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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碧瞪著他,“她到小屋那裡去了。他們沒有裝電話。”
“有人跟她在一起嗎?”
斐碧的臉色刷地變白,“沒有。”
“天哪!”麥羅林罵了一聲,從她身邊衝出去。離大門口有四百碼的距離,他估計珍比他早出發了兩分鐘左右。他死命地朝前沖。要殺死一個女人,兩分鐘實在太綽綽有餘了。
他在車道上看見了珍的手電光,“珍!”他大叫,“停下來!在那裡等我。”
“怎———怎麼了?”她用尖細的聲音結結巴巴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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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沒事。”他說著直起身子,“我只是不認為你應該一個人走出來。”他瞥見了她的臉。她看起來像是毫無血色的鬼魂,纖瘦、臉色蒼白,完全是一副嚇壞的樣子。
她在一兩秒後才發出聲音。“我剛剛聽見喘———喘息聲。”她發著抖說,“我穿著睡衣。”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我以為那是我父親。”
她一下子昏過去,麥羅林及時地抓住她。風中傳來了遠處微弱的警笛聲。
安送醫院急救。珍睡了。花園裡到處都是在搜索嫌疑人的警察。
“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梅柏理太太?”麥羅林疲倦地靠在爐子旁。
她背對著他:“當時她很害怕。我不認為那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梅柏理太太,她不是害怕,她是嚇壞了,而且嚇到她的人不是我。她說‘我穿著睡衣。我以為那是我父親。’暫且忘記她已經10年沒見過她父親了,為什麼她會把他和‘她穿著睡衣’這件事聯想在一起?這為什麼嚇壞了她?”
斐碧拒絕直視他的眼睛。“她太驚慌了。”她說。
“你要我等珍醒之後去問她嗎?”他殘酷地質問道。
“我不希望你去問珍。”她靜靜說著,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她會受不了的。我想,你已經猜到了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丈夫對她性虐待。”他說。
她點頭:“我很自責,當時我對他的行為一無所知。當時我在一家診所當夜間前台,有天晚上我提早下班,看見我可憐的珍被強暴。從她7歲起,他就開始不斷地強暴她,他說如果她敢泄露出去,他就會殺了我。她相信他說的話。”她沉默下來。
“你殺了他?”
“沒有。”她抬眼看著他,“當時我的確可以殺了他。要是我手邊有工具的話,我會的。但孩子的臥房裡沒有什麼可以拿來殺人的兇器。”
“後來呢?”
“他跑了。”她平淡地說,“我們再也沒見過他。3天之後,好幾個人打電話來,說他沒有赴約,於是我報警說他失蹤了。”
“你為什麼不跟警方說他做了什麼?”
“唯一的證人是個情緒嚴重受創的孩子,我不要讓她接受質問,也不要讓警方認為我有動機殺死那個我並沒有殺死的人。因為那件事,她接受了好多年的心理治療。我現在告訴你,只是為了保護她不受更進一步的傷害。”
“你丈夫後來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任何概念?”
“一點也沒有。我一直都希望他自殺了,但老實說,我不認為他有這個種。他喜歡給別人造成痛苦,但自己不能承受。”
“他為什麼跑?”
她沒有馬上回答。“我真不知道。”她最後終於說,“我也常常想這件事。我想,也許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害怕了吧。”
“怕什麼?怕警察?怕被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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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她陰森地一笑,但沒有回答。
麥羅林玩著茶杯。“有人企圖殺死卡芮爾小姐。”他說,“你女兒覺得她聽到她父親的聲音。有可能是他回來了嗎?”
她搖搖頭。“不,警官,大衛永遠也不會回來。”她直視他的眼睛,把前額一綹紅髮撥開。“他知道如果他回來,我會殺了他。他怕的是我。”
安受到襲擊後,斐碧和黛安娜再次遭到了審訊。
對斐碧來說,這像是舊事重演。唯一的差別是,這一次,問話的人知道了她10年前沒告訴他們的事。
“你說,你當時不知道他對你女兒在做什麼,你很自責。”沃許不止一次地說。
“是的,我很自責。”她回答,“要是我早點知道,也許就能把傷害減到最輕。”
“但你說過,你當時可以殺了他。”
“是的。”
“你為什麼想殺他?”
這話讓她微弱一笑:“我倒覺得這一點是很明顯的,探長。如果必要,我會殺死任何傷害我孩子的動物。”
“但你說,你沒有殺你丈夫。”
“我不需要殺他。他跑了。”
“他回來過嗎?”
她笑起來:“不,他沒有回來。”
“你是不是殺了他,把他丟在冰屋裡腐爛?”
“不是。”
“把卡芮爾小姐打倒在地上的人是你嗎?你說當時你已經就寢了,但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她是不是準備透露一些你不想要她透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