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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鎮定!安靜下來!不要擠!讓老人和孩子先上!”
“餵!你這個插隊的傢伙,我明明看見你排在那個老頭後面的!”
“你的年紀還不夠大,等一下再上來。”
“我是這條船的一等船客,我有權利先上救生艇。”
一個外國人這種時候居然還在擺架子。他就是那個神父塔內夫,塔內夫的身後跟著他美麗的侄女妮娜小姐,只見兩人一臉驚慌,頻頻回頭環視著四周。
“不管你怎麼說,不行就是不行。老人和孩子先上。”船員義正詞嚴地說。
“我帶著我的侄女妮娜。妮娜是個柔弱的女士。她是一個在國際上擁有很高地位的淑女。快讓妮娜登船,這是基本的禮儀。你們日本船員難道不懂禮儀嗎?”
塔內夫咄咄逼人,硬是要上救生艇。
“但妮娜小姐既不是小姑娘也不是老婆婆。”
“她是氣質優雅的淑女!”
“我不管她氣質優不優雅,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年輕人就要排在後面。你再說廢話也沒用,請你站到後面去。”
在這種危難時刻,船員們也顧不得身份高低,二話沒說就將蠻橫不講理的塔內夫推了出去。
“日本的船員不懂禮儀。我會記得你們的!”
塔內夫向船員撂下狠話,悻悻地轉身離開。
“伯父,救生艇……不行嗎?”
“嗯,不行,我們只有去別處看看了。”
“真倒霉。再這麼下去這條船就要沉了。必須儘快想個辦法離開這條船。那傢伙肯定來了,不如找他幫幫忙。”
“是啊,現在這種狀況,我想肯定是他來了造成的。沒辦法,我們爬到桅杆上去用手電筒發信號試試看吧。妮娜,來。”
塔內夫和他美麗的侄女妮娜,在傾斜的甲板上奔跑。
假面神父
神父塔內夫就像個老練的水手,三下兩下攀上了通往桅杆的繩梯。
妮娜則站在繩梯的下面負責放風。
神父還在順著繩梯往上爬。此時,從艙內燒起的火已經蔓延到了甲板上。赤色的火焰將四周照得通紅。
神父爬到一半,掏出手電筒按亮。他打了幾個信號,正要收手時……突然!
“啊!”
塔內夫大叫一聲,緊抓著電筒的手不知被上方什麼人給牢牢拽住了。
“啊!你是誰,快放開我的手。”
神父用英語叫道,這時塔內夫才看清桅杆上有一個古怪的東洋人正盯著自己發笑。此人正是虎十!
“哇哈哈哈,這不是極東首領塔內夫嗎?你居然在這裡發什麼怪信號,這可真讓我為難啊。”
虎十用流利的英語回答塔內夫。說罷他又咧開嘴大笑起來。
塔內夫首領!
神父一怔,慌忙反駁說:
“什麼首領?請別說這種荒誕無稽的話。我只是個侍奉主的人。”
“侍奉主?哈哈哈,笑死我了。剛才你的所作所為可不像是個侍奉主的神父啊。你不是想把我炸死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看你是瘋了。”
“真正瘋的是你們。別裝了,把烈性炸藥放進花籃里的人不正是你們嗎?停電的時候,有個身上香噴噴的傢伙從我身邊走過,肯定就是下面那個年輕的女人。怎麼樣?還打算繼續演戲嗎?”
“你這人真是瘋得厲害。”
“不過可惜的是,老子發覺了你們的鬼把戲,所以才想出詐死這一招。我打開事先準備好的血袋把座位四周灑了個遍,然後趕緊抱著花籃跑到甲板上,把那玩意兒扔進了海里。花籃炸開了花,呵呵,老子卻安然無恙,不過跟在老子身後的松谷團長和船員就沒這麼運氣了。他們兩人都負了傷,尤其是松谷團長傷勢嚴重。你們兩個見這情形可都嚇壞了,為了不留後患趁著黑燈瞎火的把松谷團長痛毆了一頓,並且把半死不活的他扔進煤庫藏了起來。我說得對嗎?”
塔內夫神父的確被虎十的質問嚇壞了,他張著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啊哈哈哈,塔內夫首領,這條船再過四五分鐘就要沉了。要想談條件就儘快。你要發信號也無妨,不過先把口袋裡的絕密文件老老實實地給我交出來。”
“什、什麼絕密文件。我沒有。”
“喂喂,塔內夫首領,我看你的腦筋可真不好使呀。”虎十不耐煩地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帶著絕密文件!那上面寫著此次你偽裝成神父潛入日本所要執行的任務細節,我看你還是乖乖地交給我吧,蓋有‘世界骸骨化本部’總司令封緘的那個藍色信封。”
“……”神父保持緘默。
“嘿,塔內夫首領,你想好了沒有?這船可在一點點往下沉呢。或許還會有第二次爆炸,到那時這條船就會斷成兩截沉入漆黑的海底。你到底想不想發信號?‘計劃變更,我們在這裡,急速來救,拜託。’我問你啊,你到底想不想發!你往下瞧瞧,那白花花的波浪已經浸到甲板上了。”
虎十惡聲惡語逼問神父。神父不得已只能低聲下氣地說:
“沒辦法,我們還不想死,那我把裝有絕密文件的藍色信封給你,你能先把手鬆開嗎?”