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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長,你真是個笨蛋。”她不帶幽默感地微笑,“我已經告訴過你,我認為安的遭遇是怎麼一回事了。”

    “只是猜測,梅柏理太太。”

    “也許,但從9年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看來,這也不是不可能。”

    “你一直沒有報案。”

    “就算我報案了,你也不會相信我。你會指控那是我自己乾的。在某些方面,我比安幸運。我的疤痕全是內在的。”

    “這太方便了。你一定認為我很好騙。”

    “不,”她誠實地說,“只是心胸狹窄,容易記恨。”

    “到底是什麼嚇到你女兒,她的說法很含糊。就連麥羅林警官也只是覺得聽見有人。我是個實際的人。我比較喜歡處理事實,而不是女人的神經質。”

    她帶著一種新的理解審視他:“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你有多討厭女人。或者你討厭的只是我,探長?如果10年前我說了‘是’,是不是就能免掉這一切悲慘和痛苦?”  

    他們問黛安娜的時候,多方刺探她與丹尼爾·湯普森的關係。她沒有辦法像斐碧那樣控制對沃許的憤怒,常常發脾氣。但即便如此,經過兩天的審訊,他仍然找不出她的說辭里有什麼漏洞。當沃許帶著挑釁的口氣,問她菲里普斯夫婦是否有可能襲擊珍時,她一拳打在沃許的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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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羅賓森警官去找一個叫艾迪·史丹司的人。到目前為止,雷貝特太太提供的情報都很有用。再順著她的話去走一走也無妨。

    艾迪正在牛棚里清理。“有什麼事?”他邊問邊把沾了泥土的稻草耙成一堆。

    “你一定聽說了莊園裡的謀殺案?我想問你幾個關於那件案子的問題。”

    史丹司靠在耙子上看著警探:“聽著,老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個農場工人,是個腳踏實地的工人。我這種人不會和莊園的人混在一起的。”

    “我聽說的不是這樣。”

    那年輕人眯起眼睛,“哦,是嗎?是誰在胡扯?”  

    “大家都知道,你會把女朋友帶到那裡去。”

    “你想把什麼罪名安到我頭上嗎?”

    “不是,但或許你看到過,或聽到過什麼可能對我們有幫助的東西。”

    看起來,艾迪像是好好地想了好幾分鐘:“可能真的有一點,但我要你們保證,絕對不讓我姐夫知道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我不會上法庭作證,那類的事情統統不要。要是他知道我帶著他妹妹去那裡幹什麼,他會剝了我的皮。”

    “我不能保證不讓你出庭作證。”羅賓森說,“如果檢方傳你,你就必須到。但這也可能永遠不會發生。那女人可能和這件案子沒有關係。”

    “你這麼認為?”史丹司哼了一聲,“我倒不。”

    “我也可以把你帶回去問話。”羅賓森溫和地說。

    “你問不出什麼的。在我確定鮑伯·特溫不會發現之前,我什麼也不會說。他會宰了我,這點毫無疑問。”他又繼續耙草。  

    尼克·羅賓森在筆記本的一頁上寫下他的名字和警察局的地址,撕下來交給史丹司。“把時間和發生的事情寫下來,然後不要署名,寄給我。”他建議道,“我會把它當作是匿名的線索來源。那樣就沒人會知道消息是從哪裡來的了。”

    麥羅林回到局裡的時候,沃許還在照顧他出血的鼻子。

    “那雙鞋有結果了,是丹尼爾·湯普森的。在東德勒找到了一個鞋匠,他留有記錄。”沃許輕柔地摸摸鼻子。“時間恰到好處。看起來對古德太太不妙了。要是我們能找到一個看見他走進莊園的人———卡芮爾小姐扮演這個角色如何?她演了那場戲,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再透露出她知道多少,讓她的朋友恐慌起來。然後卡芮爾小姐就再見了。”

    “不可能。”麥羅林堅決地說,“我來時順道去了醫院。卡芮爾已經醒過來了。”

    一陣猶豫不決的恐慌朝沃許襲來,“你有什麼建議?”

    麥羅林使勁揉揉眼睛:“全天監視史翠曲莊園。再徹底搜索一次,要特別注意小屋附近。還有,讓我們放下梅柏理,專心追查湯普森這條線。”  

    27

    (二十七)

    “以古德太太為主要嫌疑人?”

    麥羅林想了一會兒:“我們當然不能忽視她,但感覺起來不大對勁。”

    沃許輕觸疼痛的鼻子:“我感覺起來可是對勁得很,小子。”

    湯普森太太帶著殉教者的表情迎接他們,沃許拿出那雙鞋。“湯普森太太,你說這不是你丈夫的鞋子。”他溫和地提醒她。

    她的手抖動不安:“我這麼說過嗎?這當然是丹尼爾的鞋。”

    沃許嘆了口氣:“那你為什麼跟我們說不是?”

    眼淚湧進她的眼眶,順著臉頰滑下:“魔鬼在我的耳邊說悄悄話。”

    “湯普森先生失蹤的時候,是不是穿著這雙鞋?”

    她仔細審視鞋子:“不,丹尼爾把那雙鞋子給了那個流浪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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