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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解釋的?”她邊問邊拿出一根煙來點。
麥羅林動了動:“佛萊爾,去幫我找沃許探長,請他立刻到卡芮爾小姐的廂房這裡來,好嗎?”
佛萊爾走後,他望著安,她有一種美麗,他可以心甘情願地淹沒在那雙柔和的棕色眼睛裡。“你真是個大騙子,卡芮爾。”他輕輕地搖著頭。
沃許踏進房門。“來看看你們找到了什麼。”他伸出手去拿那個塑膠袋。
佛萊爾熱切地說:“她把這東西藏在保險箱裡。然後又有那本日記,裡面講到死亡啦,墳墓啦,還有天知道什麼東西。”
麥羅林聳聳肩:“我不確定,我懷疑有人在耍我們。”
“為什麼?”
“一種感覺。她不是個笨蛋,這東西又找到得很容易。”
安被沃許和女警布朗婁帶出來的時候,強納森正在前門附近晃蕩。“怎麼回事?”他質問道。
安把手放在他手臂上:“強,我最多兩三個小時就會回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保證。”她停了一會兒,“叫弗瑞德把前面的大門鎖好。強,你媽媽保險會擔心,所以你要想辦法讓她分心。放些唱片給她聽,派特·波恩和《寫在沙上的情書》。要讓斐碧分神不想某件事的話,放那個是最保險的了。你知道她有多愛派特·波恩的。還有,別到處亂晃,好嗎?”
就強納森所知,他母親從來沒聽過派特·波恩的唱片。他小心地進入了安的起居室,“保險”這個詞她說了兩遍,還有“情書”。
不到幾秒鐘,他便推開了隱藏的栓扣,把整個保險箱拿了出來,把手伸進煙囪的黑暗角落,拿出了一個棕色的大信封,塞進夾克,幾封情書又有什麼要擔心的?真奇怪。
他走到林中一片空地上,一棵兩百年的老橡樹很有威嚴地站在那裡。他拿出信封,塞進樹幹上的一條裂縫裡。
安迪·麥羅林緩慢而小心地下了車,走進局裡去找沃許:“情況怎麼樣?”
探長對他怒目而視:“你說得沒錯。那是牛的血。我們被那女人耍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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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麥羅林坐進椅子裡:“聲東擊西。讓你離開那房子的其他部分。”
沃許走回辦公桌旁坐下:“也許。若是這樣的話,這招並不成功。我們搜遍了那裡的每一英寸。”長長的一陣沉默,然後他用菸斗敲敲面前的一疊信。“瓊斯在古德太太的工作室里找到的。”他把那疊信推向麥羅林,等著警官翻看完畢。“很有趣,你不覺得嗎?”
“瓊斯有沒有問她這些信的事?”
“他試了。她說這不干他的事,說她以前曾受到傷害,現在寧願把它忘了,所以當然不願意回答關於這件事情的問題。他告訴她,說他要把那些信拿走,她就發起脾氣,想把信搶回去。兩個警員才擋得住她。”
“我還以為她是3個人里最不善變的呢。梅柏理太太如何?”
“完美無缺。她幾乎整個下午都在溫室里種她的天竺葵,我們把她的房子搜得天翻地覆,卻一無所獲。”他嘴裡發出滿意的嘖嘖聲。“我已經交代兩個弟兄拿著那雙鞋去四處問問鞋匠。這麼做機會可能不大,但也許有人記得曾經替那雙鞋重新釘鞋底。我不管湯普森太太怎麼說,那雙鞋一定是失蹤的丹尼爾的。八號的棕色鞋。否則也太巧合了。”
麥羅林強迫自己不要閉上刺痛的眼睛,重讀一次最上面的那封信。信很短,沒有註明日期:“星期一。我親愛的黛安娜,我當然對發生的事情感到抱歉,但限於情勢,我沒辦法做什麼。如果有幫助的話,我星期四可以出來跟你商量情況。你永遠的,丹尼爾。”地址是東德勒的拉克非德,有氣憤的字跡橫掃過信紙,寫著:“確認會面”。前一封信是一份複印件,信中黛安娜要求丹尼爾·湯普森交出他生意的最新報告,日期是5月20日,星期五。
“那他失蹤是什麼時候的事?”
“5月25日,星期四,”沃許滿意地說,“正是他和古德太太約好見面的那一天。”
“那你為什麼不把她和卡芮爾小姐一起帶來局裡?”
“我一次只能應付一個,兄弟。她要再過12個小時。目前我比較有興趣的倒是,卡芮爾小姐為什麼費盡心思讓她自己被帶來問話?”
還沒醒透的安進了前門,珍·梅柏理撲到她的教母身上。她們兩個在地上跌成一團。
黛安娜板起臉來:“我們快擔心死了,他們為什麼把你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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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他們找到了保險箱,裡面有某樣很有犯罪嫌疑的證據。”安哧哧笑著:“一把血淋淋的切肉刀,被一塊血跡斑斑的破布包著。”
“你瘋了。”斐碧果斷地說,“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安的眼睛裡亮起惡作劇的光芒:“老實說,我本來並不認為他們能找到那個保險箱,要不是麥羅林警官在那裡的話,他們也根本不會找到。我總是放進一份保險,以防萬一。”
黛安娜呻吟一聲:“你是瘋了。你不想讓他們找到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