落上有一套點歌電腦。
洪哥正摟著小姐的腰,二人興致勃勃地對唱情歌,包工頭與另一位做台女孩,在茶几上搖骰盅飲酒、打情罵俏。秦盛煩躁的心情,很快被這濃厚的聲色刺激所沖淡,自己情不自禁地與KTV小姐纏綿一處,輕歌曼舞、酗酒調情。
到了午夜,秦盛在酒精的刺激下,漸漸慾火中燒,不時地把陪侍小姐擁入懷中,雙手肆意地侵襲女孩鮮嫩的肌膚。
這位身材嬌小的吧女,衣著十分暴露,一件杏黃色的短背心,讓光潔的肩胛和充滿誘惑的腰肢完全裸露,剛剛遮住內褲的深色超短裙下,纖纖細腿猶如鮮藕般白嫩。她臉頰消瘦,五官在濃妝和彩燈的混合下,沒有絲毫的純情和靦腆,在客人面前,始終保持著一種職業化的殷勤。
雖然客人都已四十上下,三位小姐卻沒有絲毫的反感,因為只有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才能付得起不菲的費用,才願意為吧女支付大把金錢。在皇冠歌舞廳,每名小姐陪酒伴歌的小費是三百元,散場後如果開房嫖宿,需再付費五百元。
“來,再陪大哥---喝一杯。”秦盛借著酒勁,放肆地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伸手解開她胸罩的搭扣。
做台女孩稍稍掙扎,推開他搓揉自己乳峰的手掌,端起酒陪他一飲而盡。
“好----好----,今晚咱們耍個通宵。”秦盛淫性大發,用下顎去摩蹭她淺淺的乳溝。
“大哥,你再干一杯。”做台小姐嬌聲躲閃,把滿杯的紅酒塞到秦盛手中,又托住杯腳,將酒灌入他口中。
包工頭見狀,悄悄出了包房招呼玥姐,問清楚陪侍小姐包夜嫖宿的價碼後,托她在樓上皇冠賓館內,提前開好一間客房。
鑰姐等他返回KTV包房後,立即用手機通知胡楠趕來皇冠歌舞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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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山莊錄像硬碟失蹤之事,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兩名當時值班的保安員,對著照片指認,是經偵科長李國軍拿走了硬碟。甄文斌大驚失色,難道李國軍與彭大富之間存在瓜葛?他決定面見李國軍,直接責問,看看他有何反映。
見甄文斌突然來辦公室拜訪自己,李國軍心底升起一股不詳的預兆,自己一直懷疑對方有意放走了何雪,正想著如何去試探一下,他反倒闖上門來。
李國軍客氣地讓座、備茶,內心在緊張地盤算著說辭,“檢察官今天怎麼有閒心來我這裡,是不是---?”
甄文斌身著深藍色的西裝制服,開領處露出淺色的襯衣和深色暗網紋領帶,左胸部佩戴的檢察官徽章特別醒目,前襟的每粒衣扣上,銀色的徽章浮雕十分耀眼,瀰漫出無聲的莊重與公正。
“就是想問問,彭大富家煤氣爆炸一事,你這有沒有新的情況。”甄文斌語調平直,絲毫不露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