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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內夫說完仍舊慌慌張張地跑上樓梯走進裡屋。妮娜把手裡的大衣扔給維科夫醫生跟在神父後面走上二樓。
神父在二樓擁有一個大房間。房間朝南開窗,向窗外望去,那個美麗的大花園盡收眼底。
塔內夫走進房間,撲通一聲坐到安樂椅上。在他面前放著一張小桌子,桌上擱著酒杯酒瓶和蘇打水。此時的塔內夫一點兒也不像個神父,他蹺著二郎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妮娜,你給我用點心,辦事利索點兒,不然我這邊可不好交代啊。我的身份一旦暴露,那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啦。”
塔內夫摘下神父的假面,又恢復成塔內夫首領的身份。在雷洋丸上虎十說他是“世界骸骨化本部”派來執行任務的極東首領。妮娜自然也不是他真正的侄女,而只是他的一個部下。
“我們本打算以Baraobarako的名義將房枝和黑川引到丸之內,卻因為你的失誤被虎十發現了這個計劃,我們反被他偷襲。他把我們兩個捆得結結實實地扔進了車裡。你知道當時我有多生氣嗎?肺都快氣炸了!”
塔內夫越說越激動。從他這一番話中我們得知原來Baraobarako正是塔內夫和妮娜,而且也知道了虎十會襲擊房枝與黑川的起因。
妮娜緊閉著雙唇,突然抬起頭說:
“你把責任都推給我,我不服!你不是也做了很多蠢事嗎?”
“蠢事,有嗎?”
“當然有了。今天早上你從現場回來的時候,不是正好被房枝撞見了嗎?結果那個帆村偵探在問房枝話的時候就發覺到了這一點。”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那個偵探發覺我就是爆炸案的犯人了嗎?”
“那倒還不至於知道得這麼清楚。不過有個警官部長說‘塔內夫很可疑,要好好調查’,卻被那個偵探出言阻止了。我猜他是打算等你露出馬腳的時候將你抓個正著。你好好想想,在現場有沒有做讓人懷疑的事。”
“這個……”塔內夫的眉毛皺成了八字。
“其實,是有件事我比較在意。”
“啊,果然有。”
“我在偽造現場的時候,因為時間不夠就做得比較草率。不過,我想警察應該不會注意到那些細節。”
“萬一發現了呢?”
“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可疑的地方,那我倒要對日本的警察表示敬意了。總之,計劃進行到現在,除了那個半路殺出來的虎十,一切都在按照劇本進行。”
提到虎十,塔內夫首領不由得嘖了嘖嘴,露出一臉懊惱的表情。
“如果我們的身份暴露了,那我們的‘大任務’還能夠完成嗎?”
“啊,你提得好。就像你說的那樣,如果真的暴露了那也沒辦法。一不做二不休,容不得半點猶豫,我只能‘下狠藥’了。到時候你我各自行動,你要好好拉攏房枝,帶著她一起把任務進行到底。”
“知道了,那個孩子你放心。維科夫醫生會幫我的。”
塔內夫首領和妮娜小姐的密談中提到了一個“大任務”。他們的目的何在?究竟在暗地裡策劃怎樣的陰謀?而且這個陰謀似乎不日就要實行。實在令人掛心!
可怕的嫌疑
妮娜小姐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現場,房枝則留在原地接受搜查本部警員們的調查。
帆村偵探則待在她的身邊,一直傾聽著房枝的回答。
“妮娜小姐是個很親切的人,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房枝始終在為妮娜辯護。
“那先不說妮娜。我想問有關虎十,也就是丁野十助的事。那傢伙是不是來找過你們,說想再加入馬戲團?”年輕的檢察官麻利地問道。
房枝搖搖頭說:
“這事我沒聽說過。自從雷洋丸沉沒後,虎十就失蹤了。昨天晚上在丸之內是我回國後第一次碰見虎十。”
“哦,那可有意思了。虎十可交代說他想重歸馬戲團,拜訪過你們好幾次哪。為此他一直住在郊外的一家便宜旅館裡,好像住了快一個禮拜吧。虎十他真的沒有來找過你們?”
“這個,別人有沒有見過我不知道,但起碼我肯定是沒見過。”
“那我們換一個問題。除了虎十外,還有誰對三松馬戲團持有惡意?”
“我想是那個寫恐嚇信,名叫Baraobarako的人吧。”
“那個暫且不提,還有沒有別人?”
“沒有了。三松馬戲團給大家帶來了歡樂。來看馬戲的人多,團員們的收入也多,大家和氣生財。要說會有什麼人討厭我們,我還真想不出來。”
“好吧,那我先問到這裡。”
檢察官問完後向警官們點了點頭。
“怎麼樣?問這些差不多了吧。接下來要好好查查這個虎十。”
“您說得對。而且山下巡查在泥地里發現了幾個大腳印,如果能證明那些腳印是虎十留下的就太好了。您要不要去現場看看?”
“嗯,這件事稍後再說。”檢察官擺擺手,轉身向帆村問道:
“帆村君,你有沒有問題想問這個姑娘?想問就問吧。”
“那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